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忽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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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

再會?!

等等,容世子不能去!有人下意識阻止她。

容昭也沒真抬腳,站在原地,神情無波無瀾。

她當然沒想真去找四大親王說關店的事情,毫無意義,除了讓四大親王逼他們認錯以外,沒有任何作用。

她不會關店,也不會認「經商丟人」這個奇葩頭銜。

「哦?你們還有什麼要說?」容昭挑眉。

剛剛諷刺她的那幾個年輕公子瞬間白了臉,其中一個結結巴巴道:沒、我不是那個意思……

容昭扭頭看向他,眼神冰冷:哦,那你是何意思?

那人張了張嘴:「我、我……」

容昭步步緊逼:「做生意丟人?」

那人哪裡敢點頭?猛地搖頭,否定:不、不丟人。

他現在敢承認嗎?

他要是敢承認,看容昭這架勢,分明是敢去找四大親王,然後提出關店,那四大親王、以及京中「會員」,還有等著攢二兩銀子去嘗「神仙宴」的百姓,都能罵死他!

就算猜到容昭肯定舍不得福祿軒的利益,但她擺出這個架勢,就已經很嚇人了。

這相當於你掌個玩具槍突突對方,隻為發泄不滿。而這時,對方掏出了機關槍,要來真的。

——這就很可怕!

容昭死死盯著他,一字一頓:「那你剛剛為何如此說?」她非要他說出個所以然。

那人下意識後退一步,臉脹紅,被所有人盯著,半晌才憋出一句:「我是胡言亂語。」這一承認,徹底矮了半截。

容昭又看向另外幾人:「你們呢?」

幾人隻能咬著牙承認,並且道歉:「是我們錯了,不該胡言亂語。」

容昭這才收回視線,她此時是站著,眾人坐著,她平靜地掃過所有人——

「我開福祿莊是為父親賀身體康健,因著欠了些銀兩,又不想福祿莊空置浪費,這才開放出來,承辦宴席。我辦福祿軒,是為讓美味傳遍天下,也為賺點銀兩,抵消欠王叔們的債。

/而她的「債」務是為父親治病「懸賞」產生。掙錢還錢,挑不出一點錯。

容昭突然輕笑出聲:「福祿莊、福祿軒,皆非我想奪利產生,所以,如何就丟人了?就算賺錢,那也不丟人。

眾人全都沉默。

他們不是覺得容昭說得有道理,而是——他們無法反駁。

容昭的樁樁件件,全都是踩著好名聲在辦事。

借了八萬兩,懸賞名醫、名廚、匠人,都是為了讓父親康復,此為孝子。

辦福祿莊,是為了給安慶王賀身體康健,最後開放,也是為了不浪費與還債,此為有責任。開福祿軒,是因著不想用安慶王府的錢還四大親王債務,所以乾脆帶著他們賺錢,此為有能力、有擔當。

無論從哪一個角度看,容昭都沒有一點問題!

相反,若真說是為了奪利,那入股福祿軒的四大親王才是真奪利之人。

他們敢這麼說嗎?說四大親王都沒資格說容昭。

而他們,並不敢指責四大親王。

眾人的沉默便是來自於此,因為他們發現,他們完全沒有立場指責容昭,甚至說對方經商、奪利都不成。

——明明是日進鬥金的福祿軒與福祿莊。———偏偏還不能說她是為了利。

你說氣人不氣人?

縱觀她走過的每一步,全都十分穩妥,這個年代「奪利」不是好名聲,可她就是能用好名聲去奪利,不容置喙。

裴承訣微微沉了眼眸:此子竟是毫無漏洞!何其恐怖。

剛剛那譏諷的幾人臉越發蒼白,找不到反駁的話。

他們在京城貴公子當中是屬於底層地位,所以完全被人當槍使,什麼話都禿嚕了出來,現在隻剩下無盡後悔。

裴關山淡淡道:「福祿軒的本質是為了傳播美食,一樓二兩銀子便是福祿軒的仁舉,將這幾個詆毀之人,攆出去。

裴承訣平靜補充:「今後,不許他們再踏入我們的聚會。」涉及到四大親王名譽,這兩人不可能再無動於衷。

/

現場陷入詭異的沉默。

容昭知道,剛剛那幾人是其他人派來打頭陣之人,京中所有數得上名號的世家公子,甚至是張三,都沒開口當麵嘲諷她。

但那不重要,他們是她「殺雞儆猴」的「雞」。

其他人還在沉默,而她卻是淡定坐下,端起了茶盞,一派雲淡風輕的詫異:「咦?你們不喝茶嗎?

眾人:

張長言再次差點將茶盞丟出去。這容昭,剛剛還那麼疾言厲色,現在又像是無事發生?

變臉要不要這麼快?!

裴承訣眼神閃了閃,扭頭看向她,身體前傾,衣袖撫上容昭衣袖,笑得依舊溫和:不提那些煩人的事,容世子難得來一趟,我們好好聊聊,如何?

裴承訣有一種本事,他笑著看你時,就像是非常尊重、在意你。這種感覺不分男女,是所有被他看著的人都會覺得舒服的體驗,也會讓人忍不住對他心生好感。

那一雙桃花眼中,有種讓人陷入的溫柔。

容昭聞言,扭頭看向他,同樣的溫和,鳳眼含笑:「那裴二公子想聊什麼?承訣隻管說,容昭奉陪。

承訣……這個稱呼就有些過於親昵了。

裴承訣眼眸更深了,深不見底。

對麵,裴關山差點笑出聲。裴承訣老是用這一招,輕鬆博得人好感,今兒竟然來了一個和他如出一轍的容世子…

裴關山突然就覺得容昭順眼了。

若是容昭知道他的想法,定要替他總結:這就是綠茶撞上「白蓮花」。

角落當中,張三微微冷笑,原來容昭不僅會與他「寬衣解帶、抵足而眠」,還會與裴承訣「奉陪啊…

這家夥莫不是真是個斷袖?!

好吧。」裴承訣微微往後倚了些,他的衣袖從容昭身上滑落,容世子突然造訪,恐怕不是無事吧?

他認輸了,直奔主題,神情之間,清冷而淡漠。

裴承訣果然是個聰明人,容昭的突然到場,恐怕不單單是為了應他們「邀請」,看對方如何處理挑釁,便知此人難纏。

這樣難纏的人物,做每一件事

情都是有目的。

「那裴二公子便猜錯了,容昭隻是前來見各位一麵,京城雙傑,以及京中青年才俊,容昭怎會不

心生向往?容昭笑得溫和,鳳眼彎彎。

裴承訣不是個沖動的人,但他一見容昭笑,就莫名有種「棋逢對手」之感,想要上前過兩招。於是,他再次笑了起來,低喃:容世子,怎不叫我承訣呢?

」承訣長我幾歲,那我便喚你承訣兄,如何?」容昭笑看裴承訣,勾唇,「承訣兄也莫要喚我容世子,生疏了。

裴承訣嘴角上揚:「那我便喚你——容弟。」

「承訣兄。」

「容弟。」

兩人對視著,一個驚艷鳳眼,一個溫潤桃花眼,一個「承訣兄」,一個「容弟」,若不是場合不對,簡直像是在拜天地!

張長言忍不住了,他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嫌棄道:「差不得了,你們這是要結拜兄弟不成?

裴關山也覺得很是辣眼睛,他原以為容昭是「目中無人」的容世子,卻萬萬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個容世子!

一看便與裴承訣一樣討厭,散發著同樣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

容昭:拜兄弟啊?也不是不可以……

裴承訣:「是承訣的福分。」

兩人之間,似在過招,又似在一唱一和。裴關山真看不下去了,他眉頭微蹙,聲音冷淡:若是無事,那我便告辭了。

早知道容昭又是一個裝腔作勢的「裴承訣」,他壓根兒便不想搭理對方,一個已經夠討厭了,若是兩個

連周圍的氣息都令人不適。

再看對麵兩人坐在一起,似乎關係「很親密」,裴關山後槽牙都開始疼了。

容昭聞言,笑著看向他:裴世子,好不容易小聚一場,別著急走呀,我們可以聊聊。裴關山麵無表情:「聊什麼?」

容昭嘆口氣:「我知諸位不太喜歡容昭從事經商之事,可一則我是無可奈何,二則我與四大親王一樣,都想為這個世界做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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