28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1 / 2)
第二十八章
上天不想讓袁太尉說話,想了想,算了,還是繼續看熱鬧吧。
再生稻就像是免死金牌,用一張少一張,還是留著當底牌。
思考過後,袁太尉理所應當的開始看熱鬧,反正隻要不燒到自己身上都是熱鬧。
崔家老太爺死的真不是時候,崔祭酒很是悲傷,真的是痛哭流涕。
崔家也想避世,躲避戰亂和亂世,保存實力在新朝才能一舉拿下。
但是現在又不想走了,主要是其他的世家都安安穩穩,也沒有要走的樣子。
本來崔家的老太爺就是用人參藥等名貴藥材吊著命,隻要稍微斷幾天,那真是能夠預想到的說走就走。
簡直就是比閻王爺催命都厲害,也幸虧是世家有家底才能給老人吊著命。
災民湧進時,袁太尉請辭就像是一個預兆,直接就被文離帝拒絕了。
崔祭酒就有點想多了,當時就給癱瘓在床的崔家老太爺停了補身的吊命藥。
隻是停了這麼幾天,後麵再想補救就補救不了了。
局勢轉變的實在是太快了,災民和瘟疫就被打消下去了。
至於真實情況,當然是『國泰民安』,文離帝吉人自有天相。
具體的事情,好多地方官員不上報,京城的官員們也不追究,主要表現的就是一個眼瞎。
明明當時看著大宣朝搖搖欲墜,怎麼現在好像就在這搖搖欲墜的基礎上架了一個木棍,略微的又能支撐一段時間。
大宣朝竟然還有回光返照,真是太不可思議了,令人想象不到的發展。
崔祭酒當然不想回老家守孝,但是又不能不上報老太爺的『喜葬』。
不過內心當中還抱有著一絲絲奢望,袁太尉想離開,文離帝說什麼都不讓離開,十分強硬的不允許袁家人出京城。
萬一……文離帝十分看重自己……
按律法官員都應是孝子,為父母守孝三年。
但也有例外情況,君命在前,如果皇帝下令奪情,崔祭酒完全不用手下三年還可以當官,甚至名聲會更加響亮。
畢竟能被皇帝所奪情的官員,都是朝堂當中數一數二的存在是皇上的左膀右臂,或者是實權者,朝堂根本離不開。
崔祭酒在地上悲傷的喊道:「臣不能再為皇上效勞,自古忠孝難兩全……」
本以為這樣的哭訴,掏心掏肺的話,能夠激起文離帝的『感激』之情。
「既然崔祭酒如此有孝心,朕就允了,好好的在家守孝,千萬別多心,也別多想朝廷的事,好好的在老家待著!」
文離帝簡直不要太好說話,官員說請辭就請辭,他無所謂了。
文離帝最討厭別人動用小心思,在自己身上耍小聰明。
就算是歷代君王和官員約定俗成的規定,文離帝該拒絕就拒絕。
袁太尉等人內心:吆喝~玩兒砸了吧~
崔祭酒身子都僵硬了,沒辦法,隻能繼續往下演了。
「謝陛下恩典,臣不勝感激。」
崔祭酒咬著牙,控製住自己的聲音,他可不想咬牙切齒的聲音傳出去。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文離帝說了一聲,環顧四周,無任何官員說話,甩袖而去。
年紀輕輕的皇帝,大膽的懟了朝廷官員,內心中很是舒爽啊,做了以前不敢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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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雪兆豐年,京城的冬天越發的寒冷。
寒冷也是一種災難,雪也是能凍死很多人的災難。
糧食,取暖的柴火,取暖的衣服,房子……哪一項出了問題,老百姓都過不去這個年。
老百姓的日子過得是真苦,每一個寒冷的冬天能夠平穩的度過,都算是萬分慶幸。
老百姓的苦,當官的人根本不了解,甚至他們都想象不到,到底有多苦。
底層的百姓的日子都比不上普通的仆人,至少普通的仆人能活著。
袁府,根本不用擔心取暖問題。
書房點燃著『銀絲碳』,還熏著香,一進屋子都能感覺到熱氣。
大少爺袁澤蘭正在寫信,同時讓管家準備了年禮,
主要是父親也不靠譜,隻能在心中暗自的勸說自己好事多磨。
就在袁澤蘭寫信時,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
「大少爺,不好了,四少爺闖禍了!闖大禍了!」
老袁管家著急忙慌的趕來,他也是見過大世麵的人,隻是此事實在是太羞恥了。
袁澤蘭看著信紙上一滴墨,都忍不住嘆了口氣,這張紙算是白費了。
「老四又怎麼了?」袁澤蘭忍不住問道,出了什麼大事,如此大驚小怪。
「哎吆,大少爺你是不知道四少爺出去好多天都沒回家,原來在滿香樓裡呆了半個月的時間,現在被滿香樓的老鴇派人來要銀子了……
不僅大張旗鼓的要銀子,四少爺更是因為……現在都去了醫館,簡直就像是色鬼上了身似的」
老袁管家一臉悲憤的說道,袁家的名聲啊,被毀的不輕啊。
老袁管家對於袁家的感情很重,見不得有侮辱袁家的人。
袁澤蘭無語了:……
還能怎麼辦,隻能掐著鼻子去給老四擦屁股。
他現在都想一腳蹬死四庶子袁辰,真是不長進的東西。
隻能讓老管家拿著銀票,去滿香樓贖人,還要去醫館裡將人帶回來。
袁澤蘭真是煩死了,他爹怎麼就不多生幾個好點兒的兄弟。
老四袁辰一直不服氣,一直在待遇方麵想要跟老二袁澤竹相提並論。
『真是不知好歹,分不清自己的檔次,不聰明的人都不配活著,趕緊送走送走,通通送走!』
袁澤蘭煩死老四袁辰了,沒做過什麼好事一直瞎蹦。
等夜晚,袁太尉回家之後,本來開開心心看別人家的熱鬧,沒想到有一天吃瓜吃到自己家。
果然做人不要太猖狂,人在做,天在看,直接報應到自己家。
袁太尉生氣了,吩咐老袁管家:「將孽畜,趕到祠堂,先跪上三天三夜,不許有人給他吃喝!」
「什麼時候腦子裡的水空乾淨了,什麼時候放出來。」
老袁管家想想那雙眼發黑,身體都被掏空的四少爺袁辰,跪上三天三夜還不讓吃喝,這是要治死他的樣子。
「四少爺身體抱恙……」老袁管家不得不提醒道。
「那就讓他死,死不了的話,幽州邊疆,老三能活他也能活!」
袁太尉很生氣的說道,他不允許有人忤逆他的決定。
老袁管家趕緊點頭,下去辦事兒了。
等四少爺袁辰清醒過後,已經躺在了陰冷的祠堂,又冷又餓卻不敢言語,因為照看他的人已經將情況並報給了袁太尉。
「父親大人饒了我吧,我真的錯了,我可不想去邊疆啊,那裡有野人,還時常有匈奴侵犯……」
袁辰是真哭了,眼淚一把鼻涕一把,似乎很有悔改之意。
卻無人敢開祠堂之門,一切都要等袁太尉不生氣了。
三日之後,四庶子袁辰已經奄奄一息了,隨後就被藏進馬車裡,被人護送著去更加寒冷的東北了。
人的性命說脆弱很脆弱,說頑強也很頑強。
四庶子袁辰愣是挺到了東北,甚至傷勢也養好了。
從此就安穩下來了,也沒有寫信,吵著鬧著要回京城。
袁太尉等知道放走一個豬隊友,到底有多坑爹時,袁家已遭受大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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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郡府,大元縣是非常的熱鬧,越臨近過年越熱鬧。
大元縣的一些小村子,還有村民們都能感受到不同的氣息。
大元縣可從來沒有出現過這麼多人,還有這麼多的商隊。
四個家族派出去的商隊,陸陸續續的返回,一個商隊都滿載而歸。
本來老牌的三大家族方家、萬家、南家,雖說經商卻是小打小鬧,並沒有完全拋棄耕讀之路。
金家是專業的經商世家,代代相傳的經商的『秘訣』。
首先先是帶著鹽票,拿這銀子換了大批一大批的鹹鹽。
沿路賣鹽,實在是太沒有低級了。
做生意就應該不空車,南貨北賣唉,北貨南賣,這才是賺錢之道。
因為永遠是低收高出,利潤翻倍,這才能夠讓商隊能夠存活。
這一路上山高路遠,可能會遇到非常多的危險,趕路難,隻是其中的一方麵。
所以一個強大的商隊,一個成熟的進貨之路都是商隊老人心中的秘密。
這也是紅袖管事為何要蹭『別人家商路』的原因。
主要就是自己開辟新的商路太難了,不知有沒有危險,但是蹭別人家成熟的商路,隻要記下來路就可以了。
賣鹽實在是太輕鬆賺錢的一條路了,就沒有比鹽更受歡迎的商品。
抬多高的價格都有人買,甚至有人買了就是為了囤著,反正鹽又放不壞。
這導致商隊的鹽剛到手還沒走到目的地呢,就賣的差不多,賺錢真是太輕鬆了。
五個商隊的帶頭人,那都是家族最信任的人,想想平時賣貨的艱難都掬一把淚。
世人說商人奸詐,也說的沒錯,就算是長期送貨的店鋪都有可能故意的壓價,不僅壓價商隊的貨,賣出去的時候還要提高價格,賺當地老百姓一筆。
像南郡府真的有好東西,隻不過賣不上價,或者是賣上價了,也隻能在很少的上等圈子流行。
最主要的是人們就不相信南郡府能有什麼好東西,在所有人的心中南郡府就是個窮鄉僻壤。
商隊帶頭人是最有感觸,每次賣貨這麼簡單?
尤其是金家的帶隊人簡直想要痛哭流涕了,金家為了能夠賣好貨,都磨練出了一副好性子。
就是迎麵不打笑臉人,對人說話客客氣氣的以和為貴,以和生財。
這也就是很多人看金家不順眼的原因,世人就覺得太沒骨氣了,這就是商人卑躬屈膝。
但是有一些商人呢,對貴人卑躬屈膝隻求賣貨,麵對老百姓又可以肆意的欺詐,怎麼看都不像個好人。
這就是為什麼非常多的讀書人貶低商人的原因。
而金家發現這次出來賣鹽,享受不一樣的待遇,又將得到的銀子換成了北方的特產。
而袁家商隊則是買了大量的鐵,據說是要製作農具。當然也不是全部買了鐵,還要買其他的商品。
商隊突然的外出,又在年前趕回大元縣,帶回來了的很多其他地方特產。
比如來自江南的各種絲綢,顏色亮麗,還有來自北方的瓷器,柔軟如脂,其他地方的好東西真的是太多了。
大元縣,縣城很小,有錢人也不多。
但是南郡府就算再窮也是府城,總有那麼一批富裕的人。
過年了,就連最窮的老百姓家裡,都要狠下心來去割二斤肉。
稍微有點餘錢的老百姓,那真是做新衣,做新鞋,過年吃的祭祖的食物可不能差呀!
大元縣隻是在南郡府出名了,很多稀奇古怪的貨,讓南郡府商人看來看貨買貨。
有點餘錢的老百姓們也紛紛掏錢去買點那稀罕的貨物。
尤其是在布鋪,還兼賣著各種繡線,烏泱烏泱的湧進一群中年女人。
「我家大女兒刺繡可厲害,給我來兩把顏色最足的繡線!」
「聽說有來自北方的絲綢,還有江南的絲綢拿出來讓我們瞅瞅什麼樣子,好看的話,我們家夫人都要了……」
「店小二……」
一聲一聲的呼喚,店鋪裡的店小二都要忙得昏頭轉向了。
甚至連掌櫃的都忍不住走出來幫忙賣貨。
像布鋪這樣情況,實在是數不勝數了,三大家族和金家已經喜笑顏開。
隻要能帶著大家一起賺銀子,就沒有任何的矛盾。
甚至還一起商量著過年前給袁三少爺送一些珍貴的年禮,以後再有這好事,可別忘記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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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過年了,也算是進入了冬季,南方也不是一直不冷。
而是進入了冬季之後,南方的冷跟北方的冷是兩種概念。
南方是屬於濕冷陰冷,感覺整個人都要發黴了,長蘑菇了。
而北方的冷是純粹的乾冷,風吹到,臉上如同刀割,大雪紛飛掩蓋了房屋和人。
無論是哪種冷,對於人來說都是難以忍受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