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Chapter67 訇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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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文易父親年前摔了一跤,這段時間趁著熱天沒來,把骨折那處固定的鋼板要再開刀拿出來。

清明祭祖期間,賀家為老父親這個事情也合計了一番。

前段時間如期開了刀,賀家老大夫妻倆才鬧離婚風波沒多久,老太太為了平息老大家,老爺子這頭一應事務都沒要大兒媳料理,更別提她親生的「嫡老大」了。

老頭子這頭才出了院,老太太的意思是要老二家搬回來住些日子。不為別的,也不會真要他們服侍老的。做生意人家,多少要點臉麵。這進進出出的人情世故,偌大一個家就他們兩老的在,有點失體麵。

賀文易聽了也覺沒什麼。便要一齊搬回去住段日子。

疏桐不同意,即便住,也得兄弟倆對半責任。

沒理由老大家什麼都不用管。老二家就是扌莫屎都是應該的。

賀文易覺得疏桐也是個高乾子弟,說話怎麼這麼難聽的。怎麼就扌莫屎了,叫你扌莫了嗎?你回去不過是裝個門麵,難不成還真要去管我爸媽什麼。

疏桐不依,你們賀家的門麵向來兩麵開,為什麼回回吃苦耐勞的事都要我們來?

你爸這回隻是個腿腳開刀的毛病,今後的事多了去了,是不是樁樁件件,你兄嫂都可以甩手掌櫃了。你媽這還不是偏心!

偏心什麼了。薑疏桐你到底在矯情什麼,我爸還在床上躺著呢,你說這些有意思嗎?

我說你父母偏心你大哥,我說你偏心你父母。怎麼我回回說件什麼事情,你都能替別人遮捂到,唯獨我例外呢!

你例外什麼,你不就是想要我把你處處捧在第一位嗎?把你當頭一胎地供著嗎?薑疏桐,我倆是在過日子,你別沒事多去了曲開顏那裡幾趟,就跟著犯迷糊起來。她又傻又顛,她有吃不完的老爹遺產供著她,你有嗎?

疏桐冷笑,原來你一直知道我要什麼。對,我要的就是你把我放在第一位。我從來不要你把我當什麼頭一胎,因為你們賀家太多這些個頭一胎了。我僅僅要你聽懂我在說什麼,我是你的妻子,愛人。不是你娶回來生孩子的機器。不是你為了平息你們家矛盾就可以無謂搬出來犧牲的獻祭品。為什麼我回回和你說點什麼,你總要攀誣上開顏呢?還是你即便作為你這樣的二世子也是艷羨開顏的,對不對?

我艷羨她?我艷羨她什麼,你說說,艷羨她有那對不知所謂的父母?

那麼就是艷羨我有對合格光鮮的父母了?疏桐幾乎無縫連接地詰問了這麼一句。

賀文易不置可否地停在那裡。

聽到疏桐繼續道:這些年,你們家包括你,待我這樣不冷不淡地,難道沒有因為對我父母失望的緣故嗎?

因為薑柏亭並沒有給女婿行多少直係方便。薑賀兩家來往的也隻停留在一般的兒女親家。

少了這層利益輸送,賀文易也逐漸待嶽父那頭淡薄了起來。

夫妻倆針尖對麥芒。賀文易聽到妻子把這些不明不白地偏要挑出來,那麼他乾脆承認了,不是嗎,你爸臨了了,開始顧忌起來了。他當初替自己妹妹出頭,與陳適逢結交的時候,可不是這個嘴臉,說白了,他還不是瞧不起賀家。我就不明白了,他冷落我,對他自己的女兒有什麼好!

疏桐什麼都醒了。即便明白了,也還是不死心地再張口問問他,那麼當初,我不是姓薑,你會不會就看不到我了。

原來你愛一個人,待一個人好,得看自己能得到多少。是這樣嗎?

賀文易張羅著司機搬他們的東西去他父母處。信口答復妻子的話,你姓不姓薑我都看到你了。但是,薑疏桐,你如今這個模樣真的讓我匪夷所思。我不懂你到底想乾嘛,你這還不是看開顏和那姓周的談那虛無縹緲的戀愛,跟著不切實際起來了?你能務實點嘛,看在你兒子麵上,好嗎?

我都說了,請你不要亂攀誣開顏!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是不搬到我父母那裡去,還是離婚!

離婚吧。疏桐赫然開口。

賀文易讓她再說一遍。

「我說,我們離婚吧。」

說完,疏桐就抱著賀沖兒要回娘家去。賀文易恫嚇,離婚也得把孩子放下!

疏桐的性子,冷卻剛,「我倒要看看誰能叫我把孩子放下,我就是死,也不會放開我的孩子。」

回到父母住處,薑柏亭先是了解情況,因為這種喊口號的離婚,已經不是頭一回了。

好像他們這個年紀的父輩威嚴,不犯原則錯誤,不對妻子動手,都情有可原。

老夫妻倆盤問一通,愣是沒明白疏桐為什麼執意要離婚。

薑柏亭甚至訓斥口口勿,現在要離婚,早乾嘛去了。我不同意的時候,你昏了頭地要去結。孩子這麼大了,又嚷著要離。

我們薑家怎麼盡出這些窩囊事!

沈若虞聽老薑這麼說,恨意得很,什麼叫窩囊事。離婚就是窩囊事了,那我看你妹妹也沒窩囊死啊!她比誰都過得風光。

薑柏亭背手而立,來回踱步。她過得風光,她把開顏扔作一邊,你又忘了!

沈若虞倏地起身來,是她要扔的嗎?薑柏亭你拍著月匈脯說說看,是她一意要扔的嗎?還不是你們薑家怕跟著蒙羞,曲陳兩家都輕易得罪不起,一味地勸一味地蓋。還不是你和陳適逢合議也覺得這樣兩廂安好最好。怎麼到頭來,全成了女人的不是了,你們一個個道貌岸然地摘得乾乾淨淨了。

薑柏亭恨不得窩了幾十年的火,一個轉身,質問妻子,今天這樣是為哪般?你女兒當真離婚了,你就舒坦了臉上有光了?

沈若虞:我才顧不上什麼光不光。我隻曉得,我女兒她是個不輕易喊疼的人,我最起碼得弄清楚她為什麼總是這樣喊!

不等薑家這頭喊賀文易過來,疏桐問了爸爸一句:這些年,您是故意在和女婿避嫌嗎?

薑柏亭聞言,許久不發聲。終究吐露了真言,桐桐,小恩小惠養不出君子懷德。反之,他倘若一心愛護妻兒,時間自會證道。那時候,哪怕身陷囹圄,這頭嘔心瀝血也會幫。

是的。疏桐當然懂父親的用心良苦。可惜,賀文易不懂。

終究,疏桐借著出去給沖兒買零食的檔口,驅車上了路。

她已經不想再這樣等著賀文易屈於父親的顏麵下,兩兩一哄一賣般地再回賀家去。

她想自己想一想。她想承認,這幾年,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真正開心過了。

如果孩子是她任性釀出來的苦果,甚至鐐銬。那麼,她想冷靜問問,我帶著這個鐐銬走出來可不可以。我一個人,也可以把孩子照顧得很好,絕對沒有你們說的那種缺失。

事實也是,這三四年,她明明一個人在賀家照顧自己,照顧孩子。

她隻是驕傲地活了三十年,不想輕易朝別人透露自己的不堪罷了。

說到這,疏桐掩麵而泣。

曲開顏在邊上,抽煙沉寂了許久。她發燒沒全好,即便抽煙也嘗不出味道。周乘既在邊上,聽疏桐這些,不作發言。倒了杯水給疏桐,順便摘了曲開顏的煙。

原以為曲大小姐會炮仗般地跳腳,掙命也要罵著疏桐,還不離,等著作什麼呢!

可是,曲開顏全程冷靜極了。天這麼晚了,疏桐就這樣開車過來,她真得到這一刻都在心有餘悸。她把前幾天周乘既勸她的話,學過來勸疏桐,「好了,先上樓把妝卸了,好好泡個熱水澡,睡一覺。天塌下來,也明天再說。」

說完,她自個兒給舅舅那頭打了個電話。閒話少敘,隻告訴那頭,疏桐在她這裡。也告訴舅舅,疏桐自己開車過來的。

那頭說了什麼。

開顏冷冷莞爾,「是呀。人真是了不起,絕處真得能逢生了,今後我們再也不必嘲笑她這麼大的人不敢開高速了!」

骨子裡的恐懼都可以克服掉。還有什麼可怕的。

*

幾日後,快到五一小長假。

這天,休息日充作工作日了。因為放假調休的政策。

疏桐這幾天都在開顏工作室幫忙,也作散心。她原本就習得精益的英語和西語。在工作室幫忙真真大材小用了。

工作室的幾個老員工都在和疏桐開玩笑,要麼,就讓沖兒在這邊上學吧。你來替曲總管事也挺好。

疏桐笑而不語。

下午間,開顏接到了舅舅的電話。話裡話外,是告訴顏顏,賀文易晚上會過去接他們娘倆。

希望顏顏幫著說和幾句。

曲開顏掩著辦公室門,甚至放下了百葉窗簾。隔音很好的辦公室裡,她冷俏的口口勿,乖張朝舅舅,「我為什麼要幫著說和,這不適合我。你要做思想工作,自己親自過來。」

「顏顏!」

「我不懂,疏桐為什麼不能離婚。」

「你一個沒結婚沒生孩子的人,怎麼會明白這其中的利害。」

這頭,滿滿嘲諷,「是嗎,那就你給我講講嘛,老舅。」

「婚姻都這麼任性要結就結,要離就離,這個社會不是亂了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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