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形中的習慣(1 / 2)
沈安歌的身子差不多大好時,節氣正暑熱難耐。
熱辣的陽光日日在頭頂,沈安歌正站在橋麵上看著眼前一池子的荷花。水榭中的情景歷歷在目,那人漫不經心替她磨墨的樣子更是清晰無比。
隻是……隻是此刻隻有她一人佇立在此,抬手將掌中的魚食撒下去。
「小姐,快別站在哪兒了,這日頭正毒呢。」雲梔開口催促她快進水榭中來。
「小姐!」
「……」
好了,就來。
沈安歌剛坐下雲梔就迫不及待給她扇著蒲扇。
「雲梔,我已痊愈,實在不用這麼小心謹慎的。」
沒留神雲梔說了什麼,隻忽然想起來搜查的事,幸而並沒有什麼大問題。她雖不知父兄是如何說的,但此後並未有宮中的人再來過,想來也都將事情摘得乾乾淨淨。
府中沒有了付九這人的痕跡,除了那間罩房。
不知不覺,再回過神來時,腳步就已經到了罩房前。她並沒有要雲梔跟著,隻是說自己過會兒便回去。
罩房的陰影鋪在地上,正好擋住了曬人的陽光。門扉微開,她下意識睜大了眼。
是他嗎?
白日裡……他能出現嗎?
沒等思緒清明過來,腳卻不聽指揮自動向前跨去,立於微開一條縫的門前,沈安歌月匈膛起伏深深呼出一口氣。
「吱呀」一聲,沈安歌雙手僵在半空。
「二小姐,您怎麼來這兒了。」
門從裡麵打開,出來一個打掃的侍女,很是詫異地看著她。
沈安歌不著痕跡地收回手,往後退了一步讓開距離,臉上扯出一個端莊的笑容。
「我有東西掉在門前,找了許久。」
「奴婢幫您找找。」
沈安歌連忙堵了她的話,「不用了,你……你進來時沒有看見別的什麼嗎?」比如……人。
「回小姐,我來打掃時並未發現旁人。」
「是這樣麼?」
是太想見他了嗎?所以失落感才會這般嚴重。
未再踏入這個屋子,沈安歌在侍女走後也回了雲院,隻是很明顯地欣喜落空的感覺。
空中一片陰翳劃過,石子路上她抬首看了一眼,不知從哪裡來的灰隼。
近日好似時常能看見這它,城中多久高門大戶養獵鷹,她便想是誰家養的嗎?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這隻灰隼與她的距離越來越近。
「妹妹!」
沈白身上的戎服還未換下就往她這裡來,等沈安歌再次抬首,灰隼不見了身影。
額頭吃痛,沈安歌皺著眉委屈看著兄長。
「疼……」
「你還知曉疼,日頭這麼大還在外麵。」
沈安歌從醒來已經一月有餘,但這一月沈家正值風口浪尖之上,為了沈家他這個妹妹直到現在也未踏出過家門一步。
在母親麵前,自己這個妹妹乖順懂事,瞧著她整日了無生趣的模樣也極為心疼。
「我讓李止套了車,歸香居有新出點心,出去逛逛?」
沈安歌難得一笑,兄長這個大木頭平時隻對軍報感興趣,也未見對旁的東西有過關注,這是刻意讓自己出去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