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亦或別有用意(1 / 2)
院子裡有了片刻的寂靜,沈安歌心中輕嗬,自認為已是克製的言語,卻被趙之吟看個清楚,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沈安歌拿起茶盞抿在唇間,輕微的嗅著:「是挺香的,從阿爹哪裡討來的,你若喜歡給你包一點。」
香?但她的舌尖怎麼泛著苦味呢?
「你這說的那裡話,我雖久未出門,但免不了從奴仆哪裡聽了一耳朵。這突然冒出來的九殿下,在旁人眼裡可是神秘的很,更遑論我這個聽得一星半點的病人。」
「也是,你久未出府,悶壞了吧。我再給你點小道消息。」
左右瞧了瞧趙之吟貼身過來,俯首在耳邊,「這是我從祖母哪裡聽來的,聽說九皇子是被陛下派出去的人接回來的。但不知為何接回來陛下是一麵也不見,受著傷在殿外等了許久,最後還是獨自回了幼時的宮殿,連個新居所都沒有。」
「回去以後更是深居簡出,甚少有人見過他。」
說罷,更是皺著眉頭,塞了一塊糕點到嘴裡,頗為不解地嘟囔著:「費時費力找回親子,還不待見,真不知是為什麼?」
為什麼?
不過是九五之尊的顏麵,無能者的狂怒。
顧卿是他犯錯的汙點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然他又是那個人存在的最後痕跡,僅剩的父子親情恐怕隻有一星半點。
不遠處,雲梔拿著一盤子東西走過來,正要放到屋裡,遂從兩人身邊過去。
「雲梔你過來。」
趙之吟開口,她端著東西過來。
「小姐,趙小姐。」
待侍女近身這才看清盤中的東西。
沈安歌疑惑著開口:「從哪兒來的?」
雕刻金邊的盤中是一些昂貴的補品,人參、鹿茸、甚至價比千金的官燕。
瞧見這些,沈安歌神色不由得凝重了些,到是一旁的趙之吟睜大了眼睛,感嘆道:「這官燕的品相竟比我府中的都還要好。」
官燕分品相,稍好一些的作為貢品送進了宮,這餘下品相的就專供王公大臣消費,盤中的官燕通透微黃,燕絲細密而身厚,隻能是價比千金。
這個節點,是誰送到府中來的?
方才趙之吟的言語讓她沉默,趙家作為三朝元老,府中的官燕都沒有這個品相。
沈安歌開口的聲音不由得重了些:誰送的?」
「回小姐,是周公子。」
聞言,趙之吟在一旁說了句:「安歌,周景在你病中日子時常都來呢……」
沒片刻,趙家派了小廝過來說是老太君找,將趙之吟接了回去,看她那個垂頭喪氣地模樣,沈安歌猜想必定又是為了婚事。
沈安歌問了侍婢一些話,隨後將人屏退,一個人坐在院中思忖些什麼。
侍婢說,自己病中迷糊那些日子不止「時常過來」,是日日都來。
每次在雲院中瞧上一眼便紅著眼走了,侍婢還笑著向她誇贊周景真是不可多得深情。
那會兒沈安歌正是模糊的時候,對於侍婢的說法她心存疑慮。
不過在深夜中有好幾次她迷迷糊糊醒來,總是看見帳簾外有個人影坐著,時遠時近的看著她。
入夜,沈安歌坐在妝奩前,雲梔在身後為她梳著頭。心中還在想著出現的那人,莫非真的心病太重,將人給認錯了?
可是……
榻上沈安歌思來想去,揪著被褥翻了個身。
他還好嗎?過得怎麼樣?有沒有人刁難他?
這個時候她竟然私心的想,顧卿沒有人性便沒有人性吧,如今處在宮中危機四伏,可千萬別聽她的話,這樣才能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