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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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後不會有這麼順利。

先皇賢德,恩澤深廣,即便已經駕崩七載,依舊有諸多老臣銘記聖恩,不忘臨終囑托,全力阻攔戚延廢後。

太後與戚延又爆發了激烈爭執。

從前戚延剛登基,她還可以以垂簾聽政懲治戚延。可如今他執掌皇權,戚延早已不將她的話放在眼裡。

天日漸暖,明明春日即將來臨,可整座皇城卻仍似凜冽寒冬。

溫夏乘著步輦來到長樂宮,正遇太醫躬身行退。

她喚住太醫詢問太後病情,太後因戚延忤逆,又氣出了胃疾。

聽著太醫躬身稟報,明明老太醫的視線並沒有直接落在溫夏臉上,可溫夏卻有一種被探究的惶然。

就像沒有穿外衫就直接站在了世人眼前,就像毫無蔽體遮掩,她的隱私、她的秘密都在世人眼中暴覽無遺。

溫夏麵色溫霽,待太醫離去,挽著繡帕稍撫心口,心間終是苦澀。

「母後,您身體如何了。」溫夏來到寢殿,向床榻上太後請安。

太後拉住她的手,知曉她所受委屈,即便已是病中乏力,依舊溫和安慰她:「夏夏,別聽那逆子的話,那年之事先皇已澄清,世間誰人都不能因此質疑你。」

許嬤也道:「皇後娘娘放心,太後已下令凡有妄言此事者,皆為死罪。您勿為此憂慮。」

微微顫抖的長睫濕潤起來,溫夏終還是哽咽出聲:「那是我心中之痛,他卻這般薄情。他還說我淨房要鋪三尺香灰才肯出恭,他這般毀我名聲,我是個姑娘家,我不要麵子的嗎……」

太後拍著她手:「確實可恨。母後會責罰他,不會讓我的夏夏白白受累。」

「母後,我不是想向您告狀,我就是丟了臉麵,無顏見人。」溫夏意識到此番是來探病的,收起難過情緒,她擔憂凝望太後病容,昔日冷靜持穩的美婦如今麵容蒼白。太後待她如親生,溫夏自然心疼太後,到底是紅了眼眶。

「母後,夏夏侍奉您用藥,您快好起來,夏夏看不得您受罪……」

陪伴太後許久,溫夏才起身離開長樂宮。

臨走時,太後囑咐溫夏勿要擔憂,一切皆有她撐月要。

待溫夏

遠去,許嬤服侍太後道:「主子睡會兒吧,您得歇息。」

「睡不著,戚延那逆子,當真未曾學到他父皇的半分賢德。」

「幼時的皇上還是很像先皇的,若要奴婢說,皇上身上這股勁何嘗不是昔年的主子呢。」

太後無聲沉默。

許嬤見她憔悴麵容上憂思未減,斟酌著道:「太後,方才小皇後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皇後是真長大了,出落得天姿國色,又溫柔可愛,奴婢瞧著皇後娘娘用心服侍您,都欣喜動容。」

太後麵容霽悅,浮起笑意。

「皇上不曾見過娘娘,誇新入宮的麗嬪嬌媚可人,可奴婢見了那麗嬪,才知不過是泥下之塵罷了。若皇上見到咱們娘娘,應才知道何為傾國色。」

太後道:「你想說什麼?」

「奴婢是想,既然讓皇上去見娘娘無用,那就咱們使把勁,撮合他們成真夫妻。合歡散之藥,催人動情,必要男女合歡才可解藥,且藥力磨人,再健碩再有定力的男子,皆都跨不過那情動之關。皇上血氣方剛……」

「不可。」太後打斷,堅決道:「這般傷的不是夏夏?哀家決不允許夏夏受傷。」太後麵容深邃難辨,經年沉痛都在這雙鳳目中翻湧。

「這又怎是傷害皇後呢?」許嬤憂心解釋道:「他們二人幼時便有情分在,皇上既然能在少時對小皇後一見歡心,想必成年後也不會有變,皇後出落得如此動人,奴婢是真覺得皇上會喜歡這般的美人。」

「阿延是見過夏夏畫像的。他認定了的事,他自己不想明白是不會回頭。」

太後頗有些嚴厲:「不情不願,難道夏夏就喜歡他那德行?把這樣的夫君扔給哀家,哀家都嫌晦氣的慌。此等愚策以後不可再提。」

「哀家就想不明白了,當年國師算卦,說夏夏旺他,說阿延命裡離不開夏夏。子儒請的算命師傅也說這是好姻緣,難不成那年的算命大師都算錯了?」

「那逆子呢?」

「皇上不在宮中……」

太後哀嘆一聲,明明隻是胃痛,終也頭痛難耐起來。

……

京都以北,昔日門庭若市的榮王府,今已蕭瑟落魄。

除了把守的士兵與三兩個監視的下

人,便再無人至。

這座富麗宅邸中,囚著建始三年謀逆失敗的榮王。

榮王乃先皇第二子,文雅賢達,頗有先皇儀範。一些老臣曾不滿太子戚延浪盪凶戾,常拿榮王與戚延比較,勸先皇改儲。

就是這樣一個對外賢達的皇子,不尊先皇遺詔,與戚延爭過皇位。

若非念著先皇仁慈,不希望他們手足相殘,戚延早就在當年殺了榮王,豈會留他一命,豈會有今日這些永遠也不會消停的流言。

是了,那日雲宅巷外聽到的歌謠,便出自榮王之手。

一輛烏蓬馬車低調尋常,除了車廂極寬極大,實在難辨這是皇帝微服出巡的禦用馬車。

戚延自車上下來,王府外士兵皆朝他行禮。

跨入府門,行至深處,亭台樓閣間,傳來男子嬉笑瘋話。

時而嘻嘻哈哈,時而瑟縮害怕喊有鬼。

宮人為戚延抬來一把扶手椅,頎長身軀恣意地坐下,戚延冷睨著不遠處蹦跳到亭中的榮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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