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眼玩意兒(1 / 2)
【我的媽,雖然我前兩天設想過祁折以後有對象,但也沒人跟我說,太後要在壽宴上搞個選秀啊,這……也太多了吧。】
聞言,始終未曾正眼瞧過宴上貴女們的年輕帝王,慢慢抬起頭,緩緩掃視一圈殿內,而後落在離他最近的位置。
少年慣愛藍衣,今日也不例外,自養傷以來,他甚少再束起馬尾,隻用發帶隨意係起,青絲如瀑泄下,倒更顯得他清麗脫俗,不染凡塵。
比起雲暮秋到處亂看,祁折的目光一直很專注,宴上眾人便自然而然的隨著他注意到世子。
想到這是給小弟找對象,雲暮秋看得可來勁,察覺太多道視線的聚集時,他一一回個笑臉,最後看向祁折,他連連搖頭,就差舉手發誓自己沒有跟他搶妃的想法。
【現在的大反派一隻手指能捏死我,人呢,最重要的就是識時務,隻有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蛋,才乾得出和祁扶桑搶對象的事兒。】
【而這個蠢蛋,絕不會是我。】
長明目睹兩人眼神交流,那種熟悉的不對勁再次襲來,沒等他細想,冷半天臉的主子瞥過來,看懂意思後,他沒忍住「啊?」了一聲。
過了兩秒,老媽子統領明白勸不動主子,於是盡職盡責的吩咐侍衛把世子的位置挪到陛下旁邊。
過程中表情大概解讀為「已經離得很近為何還要挪動不知道的還以為世子是皇後主子你到底想乾什麼」,祁折垂眸倒酒,無視徹底。
被安排的雲暮秋也覺得奇怪,等新位置放好,他坐下就立馬問人,「祁扶桑,你為什麼換我位置?」
祁折理由充分:「方才不是有話要同我講?」
稍稍回憶了下剛才的場景,雲暮秋不由皺了皺鼻子,【我看起來話很多嗎?他甚至專門把我放近點,我哭死。】
「其實也沒什麼想說的,」雲暮秋望了望周圍,視野比他剛才的位置確實好些,「宴會什麼時候才開始?太後她人呢?」
而祁折見他桌上小盤裡的東西原封不動,答非所問道,「點心不合你口味?」
提到這個,雲暮秋撇撇嘴,「我沒吃啊,不知道好不好吃。」
壽星沒到場,他哪敢動筷子。
祁折把一碟點心推到他麵前:「太後素來不講究虛禮,你想吃便吃。」
他是皇上,沒人比他更厲害了,有他這話,雲暮秋頓時月要杆子硬起來,直接一手一個點心,「那我就不客氣啦。」
【啊啊啊餓死我了,也不知道太後腦子是不是有病,拖到快十點還沒開始的宴會,八點多把人都叫來等著,顯得她很牛嗎?真是討厭。】
可能是有東西吃著,他勁頭比剛才更足,邊吃邊在心裡逼逼叨,叭叭得停不下來。
祁折聽得好笑,忍著忍著沒忍住,嘴角泄露出笑意,好巧不巧被東張西望的雲暮秋看見,【嗯?祁扶桑樂個什麼勁?他瞅見自己的命定之女了?】
話音未落,那道微彎的嘴角瞬間拉直,笑不出來。
奈何收起笑的動作卻沒落入世子眼底,因為他正依靠自己不機靈的大腦在宴會的邊邊角角搜查祁折的「心動女嘉賓」。
聽他一個個分析貴女,祁折覺得自己的後宮下一刻仿佛就要被塞滿——每一個,雲暮秋都在誇。
若不是祁折知道他的本意,他簡直要懷疑雲暮秋在給自己選。
不過,借此機會,他反而有所收獲。
依照小世子的種種做法來看,排除偶爾的腦回路跳脫,他確實喜歡姑娘家,對男子沒有興趣。
這個結果,祁折不意外,卻也不失望。
銀狼沒嘗過熟肉的滋味前,強著腦袋不肯張嘴,後來餵它吃了一次,便食髓知味。
有些事沒經歷過,怎就知道不能行呢?
【什麼味道?】雲暮秋假裝嗅了嗅自己,【哦,原來是我在酸啊,老伯家最酸的山楂都沒我酸。】
【全是漂亮姐姐不說,能在這裡出現,說明身世也不差,看來我今天注定要見證大反派的愛情了。】
他說著幽幽嘆了口氣,非常苦悶,非常不情願。
第二口氣尚未嘆出來,殿外尖細高亢的嗓音打斷了世子的惆悵,「太後娘娘到,二皇子到,沈將軍到。」
一時間,殿內眾人紛紛起身行禮,「拜見太後娘娘,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參見二皇子殿下,參見沈將軍。」
唯有祁折穩坐身形,以及他身邊看似乖巧跪拜,實則盤著腿來個體前屈的人。
委實沒想到小世子還有這一手,祁折不禁側目,瞥了他好幾眼,換來後者鼓著臉催促他「別看我你看個狗屎粑粑祁扶桑你小子休想暴露我」。
「平身,」因著生辰,太後今日穿得挺喜慶,發飾也比以往戴得多,她笑意盈盈,「諸位不必拘禮,隻當是個尋常老婦人的壽宴,大可隨意些。」
【就知道能當太後的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說的比唱的好聽,】雲暮秋撇撇嘴,欠了吧唧的比口型學太後的話,接著,【喲喲喲,可把你老人家與民同樂壞了。】
【參宴的兄弟們趕緊誇趕緊誇,再不誇咱們太後就趕不上這趟馬屁了。】
「扶桑?」太後喚了兩聲,祁折才抬眼看過去,她端詳半晌,道,「瞧著你今日心情不錯,可是殿中哪位貴女入了你的眼?」
話到後半句,她稍稍提了些聲調,頓時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麵對一道道視線,祁折麵色不改,「蒙太後關心,朕尚未尋得心儀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