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2)
第十七章
燕跡抽回手臂,「抱歉。」
洛祈晝一言不發地看他。
經洛祈晝的提醒,燕跡嗅覺裡濃烈的煙味混著潮潤的玫瑰氣息,莫名的蠱惑人心,他撲哧笑了下,「忘了你是omega。」
洛祈晝理理後頸散亂的頭發,「沒事。」
突然不威脅要殺人要砍手,這可不符合他一貫的行事風格。
燕跡嘴裡銜著煙,別看眼看向一旁通道,同樣裝作無事發生,「達爾文公司很危險,你是我的雇主,我是為了你的安全考慮,不論你想做什麼,都交給我。」
洛祈晝低下頭盯著地板,「你現在想起來我是你的雇主了?」
「這是對我的服務不滿意?」燕跡瞧著黯淡的熒光燈,仰頭後腦勺靠著柵欄,若無其事地調侃,「本公司概不受理投訴。」
洛祈晝鞋尖踩住他的影子,「你先保護好自己,免得試藥死了我要給你收屍。」
「嗯?你一直這麼善良?」
「可能是你比較招人喜歡,釋放了我善良的本性。」
「你是第一個誇我招人喜歡的,謝謝。」
「你一直這麼混蛋?」
「我隻對你混蛋。」
燕跡說著扭過頭,洛祈晝恰好抬起眼,目光猝不及防的相撞,洛祈晝灰黑的眼眸濕潤,潮氣微微,似含著薄薄的眼淚,弧度柔軟的嘴唇微張,這張冷清寡淡的臉在昏暗的光裡色澤艷麗,美的讓人挪不開眼。
沒來由口乾舌燥的感覺,燕跡不自然地別開臉,抿一下嘴唇,遏製住舔嘴唇的動作。
冗長的安靜裡隻有警衛呼嚕聲。
幾分鍾之後,洛祈晝沒有冷嘲熱諷的回擊,他抽出一張通行卡,插進燕跡衣服月匈前的口袋,「你要的通行卡,可以打開公司大部分的房間,每一層都有監控,你被抓了就自求多福。」
「嗯。」燕跡屈指撣了一下煙灰,平靜地問:「你要走了?」
洛祈晝沒理會他的問題,冷漠地扭頭就走。
燕跡側耳聽著他齊整的腳步聲,消失在走廊的盡頭,指腹殘餘皮膚的溫熱細膩,omega的腺體很柔很韌,在手心裡脆弱的像一隻剛出生的雛鳥。
仿佛一用力,就能掌控洛祈晝的命脈,把那張高貴虔誠的麵龐搞得下流淩亂。
燕跡閉了一下眼睛,抬起手臂端著下顎思考下一步該怎麼走,指腹omega信息素的味道很淡很淡,遊絲飛絮一般鑽進呼吸裡。
作為一個alha,克製天性是他刻在骨子裡的四個字,沉湎和享受是讓人失去信念的第一步,這種事情想都不能去想,想都是在危及信念。
溫燙的煙頭在黑暗裡一明一滅,像火苗一樣。
燕跡沾著omega信息素的指腹撚過煙頭,用力一擰,輕描淡寫地碾滅了火苗。
不該去想這件事,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他。
洛祈晝洗完澡裹上柔軟的毯子,坐在床邊發呆。
屋頂冷颼颼的寒氣從出風口滲出來,洛祈晝的身體卻不覺得冷,脖頸黏著一層薄薄的細汗,臉頰很熱,蘊著潮濕的紅。
發/情期的前兆。
牆上的鏡子早被他砸了個稀碎,不然他看見自己的臉又要抑製不住暴躁的情緒。
今天晚上洛祈晝原本預備多和燕跡聊一會,告訴燕跡在基因科學部的一些發現,但當alha溫熱有力的手掌在後頸脆弱的腺體,槍繭擦過皮膚那種微妙的刺癢,他身體僵的一動不敢動,熱流隨著後頸湧到四肢,一種奇異的感覺升騰。
心裡想著他該給燕跡一巴掌,懲戒他的冒犯,可那種癢癢酥酥的感覺很舒服,與之而來的羞恥感讓他不知所措。
洛祈晝思緒很亂,他起身從床頭抽屜拿出一盒撲克牌,一把拂下桌上的雜物,專心致誌地搭疊撲克牌。
一個讓他能迅速冷靜的遊戲。
可這次卻不能讓他冷靜了,微微顫栗的指尖不夠平穩,紙牌塌才搭到根基便「嘩」的一聲轟然倒塌。
反復嘗試幾次,都以失敗告終。
氣得洛祈晝想殺了那個罪魁禍首。
基因科學部的工作繁忙,研究員盯著顯示器處理一大串復雜的數據,每天的工作定量,晚上休息之前必須完成,否則會扣考績,扣光會被踢出公司。
所以從早到晚部門辦公室裡忙的飛起,洛祈晝坐在角落的工位,托著下巴看屏幕上的數據。
後排的同事滑過椅子,一臉同情地說:「你完了!」
端著一盤咖啡杯的同事路過,拿起一杯放在他桌上,「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洛祈晝噓著眼,生無可戀地笑了笑。
督察長辦公室的門一開,身材輕健的女性alha立在門口,挑毛揀刺的眼光掃過室內,像打撲克在挑最不順眼的那張牌,果不其然又選中了角落裡的洛祈晝,「新來的,你進來。」
自打洛祈晝入職達爾文公司,這樣的狀況每天都會如期上演。
督察長雖然不是老員工,但平時脾氣還不錯,可遇上洛祈晝就變得刻薄,事事針對,嫉妒之心有目共睹。
私下都傳督察長苦戀駱先生,才不喜歡洛祈晝。
玻璃窗像一麵大屏幕,基因科學部門的同事隔著屏幕看戲。
督察長雙手撐桌,眼神冷酷凶悍,嘴唇咄咄逼人的一張一合。
洛祈晝抱著手臂,很平靜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