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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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綠色金融,君達有四大綠色投向,碳中和是投資核心之一。所以,在考察企業潛力的時候,我們會把esg原則會把納入決策過程」

綜合實驗室內隻有許聽晚一人,安靜得可以聽見耳機漏音的采訪聲。她一手捏著色譜柱,另一手捏著玻璃棒,動作熟練地將一層脫脂棉推入色譜柱底端。正當她垂直固定色譜柱的時候,耳機突然被人取了下來。

許聽晚嚇了一跳,玻璃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她扭頭,看到熟悉的身影後,才闔眼鬆了口氣:「關婧,我跟你當了五年的室友,這是第六年。那還沒到七年之癢呢,你就嫌我礙眼了。嚇死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雖然沒到七年之癢,但也到六年之痛了。嚇死你,當然有我一個人霸占整個寢室這天大的好處。」關婧邊說邊幫她把耳機放入充電倉,磁石『哢噠』一聲,藍牙斷開,手機的聲音源源不斷地從揚聲器裡流傳出來,她好奇許聽晚在看什麼,湊上前瞥了一眼:「喲,還有精力刷短視頻呢?」

許聽晚將將平復好心緒,不甘示弱地回她:「知道你們方向有24小時自動采集數據的儀器,乾活輕鬆,那也不用隔三差五地來實驗室炫耀。」

許聽晚和關婧是室友,兩人都是環境科學專業的本校保研生。環境科學專業有多個細分領域,選擇的導師不同,研究方向也就不一樣。比起許聽晚每天泡在實驗室做實驗,關婧的研究方向就輕鬆多了。

「我當時就勸你換個研究方向,誰能想你最後還是選了符盛當導師。」

「行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農學院的學生。這麼能挖。」

「什麼農學院的學生?」兩人還在因『六年之痛』針鋒相對,冷不防地打了個啞謎,關婧腦子沒反應過來:「我挖什麼了?」

許聽晚故意吊了她一會兒,直到吸附劑倒入色譜柱,她才擱下瓶子,一字一句地說道:「挖苦人。」

「許聽晚!」關婧一口氣堵在月匈口,她早該知道許聽晚這懟天懟地的性子說不出什麼好話來,偏還要多嘴問一句。眼下她吃了癟,這才想起自己來實驗室的目的,她先是吐槽了一句『到底誰治得了你』,隨後才切入正題:「我今天可是替你鳴不平來的。」

「哦」許聽晚拖著長音,也不知道是學著誰的腔調,來了一句:「原來是政法學院的。」

「對。我政法學院的,替你做辯護來了。」關婧氣得直接拿出手機,手機頁麵停留在一本學術期刊上,她點開期刊下收錄的論文,丟到許聽晚的麵前:「你自己看看。這是不是你之前跟的課題?」

手機屏幕的亮光從燒杯上一閃而過,許聽晚在做色譜分離的實驗,沒聽清她說的話,問了一句『什麼』。

關婧抬了抬下巴,許聽晚順著她的動作往下看,視線落在手機屏幕上。

看到論文題目的時候,她愣了一下。時間短暫地凝滯了幾秒。很快,她就放下手裡的活,拿起手機看起了摘要。

戴著口罩,關婧分不清她的情緒,隻好拿胳膊肘搡她:「看到你老板發論文帶了你同門,沒給你署名,傻了你?」

有人調侃讀研就是替導師打工,稱導師一聲『老板』比『老師』更貼切。

許聽晚盯著通訊作者的名字,確實有點傻眼,她傻眼不是因為導師發論文不帶她名字,而是因為導師把署名的機會給了她的同門,鍾宿。

符盛那年一共收了兩個學生,一個是許聽晚,一個就是鍾宿。前者忙裡忙外地乾活,後者幾乎不乾事,別說是導師指派的活,就連平日的課程作業,他都要拜托許聽晚幫忙。

許聽晚清楚地知道鍾宿的狀態,按照關婧的話來說,他那署名權怎麼來的,大家心裡門清,隻不過有些事不適合放在明麵上點破,所以才心照不宣地閉口不提。

許聽晚也懂其中的道理,但是文章中的部分實驗內容,都是她長期泡在實驗室的成果,努力沒有得到應有的回報,她嘴上不說,這事卻高跟鞋跟卡在了地磚縫裡一般,讓人不痛快。

她擱下手機,將口罩摘了下來。

口罩下是一張精巧穠麗的臉,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濃顏,是那種在白紙上極淡地速寫後,再用勾線筆進行恰到好處的加深。

此時,她的所有小情緒都藏在那雙靈動的眼睛裡,仿佛滴溜一轉,就能瞬間想出一個鬼主意。

關婧知道許聽晚從來不是吃啞巴虧的人,沒等她問,許聽晚就忙不迭地將手裡的口罩折了三折,憤懣地扔進一旁的垃圾桶:「我得旁敲側擊去問問。」

適逢下午要開組會,許聽晚在匯報完自己的學習成果後,就端出一副虛心求教地模樣,九曲十八彎地問符盛自己在學習方麵有什麼不足之處。

然而,她才隱晦開口,符盛就匆忙打斷她:「我一會兒要開個會,時間緊,有什麼事之後再說。」

說完,他便著急起身,帶著幾個研究員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似是想到什麼,突然停下腳步,扭頭對跟在後麵的許聽晚說道:「如果是問論文的事,那個論文,我帶了鍾宿。」

坦誠。

這是許聽晚下意識地想到的詞匯。

雖然這個『坦誠』似乎用錯了地方,但她仍是短暫地反思了一下自己,覺得自己不該以一種彎繞曲折的心思去對待這麼一個坦誠相處的人。

於是她不再兜圈子,直截了當地問:「老師,請問是我哪裡做的不好嗎?」

符盛聽到這句話,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甚至沒放慢腳步,隻撂下一句『他更積極一點』,徒留許聽晚在那兒若有所思的點頭。

然而,她很快就從符盛的模棱兩可的話中反應過來。

什麼叫他更積極一點?

鍾宿作為課題組的成員,平日裡吊兒郎當、敷衍閒散,而她幫符盛乾了一學期的活,甚至為了打破符盛招生時『重男輕女』的思想,搭上了整個寒假,她不明白如果這都不算『積極』,那怎樣才算『積極』?

許聽晚心一梗,本著一顆求知若渴的心想要追問。

這時校園的開放式大道上突然駛入一輛車身復古,線條優雅的車輛。

許聽晚認得車標,那是一輛經典奢華的阿斯頓·馬丁。此時這輛車就像一位戴著溫莎結紳士,彬彬有禮地規範著她的脾氣,並將她和符盛阻隔在大道兩側。

她站住腳,聽到符盛對著身邊的人說:「君達的人到了。」

然後一邊扣著西服扣子,一邊快步迎上去。

-

「所以,你老板去開那個校企合作的會議,把你完完全全拋諸腦後了?」寢室裡,關婧翹著腿蹬,後仰著身子問她。

許聽晚像是個被霜打了蔫兒了的茄子,一手托著腦袋,百無聊賴地刷著朋友圈,悶悶地『嗯』了一聲。

「他怎麼說的?」

「他說鍾宿比我積極,所以發論文帶了鍾宿的名字。」

「這話你也信?」

說實話,她不太相信。但是許聽晚不是那種隻會耍小脾氣的人,她會冷靜下來,對符盛的話進行反思,譬如說是不是自己對鍾宿的了解太過片麵,說不定他隻是表麵虛浮,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有著出彩的表現。

這麼想,心裡至少好過一點。

正當她準備以這套說辭說服自己的時候,朋友圈界麵突然跳出了一條新的動態。

鍾宿:【感謝老板的幫助和指導,畢業ki又完成一項。方向遠比努力重要。】

底下是部分論文的截圖。

許聽晚看到這條朋友圈的時候,天真地以為鍾宿所說的方向是指課題研究方向,她先是對自己內心深處的偏見進行了深刻批判,然後開始肯定鍾宿,隻覺得他是個深藏不露、悶聲乾大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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