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1 / 2)
酒保帶領萩原研二抵達地下之後不敢踏入半步,萩原研二也沒有強求,將幾張鈔票放在他手上,「這是你的小費,多謝你的帶路了。」
地下酒吧的場麵與地麵截然不同,喧鬧的人群毫不在意新進來的人究竟是誰,萩原研二如水入海,掀不起一點波瀾。
他艱難擠過人海,終於成功抵達吧台,除了幾個早有準備的人留意到有人新進來,其餘喝嗨的人甚至沒有發現自己身邊有人經過。
畢竟這是他們難得能全身心放鬆的娛樂場所,進門時身上的熱武器全部被收繳,在這裡動手最多隻能用冷兵器,逼到極致大不了一命換一命罷了。
在座的誰不是窮凶極惡,這一點從沒有怕過。
在吧台裡麵專心致誌擦著各種杯子的酒保看到生麵孔,剛想詢問他要點什麼酒,一直掛著麵具般笑容的萩原研二就搶先說出酒名。
「拜托了,請給我一杯格蘭威特吧。」
酒保驚了一下,差點握不住手裡的杯子,急忙放下找出這一瓶從開業以來就塵封許久的麥芽威士忌為他倒上。
音響裡的重金屬音樂沒有停下過,明明萩原研二的聲音很小,但仍然貫穿正在熱舞中的人群,他們紛紛停下來,或挑逗或惡意地將他從頭打量到腳。
妄圖從表麵看出他究竟有什麼突出能獲得代號。
既然必須要進入這個地方,萩原研二自然就做好心理準備,正麵迎上所有人的目光絲毫不露怯。
整個地下三層吵雜又寂靜,姍姍來遲的貝爾摩德似乎很樂意看到這個場麵,走著摩西分海一樣讓出來的路,抵達萩原研二的身邊再往火上澆一勺油:「哎呀,大家不要嚇到我們的新朋友呀。」
「嗤,掃興。」基安蒂難得下場找樂子就碰見自己厭惡的女人,飽含惡意地猜測著眼前這位新成員會怎麼為美女蛇而死,她刻意從萩原研二身側路過,用肩膀將人狠狠撞上一下,力道之大以至於如果不是萩原研二提前穩住,此時已經跌坐在地上顏麵盡失。
強者為尊,這裡的人隻崇尚達爾文法則。
甚至有好事者對著基安蒂吹了個口哨,引得她轉頭時撕壞身上的t恤,露出結實的身材。
「別難過親愛的,你得習慣。」貝爾摩德仍不放棄給他挖坑,假意說著勸阻的話。
不少男人像求偶期的動物一樣顯擺,企圖吸引到她的注意力。
喝夠悶酒的卡爾瓦多斯左擠右擠將人弄下去,直接忽略掉一直沒有說話的萩原研二,冷哼這小子還算識相。
枡山集團的公子,米花大學的教授……
萩原研二心潮翻湧,忍不住駭然,這裡居然聚集如此之多社會名流,光是他能認出來的就不少,更別提那些他看著麵熟但不一定記得的人。
在他拚命錄入而無暇顧及周圍環境的時候,一個老者舉著酒杯輕輕碰了下他手上的杯子,清脆的相撞聲敲醒萩原研二。
「很意外嗎,但這不是我第一次與你見麵,萩原君,你可以叫我皮斯科。」皮斯科率先開口,樂嗬嗬的語氣就像尋常人家的長輩與晚輩聊天。
萩原研二認出眼前的老人正是商業雜誌與電視訪談節目上頻頻出場的枡山汽車集團董事長。
當時店內的案子還歷歷在目,他當然時候宣揚出去後,媒體會像聞到腐肉的蒼蠅一樣聚集起來,競相采訪枡山集團對此有何意見,以至於股價的波動。
「真是抱歉呢前輩,為此我自罰三杯?」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馳騁多年的皮斯科深諳其中道理,看他肯低頭遞個台階,也沒有再難為他,拍拍他肩膀,意味深長看了他一眼就離開。
「你需要小心的是琴酒。」
他完全不在意萩原研二有沒有喝下三杯酒,仿佛過來隻是說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