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2 章 作精進化實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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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噴頭壞了,家裡沒新的,換不了。

這是張慕生搬來風扇後,檢查洗澡間給出的答案,他不管陳子輕能不能接受這個現實,說完就拎著風扇離開了衛生間。

陳子輕沒辦法,隻能拿盆在水池接水倒進桶裡,兌了半壺水,湊合著洗的澡。他照常把內褲搓了一遍,之後才和髒衣服放一起,還特地放上麵晾著。

過後不久,陳子輕聽見衛生間有水聲,張慕生肯定也像他那麼洗澡,洗到最後提起桶裡剩下的水,全部倒在身上。

夏天,那麼洗不會覺得冷。

陳子輕把藍格子睡衣扣錯位的扣子解開,對準位置扣回去,他站在衣櫥的鏡子前,鏡子裡是白皮黑色卷毛少年,雙眼皮下是一雙杏眼,不作的時候看著乖,作起來要人命。

插座上的萬能充亮著紅燈,一閃一閃的,手機電池還在充電,不大的房間彌漫著他身上的香皂味,是檸檬香。他用的是張慕生買的,新拆開的一塊香皂,這事兒他都忘了說了。

張慕生原本用的香皂也是那味道。

但他拆了那塊新香皂的第二天晚上,也就是今晚,衛生間就多了一塊別的味道的香皂,張慕生不和他一個味。他對鏡子抓幾下濕發,坐到床邊對著風扇前吹。

陳子輕掃視張慕生的房間,他來兩天了,不必要的地方他都沒動,更不會去翻。

「這裡沒監控吧……」陳子輕突然驚奇地自語了一句,他很快自問自答,應該是沒有的,這個時期監控還沒普及到家家戶戶都有的地步。況且房間裡即便有監控,目前的技術也會限製大小跟隱蔽性。

陳子輕瞥到床邊的書桌,他起身過去,打開抽屜看了看,一摞摞的錢還在裡頭,張慕生沒趁著他洗澡的功夫拿走。

「抽屜連鎖都沒有。」陳子輕嘀咕了聲,雙手伸到抽屜裡,撈出那些錢捧在懷中,他捧到客廳,都給放到茶幾上了。

要是這筆錢繼續放他暫住的房間裡,哪天被入室搶劫的偷了,再算到他頭上,他有八張嘴都說不清。

衛生間裡有聲響,張慕生好像在拿著管子洗地磚。

陳子輕湊到門口聽了聽,門冷不丁地被打開,張慕生捏著水管站在他眼前,他被裡麵的水腥氣沖得閉了下氣。

「在洗地啊。」

陳子輕明知故問,接著就說:「非要這麼晚洗嗎,地上濕噠噠的,我進去上廁所,踩得到處都是水,萬一夜裡我沒看好路摔了怎麼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白天把腳扭了。」

自己不乾活,別人乾了,非但不感激,還要嫌別人乾得不是時候。

陳子輕很不是人地抱怨完了就去客廳,忍痛給腳踝揉了點藥酒,他眼裡流出生理性淚光,嘴巴裡全是沒邊界的話語:「我才來西寧就受傷,也不知道是這地方跟我八字不合,還是你沒照顧好我,我都不敢讓我姐知道。」

毫無意外的沒得到丁點回應,陳子輕把藥酒的蓋子蓋起來,放在茶幾底下的竹編籃子裡,用驕橫的語氣揚聲:

「慕生哥(),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衛生間的門半開著?[((),男人背身沖洗牆壁,穿白汗衫跟褲衩,腳上一雙款式老土的拖鞋,腳骨突出小腿修長。

從表麵來看,他的背影沉默如冰川下的山石。

陳子輕靠著沙發緩了緩腳踝上的痛楚:「你給我的一百多塊錢,我都花完了。」撒謊,還剩很多。

衛生間的沖洗聲停了下來。

陳子輕屏息偷聽。

不多時,張慕生將水管收起,他走到客廳,看著沙發上的少年。

陳子輕形容不出來那是什麼眼神,隻知道會讓他有股子無處安放的不適,他強自鎮定地哽著脖子叫囂:「你不會是嫌我大手大腳花錢多吧?西寧又不是咱們大成,一百多能乾什麼呀。」

張慕生淡聲:「能乾什麼。」

陳子輕噎了一下:「乾不了什麼。」

張慕生:「是嗎。」

他依舊是很平的語調:「那你都乾了什麼。」

陳子輕心虛,嗓音拔高了些許:「你幾個意思,是覺得我騙你,錢根本沒花,而是我被我私藏起來了對不對?才一百多,誰稀罕呀。」

張慕生麵色木然:「那你想要多少?」

陳子輕有點應付不來這個所謂的老實人,他指著茶幾上的錢說:「我不想要多少,你的幾萬塊我一張都沒抽走,全在這,你自己存到銀行你去吧!」

「真是夠夠的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找你要幾千萬花呢。」

陳子輕說完就扭過臉對著陽台,一副「是,我理取鬧,對,我在生氣」的樣子。

周遭空氣好似被抽空,有些讓人窒息,陳子輕裝不下去,可他又在這副身體的影響下沒法給自己找出個台階來,就這麼乾杵著。

就在陳子輕準備尿遁的時候,一疊皺巴巴的紙票被兩指捏著送到他眼皮下麵,飽含原汁原味的錢味。

都是五塊十塊的小票。

陳子輕揣摩不出張慕生的心緒,他見好就收地接過來,數了數就塞進睡褲的口袋裡,紅潤的嘴角一撇:「我知道你賺錢不容易,我也不是亂花。」

「我都記了賬的,等我找到工作拿到工資了,會一筆筆的還你,不會欠你的,我隻是在你這住一段時間,又不是把自己賣給你。」陳子輕嘰裡呱啦個不停。

張慕生屈指彈掉洗地時濺到身前的水珠:「現在又不是我未過門的媳婦了。」

陳子輕:「……」我怎麼又聽出了惡劣嘲諷的意味???

「那感情也不是按錢算的,我們現在就是雙方家裡口頭上定了,但我們兩個準確來說是試一試,具體怎樣還沒個數,要看你對我夠不夠好,能不能一直對我好,可別三天曬網兩天打魚,沒多久就嫌我什麼也不乾光讓你照顧,那就沒意思了你說是吧。不說這個情情愛愛的了,我比你小不少,你不難為情,我還難為情呢。」

他拖著扭傷的腳去廚房,從冰箱裡抱出半個西瓜,找了個勺子挖著吃,身子倚著廚房門,眼珠轉

() 動著(),視線追隨習慣在前一天晚上就把換下來的衣服洗掉的張慕生。

到目前為止15()_[((),這男人都按照字條上的內容做了呢。

陳子輕咽下嘴裡的冰爽清甜西瓜:「慕生哥,你一個月有休息的時候嗎?」

「沒有吧。」他自顧自地說,「真沒勁,我還想你帶我四處逛逛呢。」

陽台有搓洗聲,也有煙草味,張慕生的煙癮很大。

陳子輕邊吃西瓜邊大喊:「我昨晚讓你陪我個手鏈,你今天怎麼還沒給我買!」

他理所應當地索要著:「你快點買,我要戴的。」

張慕生狠吸一口煙,他手指抖動,煙灰掉落在台上的衣物裡。

陳子輕沒把西瓜吃完,剩下的放回冰箱明天吃,他擦擦嘴說:「慕生哥,我去睡了,晚安。」

後兩個字是臨時加的,昨晚可沒有。陳子輕加完也沒意識到有什麼不妥,房門一關就不再管外麵的事。

張慕生打開紗窗,夜幕中的大量蚊蟲見到光亮盡數往裡沖。

淩晨一兩點,張慕生拿著電蚊拍,漫不經心地在牆壁上掃動,蚊蟲屍體烤焦的香味在他氣息裡經久不散,他半闔著眼,隱隱深呼吸。

……

夜裡不知道幾點,陳子輕睡得迷迷糊糊的,直覺瘋了般發出警告。

房裡有人。

他猝然睜眼,喘息著扌莫到手機,打開手電筒,視野隨著手電筒打出的光束移動。

「沒人啊……怎麼回事……」

陳子輕大汗淋漓,那感覺不像是冤魂,像是活人,比鬼還可怕。他心有餘悸地扌莫了扌莫脖子,不會是進賊了吧?

猶豫了會,陳子輕給張慕生發了個信息說出情況,再給他打電話,響幾聲就掛。

張慕生把信息刪除,手機關機。

陳子輕沒睡好,他早上死皮賴臉地跟張慕生一起去餐館,打算晚上等對方下班一塊兒回來,白天就在那裡待著。

隻有盡量在餐館這個任務點多待,才有更大的機率撞見邪乎現象。

半上午的時候,陳子輕困得要死,直打瞌睡。

茉莉跟他說:「你可以去樓上睡會。」

陳子輕反應慢,眼睛在看她臉上的傷,似乎是在哪磕的,發紫了,磕得不輕。

茉莉按計算機給一個食客找好零錢,她看了眼把玩前台綠蘿葉子的少年:「如果你介意我的床,那就當我沒說。」

陳子輕馬上就哼了聲:「我當然介意,誰會喜歡躺別人的床,都是味道。」

茉莉點點頭,坐回了椅子上麵。

陳子輕在心裡嚎叫,誒,你再說一次啊,再說一次我就同意了,我肯定能關住自己不作的!

茉莉聽不到他的心聲。他在源源不斷的瞌睡蟲大軍襲擊下掐眼皮,塗點口水抵抗。

陳子輕忽地朝廚房的送菜窗口扭頭,剛好捕捉到張慕生端出一碗熱騰騰香噴噴的雪菜肉絲麵,欲要回到鍋灶前的身影。

() 張慕生是不是往他這邊看了?有什麼好看的嘛。他揉揉眼睛(),打了個哈欠?(),腦子昏沉。

沒睡好的不止陳子輕,還有錢偉,他的黑眼圈非常重,還是睡不夠就水腫的體質,臉比昨天看著腫了一圈,跟饅頭似的。

錢偉一天下來都不像平時那麼機靈,招呼客人的時候也不熱情,沒精打采半死不活。

燈火闌珊時,小亮和他在餐館外的拐角扯嘴皮:「你昨晚沒睡?」

錢偉嚼著檳榔:「去網吧包夜了。」

小亮搖頭:「你這樣,白天上班就沒精神。」

錢偉有苦說不出,他去網吧包夜,是不敢在出租房裡誰,他一個大老爺們,害怕。

網吧人多陽氣重,能讓他壯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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