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 晉江文學城獨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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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是他生日的前一天,也是他成年的前一天。

可是有人貼心的將這些遺憾全數填補了起來。

鬱綏閉著眼,悄悄許下心願。

燭火搖曳,十八根蠟燭靜靜地燃燒,昏暗又明亮的光線投映在每個人的臉上,無一不是鬱綏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宋母和鬱瑤是手帕交,自小便湊在一起玩兒,關係比起宋臣年和鬱綏可以說得上有過之而無不及。此刻看著鬱綏的模樣,她的眼眶微微濕潤,心中生出無限的感慨——

阿瑤,你看見了嗎,小綏長大了,成了一個可以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不再是小時候總追在你身後哭哭啼啼的小哭包了。

十八根蠟燭被吹滅,商爺爺理了理衣服,接過了侍應生遞來的刀,就著鬱綏的手,將底端的蛋糕切開。

刀子卡住了一瞬間,鬱綏狐狸眼圓睜,側頭看向身邊的商訣。

「你不會把禮物藏在蛋糕裡了吧?」

這是他小時候鬱瑤才會做的事情。

商訣沉默了一瞬,道:「我感覺這樣更有驚喜感。」

他記得在a國過聖誕時,室友們都喜歡把禮物藏在各種各樣的角落裡,等待喜歡的人在無意中發現驚喜時露出的笑容。但酒店太大,總不可能讓鬱綏在宴會廳裡到處亂竄,商訣權衡了一下,還是把禮物藏在了蛋糕裡,但看樣子,鬱綏好像不太喜歡……

鬱綏挑起眉,憋著笑,思索著怎麼才能從這一大坨蛋糕裡把自己的禮物解救出來。

好再剛剛切的是最底下的圓柱形高台,空餘的縫隙被鮮花盡數填滿,粉紫色的禮盒掩藏在其中,沒有沾到奶油。

宴席下的眾人伸長了脖子大廳中心的位置看過來,大家不住地小聲討論著,大大小小的聲音交錯,更有人注意到了角落裡的宋朗華父子。

「宋總,小少爺什麼時候和商家走的這樣進了,我們可是一點兒風聲都沒聽到啊,你們瞞得真緊。」

「就是啊,原先還聽說城西那塊兒地皮,你家公司批不到貸款,看來都是空穴來風,傳言難以叫人聽信啊。」

「宋總這就不厚道了,這商老爺子可不是誰的麵子都賣的,你家這小子,可真是好福氣……」

商家是東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大家誰也不想駁了商老爺子的麵子,推杯換盞,手中的酒遞來一杯又一杯,隻有宋朗華的臉色越發難堪。

台上,鬱綏正被宋臣年催促著打開裝著禮物的禮盒。

「給我們看看嘛,綏綏,你不知都,商訣遮遮掩掩的,生怕被我瞧見,一點兒都不大方。」

商佑不服有人說商訣的壞話,跳出來,圓眼怒睜:「你,才不大方,我哥哥準備的禮物,全世界天下第一好。」

宋臣年看著麵前的半高不高的小孩兒,突然想起前些年的那些風言風語,老老實實地噤了聲,沒敢多說話。

宋母抹了把眼角,也笑著催促他:「小綏,看看吧,不然臣年不服

氣,回去又要鬧一晚上呢。」

鬱綏沒再推脫,三兩下拆開了禮盒。

四四方方的盒子裡鋪了層黑絲絨的布,裡邊靜靜躺著一頂華美的皇冠。

是真的很華美,垂直幾何的形狀,以鉑金為底座,鑲嵌在之上的鑽石構成百合紋章的線條,在中心的位置綴一顆巨大的水滴形鑽石,與下方切割成方形的深藍色寶石相連,碰撞出乾淨又幽深的純粹感。

宋臣年臉上的表情凝固了,他花了好大的功夫,求了他哥兩個月,才訂到一款限量的百達翡麗機械表。

原本是想一騎絕塵,讓鬱綏「感激涕零」的。

但現在看來,他可能……要稍稍落於下風了。

鬱綏看著盒子裡的皇冠,有些愣神:「怎麼想送這個?」

說實在的,這個禮物不太符合商訣一貫的作風的性格。

商訣嘴角噙著笑,將裡邊的皇冠拿起來,小心翼翼地戴在了鬱綏的頭頂。他仔細調整了一番之後,才將它固定好,沉重華麗的皇冠戴在鬱綏的頭上,襯得他的臉越發小,身上那股子驕矜的貴氣感逼人,一看就是嬌生慣養出來的小少爺。

「因為今天是王子走向成人的加冕儀式。」他語氣隨意,但任誰都能聽得出來裡邊的炫耀感,「這是我為你特別定製的主題,獨屬於你的十八歲。」

他說完,用一種再明顯不過的邀功的眼神看著他,眼底全然是親昵。

身邊站著的都是從小看他長大的長輩,鬱綏麵皮發燙,輕輕說了句「你還挺有心的。」,就迅速心虛地挪開了視線。

別看他了啊,再看就要露餡了。

他可不想在十八歲這一天被商爺爺被棒打鴛鴦,畢竟商訣是商爺爺親手帶大的、最讓他驕傲的孫子,他先前又那麼不著調,沒少被圈子裡的人笑話,搞不好真的會被分手……

他亂糟糟地想著,還騰出一隻手來扶頭頂上的皇冠,生怕這東西掉下去了。

怎麼還不下去?

鬱綏在台上站了半天,頓感奇怪,眼睛在周圍環視了一圈,就看見商爺爺和宋臣年的媽媽從侍應生的手裡接過了兩隻話筒。

鬱綏:「?」

老爺子保持著老一輩的習慣,上來先懟著話筒拍了兩下,大廳裡發出震耳的聲響,所有人的目光再度朝著中心看了過來。

其中自然也包括了魏延和宋朗華。

老爺子一輩子殺伐果斷,雷厲風行,臨老,也就隻有在對待小輩上溫和了些:「各位今天都是接到我商家的請柬才來的,是賣我商某人一個薄麵,但我知道,也是賣之前我兄弟鬱向東和我那小侄女鬱瑤的麵子……」

他這話一出,台下瞬間安靜了一瞬,在場的都是人精,從前隻知道鬱向東同商老爺子有交情,卻萬萬達不到兄弟這一程度。

再加上宋朗華這些年搞出的這些幺蛾子事情,大家心裡門清,老爺子大概是看不慣,也越了界,給鬱綏撐月要。

果不其然,下一秒,老爺子聲如洪鍾:「鬱綏這孩子

啊,心善,人也機靈,隻是可惜,命有些苦,太過老實,總被人欺負,我們這些作為長輩的沒什麼本事,但到底要為小的付得起些責任來。所以今天請大家過來,除了小綏的成人禮,還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鬱綏的心重重一跳。

商老爺子大手一揮:從今天起,鬱綏也算我半個孫子,和他家那個不著調的東西扯不上什麼關係了,諸位做個見證,我會把商家名下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送給他,還有城南那一片的房產做……做見麵禮,算是我這個做長輩的一點心意。?()_[(()」

他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瘋了,大家驚疑不定地互相張望著,不知該作何反應。

宋朗華癱坐在座椅上,臉色發白,魏延拳頭緊握,猛地站了起來,卻又被宋朗華重重拉了下來。

隻有台上的商訣依舊淡定,甚至還有閒心問鬱綏喜歡哪一塊兒蛋糕,他來切給他。

鬱綏一雙狐狸眼瞪得溜圓,深吸了幾口氣,也沒憋出一句話來。

皇冠也就算了,怎麼還有股份和房產?!!

商爺爺年紀大了就這麼草率麼?!!

宋臣年目瞪口呆,咬牙閉上了眼,先前一個皇冠而已,拚一拚還打得過,這下是真的不行了,別說股份,他手裡連半個子兒都沒。

商老爺子說完這一席話,精神抖擻地放下了話筒,轉過身來拍了拍鬱綏的肩,用隻有周圍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

「小綏啊,你要和我們商訣好好的,這些就當是爺爺給你的聘禮,小訣脾氣不好,你多擔待著些。」

鬱綏下意識地點頭,點到一半猛地頓住,滿眼不可置信。

???

聘禮???

宋臣年原先還樂嗬嗬地看著熱鬧,吃瓜吃到一半,臉上的笑容猛地收斂,他一臉不可置信地盯著鬱綏,嗓音艱澀:「鬱綏,商爺爺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鬱綏慢吞吞地扶著自己頭頂的皇冠,不知作何解釋。

宋臣年還想挽回一下,結結巴巴:「一定是誤會,誤……」

他沒能說完,商老爺子把拐杖重重地往地上一杵,橫眉豎眼:「小綏,你這可不能抵賴啊。我告訴你,你們年輕人啊,不能學那些朝三暮四、玩弄感情的做派,這樣不好,商訣都老實跟我交代了,你怎麼能退縮呢?」

「爺爺又不是什麼封建的老古董,再說了,你小時候抱著我們小訣不撒手,可早早就說了要和他做一對。」

鬱綏被他的炮語連珠懟到說不出話來,隻能做個乖巧懂事的鵪鶉,不住地給商訣使眼色。

「爺爺,你該去招待賓客了。」商訣適時站了出來,笑容虛偽:「我還要帶著鬱綏去其他地方呢。」

商老爺子倏地被打斷,雖然有些不太高興,但還是順了孫子的意。

小年輕,害羞是常事,他們老一輩的,要懂得給小輩一些麵子。

-

21樓的套房裡,宋臣年雙手抱臂,氣勢洶洶地逼問鬱綏:「所以你早就和他

() 在一起了?!!就我不知道?!!」

鬱綏心虛辯解:「是都不知道。」

宋臣年稍稍順了口氣,但還是不服:「那你都沒想著告訴我,你你你,你自己說,鬱綏,你拿我當最好的兄弟了嗎?!」

鬱綏輕咳一聲,皮笑肉不笑:「也沒在一起多久,還不穩定,萬一分……」

他下意識想要說「分手」,卻在觸及商訣黑如鍋底的臉時硬生生拐了個彎,「分辨不出來和大家談戀愛有什麼明顯的區別,還要被你們抓著調侃,那真的是太影響我的身心健康了。」

宋臣年挑眉:「我是那種會隨隨便便拿你調侃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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