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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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靈領著白琷來到珍餚閣三樓, 他們以前常聚會的廂房外。門口站著一個眼生的夥計,三十來歲模樣,築基境修為,看骨齡約有百歲左右。

夥計見到圖靈便恭敬地問:「仙子可是來赴朱公子宴會的?」

圖靈把手裡的請帖遞過去。

夥計看到請帖, 見到上麵邀請的人叫圖靈, 詫異地看了看麵前的看不出修為深淺以法寶遮掩住樣貌的女修,心道:「不會是淩霄大陸的那個圖靈吧?」實在是這名字太特別了, 撞名的可能性不大。

他哆嗦著推開門, 說:「裡麵請!」

門一開, 喧囂聲從廂房裡傳來, 似有人在喝酒作樂。

白琷釋放出神念往裡一掃, 寬敞的廂房裡坐了二十多個實力在金丹到化神不等的修仙者, 不僅有長艷美艷的舞姬在跳舞助興,還有衣著曝露模樣極為出眾的少年男女在陪酒, 一個舞姬被人拉到懷裡, 連衣服都扯開了, 場麵相當不雅。她委實驚住了, 難以置信地傳音問圖靈:「你以前跟他們是這樣廝混的嗎?」

圖靈挑挑眉, 笑吟吟地把玩著手裡的折扇往裡去,以神念傳音白琷:「保護好我。」

她繞過擋住大門的屏風,徑直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沖坐在主位上的金丹境男子道:「喲, 朱玖,多年不見,還是玩得這麼花啊。」

朱玖推開懷裡的女子,滿臉笑容地迎起身,道:「我就說給你下帖子你一準來。來來來, 坐!」

他將圖靈和白琷迎往主人家下手邊的位置,等圖靈入座後,又抬手朝著侍立在側的兩個美少年招呼:「好好招呼我的貴客,若有冒犯,我活扒了你們的皮。」

場中當即有人問:「朱公子,這是什麼人,怎麼還遮了麵容?」

圖靈掃向場中,除了中間夾著兩個朱玖的跟班,再沒一個眼熟的。她當即將識念紮進朱玖的腦海中,果然有異。

他的識海中盤踞著一縷強大的神識烙印,這烙印,至少是合體大能留下的。對方隻需要稍微動一下念頭,朱玖的識海立馬就得崩潰,變成無知無覺的傻子。

她不動聲色地把朱玖識海中的烙印封住,問:「你給我下帖子就是因為識海中的東西?」

朱玖剛回到坐位上,腦海中突然響起圖靈的聲音,暗中一驚,隨即又驚喜又忐忑,以心裡說道:「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圖靈以識念回道:「能,我進門看到你請一堆不認識的人,還搞得烏煙瘴氣就知道有問題。怎麼,有人想找你來暗算我?」

朱玖在心裡說道:「我全家老小都在他們手上。那人穿著身黑衣黑袍,蒙了麵容,我家的防禦大陣在他那裡形同虛設,來時悄無聲息,走時也是。他隻在我麵前出現一瞬,我夫人,才兩歲的女兒、父母、後院供奉的幾位丹師都沒了蹤影,沒過多久,就來了這麼一群人,讓我把你約出來,不然就滅我滿門。」

他說話的時候,腦海中浮現起當時的情形,但很顯然對方特意隱藏了身形模樣,他記憶中的樣子極為模糊,連對方是男是女都看不清楚。

他抬手示意侍酒少年給圖靈倒酒,在心裡說道:「我在酒裡下了喪魂散。」

圖靈聽到朱玖的話,接過侍酒少年倒來的酒,直接一飲而盡,還朝朱玖亮了下空杯子。

朱玖當場傻眼,又看向場中兩位負責刺殺圖靈的化神真君。

一名化神真君問道:「朱公子,不介紹下這位仙子是什麼人嗎?」

朱玖報上圖靈的另一個名字:「這是九遊山淩家的淩綾。」

化神真君端起酒杯,說:「原來是淩綾仙子,來,喝一杯。」朝著圖靈遙遙舉杯。他所顯露出來的境界在化神境,而圖靈隻在元嬰,按照修仙界強者為尊的規矩,這算是化神真君抬舉她。

侍酒少年又給圖靈倒了一杯酒,圖靈端起酒杯,痛快地一飲而盡。

朱玖都快瘋了,在心裡喊:「有毒啊,劇毒。」

圖靈說:「我這人向來不喜歡玩陰的。」她說完,放下酒杯,抬手一攏,便聽朱玖一聲慘叫,眉心印堂出滲出一滴鮮血,同時有血紅色的光華飛出,落在圖靈的掌心凝聚成一個半掌高的小人兒。那是一位長相極美的女子,柔和的五官襯著淩厲的眉眼,給人一種性情琢磨不透的感覺。

掌心的小人兒抬眼看向圖靈,臉色驟變。

朱玖的識海痛了下,緊跟著便感覺有什麼東西順著印堂處飛出,腦子裡被牢牢壓住的感覺消失,渾身驟然輕鬆起來。他下意識地看起頭看向圖靈,見到她的掌中居然托著一個模樣小小的宛若幻影般的女子,嚇得當場變色。這是挑明了?

圖靈左手托著那女子的一縷神魂,右手指向朱玖,極是好奇地問:「嚴宗主,您是怎麼覺得拿朱玖的家人做威脅,他就會幫你殺我的?」

朱玖的手都在哆嗦,冷汗直往下掉。他一家老小的命都在對方手裡。他隨即一醒,心道:「嚴宗主?嚴秋霜?丹道宗主?不能吧?十大仙宗之一的丹道宗宗主,來為難我這麼一個小角色?」

坐在廂房裡的幾人見事情敗露,正要起身,一股恐怖的威壓襲來,壓得他們動彈不得。

白琷悠哉地喝著毒酒,拖長調子悠悠警告:「別動哦,動的話,會死的。」

丹道宗宗主嚴秋霜說道:「小瞧你們了。」那縷神魂想要脫離圖靈的掌心飛回去,卻被牢牢禁錮住。

圖靈笑著問道:「嚴宗主是不是覺得我隻對合體大能、大乘仙君們防範,絲毫不把湊到跟前來的金丹、元嬰化神們看在眼裡?」

嚴秋霜說:「你倒是謹慎。」

圖靈說:「我接到朱玖的帖子就知道有問題 。如果他想跟我敘舊請我喝酒,帶著酒直接上門就是了。」

他們以往在珍餚閣聚會,那都是她請客,且不會是飲酒作樂,而是拿這做幌子,一群人在私底下搞事。朱玖給她下帖子,沒提任何人,卻是在珍餚閣,就隻差明著喊:有難,速救!

嚴秋霜的眼眸一寒,便要自爆這縷神魂,卻被壓得連自爆都難。

圖靈說:「嚴宗主,燕家老鬼毫無尊嚴被當成死狗拎來扔去的樣子,想必您通過留影石看過了。您說,您要是也成了那樣子,丹道宗上下會不會找我拚命?丹道宗要是不找我拚命,威嚴掃地,哪還擔得起十大仙宗的名聲。丹道宗要是找我拚命,你猜會打成什麼樣?丹道宗會不會搭上去一個你之後,又再搭上一個青木仙君?」

嚴秋霜沉聲問:「你想怎樣?」

圖靈說:「朱玖這就回家在大門口鋪紅地毯迎接,勞煩嚴宗主擺出你的宗主儀仗,恭恭敬敬地把人送回去。天黑之前,朱玖的家人要是沒全須全尾一個不少地回到朱家,那就請你們好好看我是怎麼發瘋的。」她的話音落下,血紅的光華從體內溢散出來,瞬間籠罩住整間屋子。

廂房裡,除了白琷、朱玖以及他的兩個跟班外,所有人都發出痛苦的慘叫,身體迅速乾癟,眼神在慘叫中變成呆滯模樣,而在圖靈的掌中則出現一團泛著魂光的血球。那血球凝聚著濃鬱的靈力,圓滾滾的一團仿佛隨時會沖天離去。

嚴秋霜的那縷魂識見到這一幕當場變色,叫道:「你居然生抽活人精血魂魄!」話音剛落,便見到圖靈掌中的那顆血球呼地一下子被靈火點燃。

血球燃燒,被抽去的魂魄發出淒厲的慘叫。

嚴秋霜驚駭地朝著席間的人看去,便見金丹境的修仙者丹田裡的金丹消失了,而元嬰境的修仙者,丹田裡的元嬰沒有了,化神境,元神與魂魄相融,與真人大小一般無二,此刻,也沒了。圖靈釋放出來的靈火,燒的不僅是他們的精血,更有他們的神魂。

她不吸收精血魂力,而是把它們給燒了!

短短幾息時間,圖靈掌中的血球燃燒殆盡。

赴宴的人或趴在桌子上,或倒在地上,或攤在椅子上,已經化成乾癟癟奄奄一息的空殼。舞姬、侍酒的少女少年們嚇得癱在地上瑟瑟發抖。

圖靈看向掌中的那縷魂識,說:「他們都死了,你這位主謀是不是也得付出些代價?」

嚴秋霜叫道:「你要做……」話音未落,圖靈的識海處飛出一塊天靈圖碎片將那縷神魂當場砸散成十幾縷靈光,未等那靈光逃走,便又是一團靈火燒來,將其當場燒成灰煙。

丹道宗的寶船上,正靠在軟塌上閉目養神的丹道宗主噗地吐出大蓬鮮血。她睜開眼,撐住頭疼欲裂的額頭,忽然眼前浮現出一張讓人極度討厭的笑臉,正是圖靈。她笑盈盈的樣子清楚地烙刻在識海中。

嚴秋霜臉色大變,當即將心神沉入識海,果然見到一縷血紅色的光華橫在識海之中,攪得那她原本陽光明媚的識海如遭到暴風雨的摧殘般一副黑雲摧城之勢。她用來蘊養神魂的魂寶玲瓏鼎,正飄盪在血紅光華中。光華的盡頭則是一條裂縫,似通往無盡深淵。

血色光華聚成一個衣著鮮亮的年輕女子,她左手托著玲瓏鼎,右手拿著折扇,臉上噙著笑,眼神給人一種嘲諷和看笑話的意味。

她之前跟寶闕宗、太元宗、五靈宗的幾個宗主謀劃要刺殺圖靈的記憶,正飄在她的識海中。圖靈居然在翻她的記憶!

嚴秋霜沉聲問:「你不知道搜人魂魄翻人記憶是大忌麼?」

圖靈說:「債多不愁,虱子多了不癢,犯大忌的事情乾多了,不差這一樁,反正你們拿我沒辦法,連這麼下三濫的路數都使出來了。」她翻完嚴秋霜的記憶,又塞了回去,半點不傷她的神魂。

她提醒了句:「天快黑了,你的時間不多了。」又化成紅光籠罩滿嚴秋霜的識海,還把丹道宗弟子在淩霄大陸殺草木精怪妖獸取材料的死亡畫麵翻出來,讓嚴秋霜好好感受下死亡的滋味,把她端端的風景如畫之地,變得跟血腥煉獄似的。

圖靈「嘖」了聲,感慨句:「我真像個大反派。」將意識退出嚴秋霜的識海。彌漫在嚴秋霜識海中的紅光又化成繁瑣的天靈圖圖紋。

嚴秋霜將掛在月要上的靈寵袋取下來捏在手裡,真想一把捏死裡麵的朱家人。

千算萬算,沒算到圖靈在魂識一道的造詣這麼高,竟然能將魂識烙印聚成形認出了她,還順著那道烙印侵入了她的識海。她拿著儲物袋,匆匆去往青木仙君的房間,簡明扼要地把這事告訴給了青木仙君,問:「現在怎麼辦?我若真把朱玖的家人送回去,我的顏麵折了不打緊,丹道宗的顏麵威儀可折不起。若是不送回去,圖靈一定會毀了我的識海,極可能立即跟丹道宗開戰。」

青木仙君說:「這不是在燕城麼?以圖靈的戰力、白琷的戰力,我的戰力,我們要是在燕城打起來,這散修盟的總壇還能不能要了?」

嚴秋霜問:「圖靈會顧慮燕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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