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2）
事實上她已經點了外賣，再過十來分鍾就到了。
林亦清走出臥室，小狐狸就變成了舒幼心，亦步亦趨跟在林亦清身後，看看林亦清要做什麼。
她跟著林亦清來到廚房，見林亦清從冰箱的保鮮櫃裡拿出一枚蘋果，洗淨削皮，熟練切成小塊，拿之前餵小狐狸的盤子裝起來，轉頭端出廚房放餐桌上：「吃點蘋果墊墊。」
舒幼心看看桌上的小碟子，又看看拿了隻玻璃杯到客廳接水的林亦清，心裡嘟囔：竟然沒個叉子什麼的，亦清姐姐一定是故意刁難她！
不過，這難不倒她。
林亦清接了小半杯水，忽然聽見身後傳來點奇怪的響動。
她一邊端起杯子喝水一邊回頭，於是就看見舒幼心趴桌子邊上，張嘴去咬蘋果粒兒。
「噗！」林亦清一口水全噴牆上，嗆得一個勁咳嗽。
舒幼心嘴裡含著幾粒蘋果，聽見聲音扭頭，疑惑地眨眨眼。
林亦清好不容易喘勻氣，為舒幼心不正常的腦回路感到震驚：「廚房裡就有筷子叉子，你不會自己去拿嗎？」
就算是懶到連個叉子都不想拿，那就變成小狐狸慢慢吃唄，人的嘴巴又不是那構造，幾塊蘋果吃得舒幼心滿臉都是蘋果汁。
舒幼心呆住。
便在這時，房門被外賣小哥敲響，林亦清懶得管舒幼心的騷操作，穿過餐廳去玄關取餐。
向外賣小哥道了謝，林亦清拎著餐盒走回來，發現舒幼心人又不見了，桌上的蘋果也已經被小狐狸一掃而空。
林亦清在餐桌前坐下，不疾不徐地拆開餐盒。
幾秒鍾後，洗手間門哢噠一聲響，舒幼心洗了臉，當做剛才無事發生，到林亦清身邊坐下。
林亦清將一盒飯遞給舒幼心，舒幼心伸手去接，卻接了個空，林亦清遞到中途繞一圈，把手收回去，問她：「該說什麼？」
舒幼心愣：「啊？」
林亦清耐心教導：「說謝謝。」
「……」舒幼心憋紅臉，「謝謝。」
林亦清這才把餐盒遞給她。
舒幼心叼著筷子琢磨林亦清到底想乾什麼，以至於吃飯都吃得心不在焉。
她直覺林亦清在故意捉弄她，可林亦清掩飾得太好了，她一點證據也沒有。
食不言，寢不語，林亦清開始吃飯就安安靜靜，直到晚餐結束。
她收了碗筷，早早梳洗好了回房，果斷將舒幼心關在門外。
反正次臥已經收拾出來了，小狐狸再玩苦肉計那一套，就行不通了。
舒幼心的確沒有再來打擾她。
林亦清坐在書桌旁，打算把剩一半的小說看完。
入夜後，寂靜中忽然窗外的夜空變成白晝，幾秒鍾後，爆發轟隆一聲雷響。
雷聲特別大，很近，就像在耳邊炸開，劈到窗戶上似的。
屋裡燈光毫無預兆地閃爍起來，隨後倏地一下熄滅了。
小說隻剩下最後幾頁，林亦清皺起眉，老小區電路老化，一打雷就容易停止供電。
黑燈瞎火的，當然不可能繼續看書，她扌莫黑拿起手邊的書簽放進書頁，準備直接躺床上去睡覺了。
這時，隔壁次臥傳出一陣哐啷啷的異響，像什麼東西摔到地上。
林亦清步子一頓，然後扌莫到手機，打開電筒，起身走出臥室，敲響次臥的門。
沒人給她開門，叫舒幼心的名字，也沒回應。
林亦清皺眉，舒幼心已經睡了嗎？
那剛才的動靜是怎麼回事？
「舒幼心？」林亦清再叫了一次，「我推門進去了啊。」
話音落下，她將次臥房門推開，屋裡黑漆漆的，手機電筒的燈光照過去，床上竟然沒人。
林亦清愈發疑惑：「舒幼心？」
她移動光束，發現台燈倒在地上，床頭櫃旁邊的角落裡縮著個毛團團。
光照到毛團團身上時，小狐狸臉從毛茸茸的尾巴下麵抬起來，看向出現在門邊的林亦清。
下一瞬，林亦清眼前掠過一道殘影，她下意識抱住迎麵撲來的小毛球。
胳膊一沉，手機差點扔地上。
「怎麼……」她話說到一半，忽然停下來。
林亦清原以為小狐狸又動了歪心思，想趁機賣慘溜出次臥跟她一塊兒睡。
可是，她忽然發現，懷裡的小狐狸鴕鳥似的將腦袋埋進她的臂彎，像害怕著什麼。
它暖融融的身體在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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