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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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觀南等了好幾日都沒有做夢。他便去沐浴焚香,去寺廟跪拜神佛,但也一無所獲。他倒是也沒著急,因冥冥之中總有一種「夢境」終究會來的感覺,所以並不擔心,又過了幾日還沒有做夢,索性鬆緩了心神,不再一味的想著此事。

結果當晚就做夢了。

他夢見自己提著一壺酒,帶著十五六歲的阿蘿在園子裡麵摘石榴。石榴樹高,是園子裡麵最高的一棵,阿蘿摘不到,她便跳了跳,伸長了手去勾樹枝,結果依舊勾不到。

「他」就笑起來,並不過去幫忙,隻問:「阿蘿,何不去旁邊的樹摘?」

她就側頭看他一眼,比劃了一句話,然後依舊去勾那一截她勾不到的樹枝。

「他」這才走過去,高高大大的身姿立刻襯得她小了起來,而後伸出手,輕輕鬆鬆的將石榴摘了下來。

「他」將石榴塞給阿蘿,「為什麼非要這一個呢?」

阿蘿就又比劃了一句。

「他」就又笑起來,走過去輕輕扌莫了扌莫她的頭,「那就走吧。」

「他」走在前頭,帶著阿蘿往另外一處園子裡麵走,而後那個叫做蕭元禮的太監又出現在他們麵前。

阿蘿明顯是有些怕他的,往「他」身後藏了藏。

蕭元禮躬身朝著「他」道:「殿下,徐家送了禮來,您要不要去看一看?」

「他」就去了。

「他」對阿蘿道:「你先去菊園等我。」

阿蘿歡歡喜喜的走了。

「他」和蕭元禮就一塊出了蜀王府,去了另一處宅子。

宅子離蜀王府裡也不遠,一刻鍾便到了。「他」疾步而行,推開了一樘門,一進屋,便見地上跪著三個二十多歲的女人。她們都被綁著,人人都惶恐至極,「他」無視她們,坐了下來,神情冷肅,隻問了一句話,「都招了嗎?」

蕭元禮搖了搖頭,「不曾。」

「他」就輕聲笑起來,「我聽聞最近蜀州的刑罰越發文雅起來。」

蕭元禮頷首,「是,殿下,有一種叫做美人燈的,極為雅致。」

聽見這三個字,地上跪著的三個女人都開始抖身子。

蕭元禮道:「殿下,奴才之前就想到了美人燈,便命人將她們穿上了麻衣在油裡泡了一晚上,如今除了頭,哪裡都是被油浸透了的。」

「如今一晚上過去,昨日裡還視死如歸的美人,倒是神色變白了,可見文雅之事,確實惹人傷戚。」

「但殿下,蜀州這邊向來比外麵的刑罰多些花樣子,奴才聽人說,如今也有將人的腦袋開個小洞,在裡麵灌上油——」

這話一說,就有一個女子暈了過去。

「他」就指了指那個暈過去的,「先點她吧,讓還鎮定的兩位夫人瞧瞧這雅事。」

蕭元禮便頷首,拿來火把,將人拎到了園子裡,一把火丟了過去,那個暈過去的女人就燒了起來。

齊觀南即便是在做夢,都覺得一股寒意到了骨子裡。他甚至忍不住想吐,已然不願意再繼續看下去。

可是夢裡的「他」無動於衷,好像看了無數這樣殘忍的把戲,根本沒有任何波瀾,隻問剩下的兩個女人,「徐家把你們送來,便是你們的事情暴露了,既然如此,那就招了吧,何必要拖著呢?」

「他」的臉上又露出那種讓人不舒服的笑,不邪魅,不猖獗,反而溫溫柔柔,帶著一股寬和,「招吧,不然我就沒耐心了。」

兩個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敢出聲,卻也沒有一個敢搖頭。

蕭元禮便隨意提起一個就往外麵走,一把火丟了上去,瞬間傳來了慘烈的叫聲。

齊觀南立刻醒了過來。他全身已然汗濕透了,整個人都顫抖起來,他甚至覺得身子燒了起來,像極了被燒的模樣。

他沒忍住,下床拿起茶壺就往自己的身上澆下去,卻也沒有用,他依舊覺得自己如同火燒。

直到一個時辰之後才冷靜下來。

下雨了。

他打開窗戶,任由窗外的狂風打在臉上,看著外麵深夜暮暮,他將手放在月匈口上,感受著心髒的跳動,而後責問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那樣。

他可以接受自己死於二十六七歲,也可以接受自己跟一個太監相謀,成為一個殺人埋屍的人。

但他不能接受自己成為一個殘暴之人。他可以殺人,但應當坦坦盪盪,即便是那些陰私之事之人,大可一刀抹了他們的脖子,而不是……

而不是將人活活燒死。

那樣的刑罰,好似還是司空見慣的,好似在蜀州很是正常,好似在他的手上,還有其他的人以這種殘酷的方式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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