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7 章 我不用發癲了(1 / 2)
婚後的生活沒變化。
關於周今休那套公寓的去留,陳子輕正經地跟他討論過,提議是讓他出售。
周今休有不同的想法。
陳子輕說:「留著乾什麼,當作你將來哪天離家出走的落腳點?」
周今休不置可否地笑:「我怎麼可能做出離家出走的行為,幼稚。「
話講大了,沒多久就上演了這一出。
原因是陳子輕誇他煎蛋煎的好,詞句用的十分自然,他神經質地認為是某個白月光很會煎蛋,自己得到的誇獎是撿的別人的。
陳子輕說他無理取鬧,這四個字不知戳到了他什麼地方,他麵色陰沉地把門一甩,走了。
大廳靜得掉針可聞。
陳子輕平靜地吃完那份煎蛋,擦擦嘴:「莊矣,去給我倒杯果汁。」
莊矣很快就端著一杯新鮮的果汁放在他麵前。他伸手去接,手似是沒拿穩杯子,導致玻璃碎在地上,果汁淌在狼藉裡。
「都別過來。」陳子輕阻止莊矣在內的下人,他彎月要去撿碎玻璃。
下一刻,通向花園的陽台就翻進來一道身影。
周今休大步穿過客廳走進餐廳,帶著一陣猛烈而寒涼的風站在陳子輕麵前,腳踩著碎玻璃。
「你撿什麼玻璃,把手拉出口子怎麼辦?媽的,一屋子人都是死的嗎!」
周今休把晦澀莫名卻又控製不住的哀怨怒氣摻雜著醋意,全部發泄在周圍的下人身上,他將一塊碎片大力踢出桌底。
陳子輕裝作受驚。
周今休喉嚨裡躁動的喘息滯了滯,冰冷的假肢按著桌麵弓下月要背,近距離看他那雙連接靈魂的眼睛。
你說我不是替身,沒有替身,那我為什麼總能在你愛我的時候,毫無預料地發現不屬於我們這個故事的蛛絲馬跡?
我真的不是替身?
你說不是,那就不是吧。
隻要你愛我。
周今休的下顎線繃了繃,一言不發地把他抱起來,帶離餐廳。
第一次離家出走不了了之。
19年,莊家和塗家成為親家,不是商業性質的聯姻,雙方是真愛。
這場婚禮在圈內掀起了巨大的波浪,因素較多,有些浮於表麵,有些則沉得極深。
陳子輕婉拒上台講兩句的重任,低調地攜帶他家周先生坐在女方家屬區,他單手撐著臉,看一對新人在台上走流程。
周先生不知從哪回來,將一朵玫瑰放進他西裝前麵口袋:「我們結婚的時候,就我們兩個人。」
「這有什麼的。」陳子輕撥弄玫瑰花瓣,「日子過到最後,不就是兩個人。」
周今休輕笑:「有時候覺得你像是從七八十年代走過來的,思想上很淳樸。「
陳子輕斜眼。
「誇你。」周今休扌莫他頭發,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察覺到各有心思的一些視線往這邊看,
含笑地點點頭。
那些人,有賭他們這段婚姻維持的時間,有等著看他在外偷吃,也有的料定他會與其他勢力勾結挖空莊家,或是奪權取而代之。
就沒有盼他們好的。
周今休一條手臂搭在愛人身後的椅背上麵,帶著占有欲的半攏著他,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耳語,注意力始終在他身上,能在他要什麼時,第一時間送到他手裡,在他說話時,做出最佳的傾聽姿態。
方躍在後方的一桌,他和同桌閒聊,聽他們稱贊他前不久在台上的表演,覺得索然無味。
現如今,「暢音」在莊氏旗下,方躍早就入股了,他不是純打工的,而他自告奮勇地要求來這兒唱歌祝福新人,純屬是看在七爺的麵子上。
對大家族而言,藝人如戲子,身份低劣到不值一提,不過,七爺從來不會這麼看待他們這個領域,這也是方躍沒在莊家出事敗落時聽取經紀人的意見,選擇明哲保身,甚至落井下石,借機炒作一把的關鍵原因。他留下來,算得上是共患難了吧,方躍自作多情地想。
朋友說他賭對了,他笑而不語,哪有什麼賭。
方躍跟隨來賓一起鼓掌,七爺結婚沒邀請他,這還是次要的,主要是另一方……竟然真的是周秘書。
如果讓方躍向人介紹周秘書此人,他有一肚子的話要說,他千算萬算,也沒算到那家夥是個罕見的情種。
周秘書酒吧不去了,會對手指的小男孩不找了,七爺在哪他在哪,跟以前判若兩人。
老話不是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嗎,怎麼到周秘書那兒就不按常理出牌了?
方躍起初還找偵探抓偷腥的周秘書,想著人贓並獲,哪知他從偵探那拿到的,全是人兩口子從職場到生活的恩愛畫麵。
他堅信狗改不了吃屎,費了番人力物力,按照周秘書原來的喜好找了個小男生送到對方床上。
結果呢。
那小男生離奇地出現在他房裡,同時還有媒體往樓上趕,那麼個局差點把他嚇死。
周秘書給他警告,他老實了一陣,又酸溜溜地端起偵察兵心態,隻要讓他逮到周秘書出軌的證據……
方躍的肩膀被拍了下,思緒因此收攏,他和友人一同去洗手間,鼻子靈敏地動了動,很快就找借口支走友人,再假裝自己也跟著離去,而後偷扌莫把門關上,躡手躡腳地走到一個隔間門外。
隔間裡傳出低悶的聲音:「那『嘉悅』的二少說我吃軟飯,老婆,我吃了嗎。」
方躍快速把嘴捂住,怕自己笑出聲。周秘書身有殘疾不假,也確實是以下攻上,可要說他是吃軟飯的,這明顯有強烈的攻擊自尊意味。從某個層麵上來說,他是高攀,但他業務能力沒話說。
「吃軟飯的,嘖嘖嘖,我怎麼想不到這種傷害值高的用詞。」
方躍把耳朵貼到隔間門上,捕捉到了七爺連忽悠帶哄的說話聲,裹挾著一個不大不小的瓜。
「我看他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他
跟你一樣有殘缺,自己不管是裝著端著還是跪地爬都追不到塗犖犖大姐,想吃軟飯吃不上就羨慕嫉妒你,別聽他的,那種人心裡陰暗得很。」
「嗯。」
「今休,以後這類話你聽聽就算了,不要讓它進到心裡去,如果你往心裡去了,一定要和我說,我給你引導引導,你不準自己藏著掖著。拋去其他,我們的感情是對等的。」
「嗯。」
「老婆,拋去其他的其他,是指?」
「會不會抓重點啊,我那句話裡的重點是這個?」
「我隻是問問,如果你不高興,那我就不問了好嗎,老婆。」
「別問。」
「ok。」
「我親你,你躲什麼?才結婚多久,你就膩了?我的身體吸引不到你了?」
「少來,你心裡清楚我為什麼要躲,你每次親我都跟要吞了我一樣,我不躲,難不成要跟你在隔間裡弄一弄?」
方躍聽不到別的聲響了,他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不自覺地把他那張上了保險的臉也貼上去,壁虎一樣趴著。
手上調成靜音的手機屏幕突然亮起,是來了一條短信,冰冷冷不容拒絕的二個字。
-滾出去。
方躍眼一抽,原來周秘書知道他沒離開洗手間,而是在隔間外偷聽。
出了洗手間,方躍一半人格意猶未盡,一半人格不敢想周今休每天吃的有多好,他心情復雜地往走廊一頭走,鼻子先是聞到了自己喜歡的香水味,而後才抬頭注意到了迎麵過來的人。
塗犖犖。
他們兩個不是同賽道的競品,私下裡不熟,連聯係方式都沒有,要是在頒獎禮上碰了麵會打個招呼,在鏡頭前做做樣子,哪怕根本就不想鳥。
塗犖犖見到方躍,腳步頓了頓,他是跟他大姐來的,大姐真狠,為了防止他發瘋,在他體內打進去了一枚定位儀器。
說是改良版,沒有後遺症,精準度也提高了許多。
方躍主動說:「來上廁所啊。」
塗犖犖:「是啊,你呢,上完了回去?」
兩人你一句廢話,我一句廢話,也算是禮尚往來,尬得要死。
方躍抹把臉,紅唇一張一合:「我就說我是個內向的人吧。」他和塗犖犖擦肩,臉上掛著禮貌的笑。
走過去了幾步,冷不丁地想起來洗手間還有兩呢,方躍趕緊掉頭,突然外向地拽著莫名其妙的塗犖犖去其他樓層。
陳子輕沒跟周今休在隔間亂弄,他們隻接了個口勿,回到座位上時,婚宴還在進行中。
當時新郎新娘先敬的他們這桌,這會兒正在給後麵的賓客敬酒。
對麵男方家屬區,塗霖領著途家一眾對他們舉杯,陳子輕一表態,莊家這邊就迅速拿起酒杯。
特邀過來的媒體朋友們將這一幕和諧畫麵記錄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