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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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靈剛關上房門,便被一隻手扣住了手腕。

白澤拉著他下到客廳,翻過嵇靈的腕子查看,問:「淵主把你怎麼樣了?」

他其實是想問「淵主動手了嗎」「催動虞淵印了嗎?」「你現在疼不疼?」這些清清白白的問題,但嵇靈腦子一抽,莫名聯想到了「雌伏」「花樣」和「地獄」。

他抽收回手,老大不自在:「沒,他什麼也沒做。」

白澤一愣:「你這樣闖進去,淵主沒說什麼?」

嵇靈表情古怪:「他叫我滾出去。」

白澤表情更古怪:「他氣急敗壞到叫你滾出去,卻沒用虞淵印?」

虞淵印不但是個追蹤記號,也能用來施以懲戒,印記打在嵇靈身上,淵主心念一動,就能讓他皮膚燒灼,痛入骨髓,連滾帶爬地滾出臥室。

嵇靈尷尬:「……他其實也沒有很氣急敗壞。」

淵主全程就沒有多餘的表情。

嵇靈自己也覺得奇怪,那裡麵祈願光團不少,他磨蹭了一會兒才收集全,甚至提到了淵主背後的扶桑印。

雖然不知道那枚印的由來,但淵主這種級別的神靈,被打上了其他神靈的烙印,他定然覺得萬分屈辱,是不可觸及的逆鱗,嵇靈提到的瞬間,就做好了冒犯淵主,被施加懲戒的準備,但從始至終,虞淵印都沒有任何反應都沒有反應,像個人畜無害的紋身一樣。

白澤皺眉:「淵主為什麼不用虞淵印?你之前在陣法裡扮作扶桑欺騙於他,他本就厭惡極了你,後來為了脫離陣法,又被迫和你定下契約,他應該像把你抽筋扒皮才對。」

他仔細揣摩:「還有,他昨日進門的時候,看姚孟貞的眼神冷得像冰,我都怕他暴起把孟貞殺了,那時他心情肯定煩躁到了極點……」

話音未落,姚孟貞咽下一口披薩,平平道:「沒有哦。」

嵇靈和白澤同時看他:「沒有什麼?」

姚孟貞道:「他那個時候沒有在煩躁。」

說著,他執起電容筆,在iad上勾勒片刻,先是頭蓋骨,然後眉骨、顴骨、咬肌……不過寥寥數筆,一張人臉的肌肉走勢圖便出現在了屏幕上。

姚孟貞將平板翻轉過來:「人煩躁時,會有降眉肌皺起,口輪匝肌下壓,鼻唇溝拉長等特點,淵主回來的時候,非但沒有,他的口輪匝肌甚至是微微上揚的,從肌動力學的角度來說,他心情挺平靜……哦,雖然你在他麵前晃來晃去的時候他扯了扯嘴角,口型似乎想叫你滾開,但他什麼也沒說。」

嵇靈:「……」

他問:「我什麼時候在他麵前晃來晃去了?」

借嵇靈十個膽子也不敢啊!

姚孟貞十分坦然:「在我不知死活,試圖找他說話的時候啊。」

他指的是心流狀態,他說淵主和嵇靈氣息交疊的時候。

白澤捧著那副肌肉結構圖東看西看,沒看出什麼降眉肌口輪匝肌有什麼玄妙,他將平板還給姚孟貞,問:「這些誰教你的?」

畫聖生於書香世家,從小飽讀詩書,學得是聖人文章,念得是知乎者也,怎麼短短一個月,就開始滿口「口輪匝肌」「鼻唇溝」「像素」了?

姚孟貞收起平板:「哦,為了更好的畫肌肉走勢,掌握人物動態,我去學了《人體骨骼全解》《基礎肌動學》,《現代骨科運動醫學》……哦,還有《屍體解剖圖鑒》。」

嵇靈:「……」

《人體骨骼全解》《基礎肌動學》就算了,《屍體解剖圖鑒》是什麼?

夜色已深,他們各自散去,嵇靈對姚孟貞的結論將信將疑,他帶著一兜子祈願光球返回房間,將它們收起來放好,而後轉身進了客臥的浴室。

王程軒雖然快破產了,但之前也是個標準的有錢人,他別墅的每一間客臥都帶獨衛。

熱水從頂端沖下,浴室裡水汽彌漫,浴室的鏡子糊了一層薄霧,嵇靈用手抹開,想到了之前的一幕。

昏黑的臥室中,淵主站在玻璃之後,他冷白的皮膚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背上卻有個灼灼的烙印,赤金的印記煊赫尊貴,取能讓人痛苦無比。

嵇靈躊躇半秒,側身照向右肩胛。

他抬眼看向鏡子。

在那裡,和淵主的印記幾乎左右相對的地方,也有一個暗金的印記,邊緣圓融端正,字體古樸厚重,赫然是「扶桑」二字。

嵇靈的背上,也有一枚扶桑印。

嵇靈常年抱著太古遺音,古琴壓製扶桑印,印記已經淡不可見,今晚他將古琴給了出去,扶桑印上暗芒湧現,頗有些卷土重來,躍躍欲試的味道,刺得皮膚發冷發疼。

嵇靈苦笑一聲,垂眸看了看手腕上的虞淵印,心道:「我又不是集章紙,怎麼一個個都喜歡往我身上蓋章?」

還差個月主的望舒印,他就能集齊太古三尊的刻章了。

三尊並不常用印記懲罰罪人,扶桑君更是出了名的溫柔,嵇靈也不記得他之前做了什麼,惹得扶桑君祭出了大印,他隻知道自打有記憶開始,這印就刻在背後,一日也不曾消散過。

他嘆息一聲,用睡衣包裹好身體,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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