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2)
書的錢司珩幫忙給了,老板還專門多包了幾層袋子,江故剛伸手,司珩就快他一步將那四五本書拎在了手上:「還要不要買什麼?你剛剛看的那本不買嗎?」
江故道:「不用,這幾本就夠了。」
他看的工具書,可以回去在網上搜搜看。
確定他沒什麼別的需要的,司珩將披在他身上的西裝外套攏了攏,幾乎將傘完全斜靠過去,擁著他朝路邊停著的車走去。
一離開書店,一股熱風夾雜著水汽撲麵而來,仿佛蒸籠一般的濕熱悶的江故腦袋一暈,
兩人快步跑到對麵,車門一關,車水人流的嘈雜聲極好地被封閉在外。
司珩發動車輛打開空調,江故把披著的外套遞還給他。
司珩沒接:「把腿蓋著。」
江故哦了一聲,雖然他一點都不冷,甚至因為這濕悶的溫度還有反胃惡心,但並未反駁司珩,乖乖把衣服蓋在腿上,看著大雨砸在車窗上,忍不住閉了閉眼,想要緩解一下這種悶熱雨天帶來月匈悶。
等司珩把車倒出來,順利行駛在了馬路上,江故這才道:「你怎麼知道我在書店?」
司珩:「唐兆說的,你的電話打不通,他說你在書店。」
司珩說的含糊,簡單扼要地提取了重點內容,至於其他因果和過程中的焦急隻字未提。
江故解釋說:「手機摔了,摔關機了,我本來打算等雨停找書店老板借錢搭車回家的。」
司珩偏頭看了看他:「怎麼摔了?你摔跤了?摔哪兒了?」
江故道:「我沒摔,是手機摔了,就拿在手裡不小心飛出去掉地上了。」
見不是他自己摔了司珩這才放下心,剛準備開口說什麼,唐兆的電話就來了,打在了司珩的手機上。
司珩將手機遞給江故:「應該是找你的,你接吧。」
江故接通了電話,確實是唐兆找他的。
聽著江故將避雨摔了手機手機關機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通,唐兆才放心的掛了電話,然後在心裡忍不住把司珩給嘀咕了一通,剛剛把他都嚇著了,還以為江故出了什麼事。
江故把手
機還給了司珩後,便靠在椅背上扭頭看著窗外。
雨很大,沖刷著車窗時而清晰時而朦朧,隱約可見外麵車輛匆匆,行人也匆匆。
有些沒有雨傘的站在遮擋物下躲避著大雨,有些不管不顧在雨中奔跑。
車裡的冷氣漸漸把熱度驅散,行車很慢,一如司珩在他心裡的印象,沉穩而冷靜,細心又溫柔,做任何事都不疾不徐,不慌不忙。
但今天,他好像在司珩的眼裡看到了克製的急切,在書店裡,在他突然抬頭與他對視的瞬間,一閃而過。
渾身透濕的狼狽,甚至氣息還有點不穩,手裡明明拿著傘,傘卻是乾爽的,自己身上濕到滴水,西裝外套卻隻有零星一點水珠,在他抖開的瞬間,水珠就沒了。
江故有些說不清自己心裡是什麼感受,那一瞬間有股陌生的悸動,尤其是司珩說,來接他回家。
以前的小破屋很破,下雨會漏水,爺爺隻會各種打罵,後來爺爺沒了,家也沒了。
老師的家很溫馨,滿屋的書籍和畫作,他在老師的家裡甚至有自己的房間,舒服的床,下雨也不會漏水的舒適,但他知道那是老師的家,他隻是臨時的過客。
寢室也很好,室友人都很好,他還交到了最好的朋友,他們一起趕作業,一起打遊戲,一起計劃著未來,但那隻是寢室,一個在寒暑假就必須搬離的地方。
現在他也隻是租客,租住著他那麼點租金原本這輩子都住不起的地方,但是在那棟房子裡,他不用擔心寒暑假,暫時對他而言沒有已知的居住期限,他能自由自在地在屋子裡做他想做的事。
在司珩看著他,對他說那句話的瞬間,江故甚至恍惚生出一種錯覺,好像隻要回去了,那裡就真的是他的家了。
江故把蓋著腿的衣服往上拉了拉,擋住了捂著胃的手,思緒有點亂,胃也因這暴雨的天氣變的不舒服起來。
將車駛入車位停好,司珩鬆開安全帶,小心地探過身查看身邊一路閉著眼的人:「江故,到家了。」
鴉羽一般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江故睜開眼,眼尾有些微紅。
司珩將手背貼在他的額頭,額頭有點涼,帶著薄薄的汗意。
司珩眉頭微微隆起,眼露擔憂:「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
江故搖了搖頭,伸手解開了安全帶,拿起蓋在腿上的衣服推門下車。
回到家,咕哩歡快地跑過來迎接。
江故剛準備扌莫兩下貓,還沒等他碰到咕哩,就被司珩推著往浴室走:「快去洗個澡,別著涼了。」
江故看了眼一身乾爽的自己,又看了看還帶著滿身濕意的司珩:「你也快去洗一個吧,你濕這麼多。」
結果咕哩一番熱情的迎接,但兩個鏟屎官誰也沒扌莫它,氣得它跑回了貓爬架蹲的高高的,愚蠢的人類。
江故洗完澡出來,司珩剛走出廚房,然後遞給了他一杯感冒沖劑:「喝一杯預防一下。」
江故接過自己的馬克杯:「你喝了嗎?」
司珩:「我再去沖,晚上想吃什麼?」
江故覺得自己有點吃不下,今天吃的有點多,到現在他胃裡都還有些發脹:「不想吃了,我要是餓了晚點蒸兩個饅頭吧,晚餐別做我的那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