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東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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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中,消息的出入大多通過潼關。

關東與關西之間隻有一道天險,黃河與潼關所組成的強大屏障。

在過去的千年裡,潼關與黃河防線一直護佑關中,進可攻退可守,讓坐鎮關中的政權立於不敗之地。

也正因此,這巍峨之關隘一直以來都算不上太平。

而大唐自建立以來,為了拱衛長安,又修築了東都洛陽,作為潼關前的橋頭堡。

而這座不亞於長安的巨型城市也徹底成為了坐鎮關東的第一堡壘。

洛陽高大的城池之上,幾位身穿重甲的衛士簇擁著一位精神矍鑠的老者,他向西望著長安的方向,那炯炯有神的雙眸裡噙著淚水,乾癟的嘴唇微微顫動。

他是這東都的實際掌權者,洛陽三萬戍衛精兵都隻聽命他一人。

自憲宗在時,他便是第一名相,憲宗在時,文治武功可謂當世第一,而他作為憲宗最器重的臣子,內可安邦持政外可掌兵定國,以一己之力平定了危害一時的淮西之亂。

「國公,天冷了,回府吧。」一旁年輕他不少的一位官員很是擔憂,他雙目如炬,氣度不凡,尤其有種年輕氣盛的闖勁。

「德裕,甘露之變,餘患未消,我心難安,」老人家側身接過長棉襖,穿在身上,他是當今四朝老臣,文人士族之首的裴度,現在朝臣被肆意殘殺他自然無比擔憂。

「可國公您已經救出了幾十位清廉正直的同僚,您已經盡力了,」李德裕還在勸解著,「現在東都士人大多仰仗您,如果您病倒了,那我們再難與北司那群宦官閹黨鬥爭了。」

裴度低下了頭,他微微眯起眼睛,身邊的官員一個個附和道,他們都擔心已經年過七十的晉國公裴度有什麼差池。

「諸位先散了吧,」裴度緩緩說道,「德裕,你隨我來。」

說著,裴度便在衛兵的護送下走下城牆。

夕陽陷落,帶著金色的微微閃光,撒落大地,那昏黃的城池裡,一切都看起來老邁而淒涼。

裴度雖然已經七十但還是習慣性駕馬前行,李德裕並不懂麵前這位威望隆盛的長者到底要去哪裡。

「德裕,讓你準備的都準備好了嗎?」裴度觀察著前麵的路況,他騎馬很穩,雖然年長但多年的軍旅生涯讓他練就了硬朗的身子。

「國公,北司侵吞天下財寶已然是昭然若揭,上至仇士良魚弘誌下至各個普通宦官,都中飽私囊,變賣國家財產,光仇士良一人在明處的資產就有超過兩千萬兩,同年,也就是太和八年當年的國庫收入不過一千九百多萬兩白銀,作為二品郡公,實掌三品驍衛將軍職,則祿田十傾,月奉八千錢,祿米六百石,全年收入不超過五百兩白銀,他有如此巨大的資產不外乎剝削神策軍軍費,貪汙國庫稅納,如若細致查賬這等貪汙九死無生。」

「確實如此啊,」裴度慍怒而憂傷,雙手都不由得顫抖起來,「你看看啊,你看看,這可是二品大員吶,五百兩,一個人五百兩,就是五十萬錢,一個耕農要是年成好一年不過能賺上兩千錢,何況如今餓殍遍野,流民無數,他仇士良何敢侵吞如此之多的白銀,如何對得起大唐對得起朝廷!」

裴度的憤怒,李德裕完全看在眼裡,他深知麵前這位國之柱石的清廉,作為大唐如今聲名,地位最高的權臣,被加封司徒、晉國公,年奉超過千兩,可他兩袖清風,不貪圖一分一毫,常常還在洛陽近郊施粥給百姓,這樣一位嫉惡如仇的官員怎麼能看得慣仇士良這群宦官的做派。

「裴公,您準備怎麼辦,文饒一定緊隨左右為您分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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