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龕中的未知存在(1 / 2)

加入書籤

饒是酈也本人剛從精神病院裡跑出來沒多久,此刻也忍不住要罵一句「神經病啊」,他嘀咕道:「你這個人真的好小心眼。」

然後翻了個身,睡著了。

賀蘭隨不得不再一次感慨他這個說睡就睡的技能真的很厲害。

酈也覺得自己沒睡多久就被賀蘭隨叫醒了,說是村長老婆已經做好了飯,等他們吃完還要繼續出去找人。他打著嗬欠,對賀蘭隨道:「剛才忘了問,你對任務什麼想法嗎,難不成真的是找那個失蹤的陰陽先生?」

賀蘭隨注意到,他說的是「你」,而不是「你們」。

「很遺憾,」賀蘭隨回答「沒有。」

酈也從土炕上跳下來:「一會看餘淩他們這些老人怎麼說。」

吃飯的時候,餘淩壓低了聲音道:「我們昨天去的那片田地根本沒法藏人,基本找得差不多了,今天大家一起去樹林裡找。前半夜找人,後半夜在我們出發的地方匯合,商量接下來的對策,怎麼樣?」

看樣子她也不是很相信所謂的失蹤了的陰陽先生……酈也沉思,吃完飯後跟著大隊伍一起去了村北的樹林。村莊一如昨夜,隻是今天晚上的月亮不如昨天晚上圓,邊緣缺了一道,仿佛被什麼削去了一塊,卻依舊泛著猩紅,發出蒙昧而又混沌的光,不祥地籠罩大地。

他們分開兩人一組去樹林裡找人,白衛衣女生依舊跟著餘淩。燈籠的點點紅光在樹林裡散開,像是一蓬無聲而寂寥的煙花。酈也跟在賀蘭隨身後,等其他人的燈籠光都看不見後,酈也忽然熄滅了燈籠的亮光,賀蘭隨被他的動作驚訝了一下,而後聽見他道:「我準備回廖村長家去看看。」

賀蘭隨挑眉,酈也繼續道:「我們出門後不久,村長就和他老婆出去了,那小孩也去鄰居家玩了,我準備去看看那幾間屋子裡有沒有藏著什麼線索。」

但這隻是他的次要目的,他的主要目地是,去看看村長家裡有沒有那種在白天能隔絕鬼的注視的白蠟燭。

賀蘭隨想了一下,道:「好,我和你一起去。」

兩人沿著小路下山,很快返回村中,然後悄悄從田地裡穿過去,黑燈瞎火,就算有人看見他們也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村長家的大門緊閉著,酈也看了一眼八卦鏡,道:「時間正好,走,我們從那邊翻牆進去。」

他先是爬上麥草垛,然後跳到一堆玉米杆子上,兩手扒拉著土坯牆一個用力,就蹲在牆頭上,他低下頭小聲對賀蘭隨道:「院子裡沒人,快上來!」

賀蘭隨對他熟練至極的翻牆動作有些無語,卻還是按照他的方法如法炮製,和他一樣爬上牆頭,然後跳了下去。土胚牆並不高,就算跳下去也沒什麼,院裡空寂無人,幾間房屋如同倒扣的盒子般隱沒在燈籠迷蒙的紅光裡。酈也拍著自己身上的塵土,隨口道:「奇怪,我隻在廖村長家見到了磚瓦房,村子裡其他人家似乎都是土胚房,難道村長家比較有錢?」

這個時候賀蘭隨不欲和他閒聊,順著他的話道:「可能吧。」

酈也問:「我們分頭進去找,還是我進去找你望風?」

賀蘭隨領會了一下他這句話的意思,道:「你有必須進去的理由——你要找某樣東西?」

酈也點了下頭,賀蘭隨乾脆地道:「那你進去,我望風。」

酈從牆上拿過燈籠,之前他們吃飯的時候酈也觀察過東邊的三間側房,靠左那間是糧房,裡頭用竹席圍起一個巨大的屯子,裡麵累疊著許多裝滿小麥的蛇皮袋子,除此之外就是一些木頭農具。中間就是他們之前吃飯的屋子,隻有一張有點舊的紅漆桌子和土炕,他直奔最裡麵的那間。

而這間屋子裡的陳設也相對簡單,角落裡的土炕、炕邊的紅漆箱子,還有一張同色小桌。箱子上上著一把老式鎖,酈也在屋子裡找了一圈,隨後在小桌的抽屜裡找到幾隻生鏽的黑色一字發夾,他拿了一個從中間掰斷,然後撬開了那把鎖。

相當容易。

他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還有這種技能,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學的。但這個念頭一閃而過,他的注意力很快被箱子裡的東西所吸引。箱子最上層是幾匹綢緞被麵,紅的綠的都有,在燈籠的亮光下閃著魚鱗般的微茫,而被麵之下,是一些舊衣服,扒拉開舊衣服,則是一堆泛黃的舊書。

那些書什麼都有,萬年歷、小人書、連環畫、小學課本、甚至還有兩本菜譜。藏得這麼深,收拾的人卻對這些書並不珍惜,一股腦胡亂塞進去,有的頁角落都折了,就像是在掩飾著什麼。

酈也快速地將這些書一本一本翻過去,最後在萬年歷找到一張折起來的紙。

那紙的邊緣已經破碎,紙麵更是泛著一種陳年的黃褐色,他將紙頁展開,發現那像是從另外的上撕扯下來的,而那本書竟然豎排版繁體字,可見其年代確實久遠。

酈也拈了拈紙頁,莫名覺得熟悉,然後從口袋裡掏出另外半張他從井地找到的紙,發現這兩張紙的質地幾乎是一樣的。

「夫天地兩清,請遮神目,陰陽兩覆,天地陰陽逆轉……時辰作祭,分伐二、歲祭、沉祭、戰祭……此大祭也……以孿為祭,祭為生,生為死,此小祭也,小祭成,鬼門開,則可入幽冥鬼村……村中有市,俸陰祿,換鬼財……」

酈也將紙頁上的內容念了一遍給小說家聽,可是小說家也搞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酈也就乾脆從萬年歷上撕扯下來一頁,將這張脆弱的紙包起來塞進口袋裡。他又將箱子其他邊邊角扌莫了一遍,在箱子側麵發現了一個信封。

信封並沒有糊上口,酈也打開信封,裡麵是兩張證件之類的東西,和一張黑白照片。

照片是那種老式的半身照,五寸左右,上麵是個年輕女人,紮著兩根麻花辮,鵝蛋臉,盯著鏡頭似乎有些羞澀的緊張,眼睛瞪大,卻很有神采,她的眼瞼上,有三顆並排的痣。

酈也猜測這可能是賀蘭之前說的,廖村長第一任那個遇難的妻子,而照片之下是兩張疊在一起的出生證。同樣年代久遠,那證件上的信息還是用水筆寫的,後來不知道滴了什麼髒汙上去,大部分信息都模糊了,隻隱隱可見姓名都是廖xx,出聲日期在同一年。

酈也將信封放了回去,快速把箱子裡的東西恢復原樣,從側屋出去,見賀蘭隨站在角落的房簷之下,他指了指上房,賀蘭隨點了下頭。

上房的主屋他剛來的時候已經仔細觀察過,因此一進去他就直奔門對麵的櫃子,那裡麵放著餅乾盒、玻璃杯、奶粉等等一係列的雜物,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上房的主屋和側屋都是打通相連的,他先去左邊那間,那應該是村長兒子的屋子,靠窗擺著一張簡陋的寫字桌,也沒有抽屜,一眼能看到底。另外一間大概就是廖村長和他老婆的臥室,裡麵黑洞洞的,窗簾緊閉。

酈也將燈籠打過去,看見土炕上方的牆上,也掛著一麵簾子。

那麵牆隔壁是主屋,所以是並不是窗戶,酈也走過去,微微將簾子掀開,隻見簾子背後,是一個小小的神龕。

神龕中供奉著一尊麵容模糊的神像……隻能大約看見身形,在黑暗中仿佛一個漩渦,酈也隻是瞥了一眼,竟然產生了一種恍惚的眩暈感。

他立刻收回目光,簾子蓋了回去,神龕隱沒其中,剛才的眩暈仿佛隻是幻覺。

神龕下方是一個小箱子,酈也將箱子打開,裡麵果然放著一些白蠟燭。

酈也從裡麵抽了幾根,那蠟燭隻有手指粗,哪怕他抽走幾根也看不出什麼,就是不知道廖村長會不會去特意數蠟燭的數量。拿走蠟燭後他立刻關上箱子出門招呼賀蘭隨:「我找到了,但這東西帶在身上不方便,我得找個地方把它藏起來。」

而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門鎖打開的響動,酈也當即吹滅燈籠,拽著賀蘭隨跑進了地道。大門「吱呀」一聲長響打開了,接著,沉重的腳步聲靠了過來,酈也和賀蘭隨無聲而迅速地往地坑院裡走去,然後躲進了他們所住的窯洞裡。

門沒有關嚴實,透過門縫,酈也看到地道口先顯出一團紅光,然後逐漸地勾勒出某個人高大的身形——是廖村長。

他挑著燈籠,往靠左第一間窯洞走了過去,那是原本白衛衣女生和她的隊友住的房間。

過了大概五六分鍾,廖村長又出來了,進入了第二間窯洞。

「他在找東西。」酈也幾乎無聲地道。

「我們得走,」賀蘭隨道,「不然會被他發現。」

他這句話剛說完,廖村長就已經從第二間窯洞裡出來了,抬腳往第三間走去。

要從窯洞去往地道須得穿過整個院子,廖村長進入窯洞的時間太短,根本不夠他們跑進地道,況且如果跑起來腳步聲一重,肯定會被發現,賀蘭隨剛要問酈也怎麼辦,就見他伸手在自己口袋裡掏了掏,掏出一個紅色塑料袋和……半塊板磚。

賀蘭隨:「?」

酈也快速地將口袋裡剩下的東西一股腦掏出來用塑料袋纏好,然後打開窯洞的門,將纏緊的塑料袋往空中一扔——

紅色塑料袋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形拋物線,精準地落進了旱井裡,發出「咚」一聲悶響,在暗夜中清晰可聞。

廖村長聞聲立刻從窯洞走了出來。

他在院子裡轉了一圈,沒發現什麼端倪,便又轉身往剛才出來的窯洞走去,可是他沒走兩步,就感覺自己後腦勺驟然一痛!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科幻相关阅读: 七品縣令,開局我成女匪的肉票 CSGO:重生北美第一狙 逆龍挽歌 穿成霸道渣A被柔弱下屬逼婚 醜聞當天,和頂流復合 藤蔓boss今天也在偽裝人類 炮灰男妻覺醒後 夫郎贅婿又在硬飯軟吃 當野心家進入無限世界 陰鬱萬人嫌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