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 if線番外:八月裡凋謝的綠(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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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花熄滅後的遊樂場安靜極了,虞倦想要裝作沒有聽清周輝月說的話都做不到。

他想要自欺欺人,隻要什麼都不說,就不會有問題,他就像周輝月人生中的一個意外,一個過客,很快就會過去。

虞倦是這麼想的,但是周輝月說了。

虞倦幾乎要崩潰了。

無論是車禍,還是來到陌生的世界,或者是成為小說裡的炮灰,虞倦有種不符合年紀的冷靜和理智,很難有人比他做得更好了,可能是發生的每一件事中都沒有他在意的人,所以他得過且過,很快作出決定。

現在卻後了悔。

搖搖欲墜間,虞倦努力保持最後一絲理智。他很擅長讓人疏遠自己,他有那樣天賦,很容易讓人喜歡,也很容易被討厭。他什麼都不做,坐在那裡,就會有很多人被他吸引,但虞倦厭煩那些,他半垂著眼,什麼情緒都沒有,他隻是看著,那些人從他的綠色眼眸中看到不加掩飾的自我。

虞倦希望能像從前表現出鎮定自若的冷淡,卻發現根本做不到,他強迫自己直視周輝月的眼睛,想要彌補這個謊言:「我是騙你的。」

一般人說謊時會心虛,不自覺躲避別人的眼神。但虞倦越認真,越會表現出勇往無前的模樣。

但他很少說謊,所以連自己都沒發現這個習慣。

周輝月看著虞倦的眼睛,平靜的像一個湖泊,他看到倒映在湖麵的自己——一個完整清晰的周輝月:「那你騙了這麼久,為什麼要現在告訴我?」

虞倦不自覺抓住氣球的線,他說:「因為是我撒的謊,我騙的人。」

語氣很正直,因為是自己犯的錯,所以要為此負責。

「嗯。」周輝月點了下頭,「生了病,就在想這些嗎?」

虞倦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自己的謊言,又一個謊言,但他仍不肯認輸,不是為了獲勝,也不是為了自尊心,而是為了更重要的東西。

周輝月看了他很久,手也搭在椅背上,氣球線在虞倦的指間顫了顫,傳達著另一個人的動作,那個人的逐漸靠近。

虞倦不得不坦露一小點自我:「因為我很後悔。」

周輝月的嗓音很低,隨著風,吹到虞倦的耳側。

「可你沒有騙我。」

「讓周輝月無藥可救的人早就出現在他的人生裡了。」

虞倦很慢、很慢地眨了下眼。

周輝月凝視著虞倦。很多時候,虞倦都看不懂這個人,即使看過以這個人為主角的小說,他都不能解讀眼前這個人復雜的內心。可在這一刻,即使虞倦真的在某些方麵很遲鈍,不太敏感,也看得出周輝月不再那麼深不見底。

周輝月說:「我那麼喜歡你。」

虞倦的心口一震,像是被什麼擊中,他很慢、很慢地眨了下眼,每眨一次,眼睛裡積蓄得多一點,多到太過沉重,眼眶無法承受,就會墜落。

周輝月比虞倦要高大得多,在猶豫和無所適從的幾秒鍾裡,虞倦

已經被這個人擁入懷抱,想逃也來不及了。

虞倦的睫毛輕顫,被淚水洇濕了,他的右手被另一個人展開,緊扣,十指交握。

周輝月捧起虞倦的臉,未經允許,口勿了他的唇。

虞倦感覺到周輝月的唇是冷的。

周輝月口勿的很溫柔,像是對待一碰就會碎的湖麵,他的動作絕不會比落下的眼淚驚起更大的漣漪。

明明兩個人的唇都是冷的,但很快熱了起來。虞倦大腦一片混亂,他以為的結束,卻把意外擴大,好像更糟糕了。他應該反抗,卻連稍微動彈一下都不行,但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他隻是想和周輝月接一個口勿,又產生不切實際的妄想,希望這一刻能夠永恆。

不知過了多久,周輝月稍稍抬起頭,又重新低下,落在臉頰上的那些冷掉的眼淚上。

口勿和哭泣都是沉默的,就像愛的發生和蔓延也那麼悄無聲息,直至某一個瞬間突兀地顯示出痕跡,是虞倦的後悔。

虞倦感覺自己的臉都被周輝月的唇口勿的熱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原來有這麼多眼淚。

在下定決心,要結束這一切後,虞倦逃避想這麼做的原因,隻是不斷說服自己,隻是逃避。他沒做過這樣的事,不去解決,而是掩飾。但是沒有辦法,人的本能就是愛,虞倦也無法逃脫。

一個口勿就能將他擊垮,將所有的決心燒成灰燼。

虞倦哭了太久,臉上很濕,卻不是眼淚,是另一個人留下的口勿痕,他望著周輝月。

路燈沒亮,隻有枝葉間點綴的小彩燈亮著,在這樣若隱若現的昏暗光點中,周輝月依舊那麼英俊。

他是月亮,卻是不亮的那種,需要靠得很近很近,才能發現他的

存在。

周輝月終於停了下來,他的手還是捧著虞倦的臉:「討厭我口勿你嗎?哭了好久。()」

虞倦隻好搖頭。

周輝月笑了笑,好像在提問之前就知道答案,但還是要問。

虞倦不知如何是好,他接受了周輝月的口勿,卻沒辦法說出一句話,他以為自己的情緒已經隨著眼淚宣泄。

周輝月擁抱著虞倦,很有耐心地說:你是我的幸福結局。虞倦,你不想我擁有嗎??()_[(()」

最開始的時候,關於虞倦在原書中的結局,兩個人都不在意,一個沒問,一個也沒提。當時想的可能是,虞倦已經成為了另一個人,原來的結局也不做數了,現在看來,命運似乎並不隨著人的靈魂而改變。

而在檢查出來心髒問題後,兩個人同樣都沒有提起。

可能是不敢吧。虞倦是,周輝月也是。

虞倦的心中湧起一陣心酸,他曾經以為這種感覺和自己很遙遠,甚至一輩子也不會體會。

周輝月說的是擁有,而虞倦認為是短暫的得到,又注定失去。這是不同的。周輝月曾經失去很多,又在十五年後重新得到。可是人一旦死去,離開這個世界,沒有重來的機會,是永遠的失去。周輝月的忍耐、執著等鑄造他

() 人生的品質都會失去價值,變成沒有意義,隻會傷害自己的東西。

沒有得到,就不會失去。

虞倦躺在床上,扌莫著自己的心跳,感受那將要降臨的命運,有什麼驅使著他,必須要做點什麼時,他是這麼想的。

但直至這一刻,虞倦才察覺自己的意誌力在周輝月麵前不堪一擊,他的眼淚將周輝月的手掌打濕了,他根本無法拒絕一個自己喜歡的人。

他喜歡周輝月。

所以不希望這個人傷心,想要結束,準備遠離對方的人生。

可是最後什麼都沒做到。

虞倦很輕地靠了過去,口勿了口勿周輝月的唇,是一個蜻蜓點水的口勿。

他的眼角泛著淡粉,也變得無可救藥起來:「我喜歡你。」

是獨屬於周輝月的,沒有被任何人書寫,不在命運中的浪漫時刻。

和虞倦一起。

*

從遊樂場回來後,虞倦還感覺自己在做夢,暈了好久,偶爾看著周輝月會發很久的呆,但絕不會承認。

周輝月把所有事都安排得井井有條,他打算搬去一個新房子,是一棟別墅,裝修得很漂亮,又新添置了很多東西,最重要的是離醫院很近。

虞倦去看過一趟,覺得還不錯。

今天是住在這間公寓的最後一天。

行李不多,周輝月負責收拾,虞倦負責指揮,但也花費了三四個小時。

將三個箱子拎出臥室,手機震了震。

是杭景山打來的。

周輝月接起電話,聽到對麵的人說:「周輝月,你最近在忙什麼?」

作為合夥人,杭景山當然有資格過問公司的事。雖然嚴格來說,他隻負責公司起步時的出資,以及應付某些周輝月之前不適合出席的場合,但兩人關係還不錯,周輝月很大方,杭景山也不是指手畫腳的性格,兩人合作非常愉快。

對於回到白城復仇的事,即使有可能對公司早晨損失,杭景山作為朋友倒是很贊從,而且他也很相信周輝月的能力以及責任感。

不過最近的情況有些出人意料。

杭景山沒有參與周輝月的復仇,但知道大致的計劃。前兩個月白屹周恆紛紛入獄,兩家亂成一團,看到這個消息時,杭景山大吃一驚,詢問了原因,周輝月隻說是有點煩了,不想再繼續下去,索性結束,杭景山也就信了。

但他沒料到這隻是一個開始,情況持續失控。

在過去的一段時間裡,周輝月的精力沒怎麼放在工作上,不能說他做的不好,但和過去的工作強度不能比。杭景山本來就很奇怪了,加上周輝月又忽然向他詢問有關知名心髒科專家的事,他就更扌莫不著頭腦,索性抽空查了下周輝月最近在做什麼。

周輝月近期頻繁出入醫院,而病人不是他自己,而是周輝月那個偷竊商業機密被抓的前未婚夫。

杭景山記得很清楚,當時那位前未婚夫意圖暴露時,自己正好也在。背叛的這位身份特殊,是周

輝月從小訂婚的未婚夫(),聽起來是有點傷人?()_[((),出於朋友關係,杭景山還安慰了周輝月幾句,讓他別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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