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妻良母(2 / 2)
任維東難以置信:「姑千挑萬選找的是她?」
「如果她在學校工作,用介紹人的話說,賢妻良母。那就是她。」
任維東:「……」
「這不合適。」電話那端的人替任維東說出來,「時間,明天上午十點,地點,肯德基。」
任維東嘆了一口氣,無力地掛上電話閉上眼。
周佩蘭進來:「世界大戰了?世界大戰也用不找你犯愁。」
「媽,叫我清淨會兒吧。」任維東原本就有點亂的腦袋更亂了。
周佩蘭見狀頓時意識到事情大發了,坐到他身邊想說什麼,任維東突然睜開眼,她嚇得咽回去。
任維東打小機靈,被他爺爺奶奶養的為人大方性格外向,很招胡同裡的閨女小子喜歡,在學校也吃得開。
周佩蘭很少能看到兒子犯愁。近幾年她不止一次跟老伴絮叨,兒子越活越瀟灑,怕是越來越不想找對象。
「那閨女不行?」周佩蘭試探著問:「還是你姑電話裡說你眼光高,叫你差不多行了,別挑了?」
任維東不想接這茬。要是對方真遲到了,沒見著他回頭給他姑打電話,他姑勢必打過來告訴他媽,屆時老太太又得數落他。
任維東主動坦白:「人沒見著。可能沒趕上公交車。依依不願意等,我就帶她出來了。」
兒子相親對象重要,孫女開心更重要。周佩蘭想也沒想就說:「沒見著就沒見著。我兒子還能找不到對象。那你咋回事?」
「媽真」任維東轉一下身麵向她認真地問。
周佩蘭突然不可好奇心受不了:「天要塌了?」
任維東:「有沒有見過依依的同學小北的媽媽?」
周佩蘭點頭:「我知道她。學校食堂小林。你爸接依依的時候碰到過兩次。」說到此她想起那件事。人家現在孩子都那麼大了,日子好好的,她就別挑事了,「咋突然說起她?」
任維東:「她來咱家找過我,怎麼沒聽你說過?」
周佩蘭脫口道:「你怎麼知道?」
那天林雲香羞的臉通紅,周佩蘭擔心傳出去對她名聲不好,這事她誰也沒說。
「你,小林說的?再過幾年都能出土了。她跟你說這事乾嘛?」
任依依個小丫頭說話一套一套的,絕對跟他媽學的。「以前你不是一直很對象叫什麼,在哪兒工作?」
周佩蘭下意識點頭,猛然愣住,不敢相信世上有那麼巧的事:「不不,不是吧?」
「她以為我三心兩意。」
「所以她一氣之下嫁給了小北爸。你以為她吃著碗裡瞧著鍋裡的?」周佩蘭不用兒子回答,看他不想說話的樣子也知道她猜對了,「那那,你們又——維東,這事不能乾,你——」
任維東打斷她:「怎麼跟我哥一樣。」
周佩蘭想起來了,前幾天兒子大晚上發瘋:「領依依玩的時候不巧碰見她,然後說開了?」
任維東點頭。
周佩蘭腦子也亂了,雲裡霧裡的,哪兒哪兒都不像真的,「那——你想跟她,還是叫我幫你解釋,還是有別的打算?」
「我有想法有打算有什麼用。」任維東想想林雲香的態度,他一說回家,林雲香打開車門把依依放進去,恨不得他立刻消失,「這事關鍵不在我。」
周佩蘭點頭:「是的。在我。」
任維東愣了愣,跟她有什麼關係。
周佩蘭又說:「這事鬧的怪尷尬的。」
「媽,她,你幫我擋的是來找我的人。隻是那時候不知道她是她。她應該沒怪你。頂多就覺著天意弄人。」
周佩蘭疑惑不解:「那你愁啥?」
「我哥明兒去相親,相親對象離婚沒多久,帶個孩子,不巧孩子媽姓林。」任維東見他媽一副要暈過去的樣子,再來一擊,「哥剛打電話說的。」
周佩蘭脫口道:「這哪行!」
「所以我去?」
周佩蘭:「去!必須去!青東怎麼說?」
「他巴不得不用去。」
任維東表哥孟青東真瀟灑,遍地女朋友,一個不想娶。任維東他姑做夢都希望兒子因「流氓罪」進去受受教育,出來後能踏實過日子。
相親是件非常嚴肅的事。孟青東同意去就等於向父母妥協。見了不合適,父母會嘮叨,見了父母覺著合適,他不想結婚,這不是耍人嗎。
孟青東的計劃是見著女方就坦白他種種惡習,由女方說出他不是居家過日子的好男人。萬萬沒想到事情這麼巧。
任維東看一下電話:「要不您打過去問問?他肯定高興地忙著開紅酒。」
這兩年周佩蘭沒少聽大姑姐抱怨,兒子又去哪兒度假,又帶著誰誰誰去的,又換女朋友了等等。聞言周佩蘭搖搖頭,「還叫依依去嗎?」
林雲香給他的感覺像是看破紅塵,隻想守著小北過日子。他也不能確定單單對他,還是對別人也是這樣。任維東不敢單刀赴會。
翌日,任維東猶豫一早上,早飯後決定帶上閨女。
任依依見車停在肯德基門口,驚訝地問:「爸爸中大獎了嗎?」
「做白日夢呢。」
任依依:「那你咋這麼好心又帶我來肯德基?」
「爸爸來相親。」
任依依張大嘴巴,怎麼還要相親啊。
任維東打開車門把她拉出來。任依依抓出車門往裡拽。任維東氣笑了:「可樂薯條——」
「糖衣炮彈!」任依依打斷他,「不要想收買我,我不會向,向資本家屈服!」
任維東好笑:「跟爺爺學的,還是跟電視裡學的?跟我進去看看,隻看一眼。你不滿意我們就出來。」
任依依伸出手指跟他拉鈎:「騙人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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