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話(1 / 2)
旁側母慈子孝的戲份,太後終於演盡興,她視線自然的落在祁折懷裡,語氣難掩關切,「扶桑,世子傷勢如何?」
長明收到主子一記眼神,自覺的接過話,「回太後娘娘,世子性命無虞,但左腿傷了筋骨,肩背左手臂也被劃出不少傷口,眼下失血過多昏迷過去,傷筋動骨一百天,依太醫所言,怕是要養個兩三月。」
他說的有些誇張,實則除過左腿傷的重些,其他地方都是皮外傷。
方才太醫說完,祁折不由訝然,未曾想過小世子的體質竟還算皮糙肉厚。
雲暮秋滿腦子都是休息,【什麼?養三個月?!我爽了我爽了!我不用去禦書房寫那個該死的作業了哈哈哈哈哈。】
祁折早猜到他會如此,並不意外。
「三個月?」生著狐狸眼的男人抬眸看過來,眸中平和,語氣也聽不出什麼情緒,「聽說世子身手不凡,輕功絕湛,在宮裡也不忘每日練功,習武之人向來體質不俗,如何要養三個月?」
【哈,我的ssr,你誇我,我很開心,但,受傷養病三個月怎麼啦!怎麼啦!大反派都沒嫌我弱呢,你個未來手下先看不起自己老大,像話嗎?嗯?你告訴我這像話嗎?!】
祁折:「……」
不像話。
但他更世子為何如此理直氣壯的把沈知機當自己的人?
長明疑惑道:「沈將軍從何聽到的謠言?世子可是半點都不懂武功的。」
他的態度和回答,某種程度上代表著祁折,前半句落入沈知機的耳中,那雙狐狸眼微微眯起,視線在交疊的兩道身影上打了個轉。
片刻後,他似是聽進了長明的話,與祁折對上目光,「陛下,是臣思慮不周,眼下糾結世子是否會武並無意義,臣以為當務之急是解決太後寢宮的破損,以及對世子的懲治。」
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他的語氣稍輕,眼神緊緊盯著祁折,生怕錯過後者半點反應。
很遺憾,祁折一如既往擺著個麵無表情的冷臉,他沒有看出任何變化。
哪怕雲暮秋在他耳邊怒罵沈知機坑隊友,他也麵色如常。
祁折:「既是冒犯到太後,自然應由太後處置。」
話音剛落,太後正欲開口,祁折突然看了一眼她,語氣關切,「可朕記得太後向來心善,連宮裡犯錯的奴婢也不忍責罰,想來怕也下不去手處置世子。」
【真的假的?不信,我是不信男。】
【宮鬥拚殺出來當太後的人,有幾個是心慈手軟的?】
太後稍稍一愣,念及自己素來對外塑造的形象,笑笑應下來。
笑完,她意味深長的嘆道,「扶桑有心了。」
「長明,」祁折轉而喚自己的統領大人,「太後生辰是否就在近些時日?」
語罷,長明故意皺起眉,假裝回想,然後語氣驚喜道,「還是主子記性好,下個月月底便是太後的生辰呢。」
祁折矜貴自持的「嗯」了一聲,給出處置方案,「世子自今日起禁足,在錦泉宮潛心為太後抄錄佛經祈福,也好磨磨他的性子。」
他詢問似的說,卻分明是陳述語氣,「太後以為如何?」
年輕帝王生的一副昳麗容貌,斂淡眉峰利意輕言細語,竟也能瞧出些溫順的模樣。
「扶桑果然是長大了,」太後眉目間盡是婉約,話也欣慰,「處置的手段越發溫和,不比從前那般乖張。」
她說完,笑著拍拍沈知機,「希有,你也該學學扶桑,做事莫要沖動。」
常人皆道沈知機老成持重,估計也隻有太後會說他做事沖動。
而沈知機照單全收,「姑母教訓的是,侄兒謹記。」
【不是等等,你倆先別姑侄情深,太後你管這叫溫和?抄佛經關禁閉叫溫和?】
懷裡的人似乎是一口氣上不來,自以為隱蔽的深吸了口氣,攥著祁折衣襟的手更加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