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第 73 章 要陪我去上課嗎(1 / 2)
霍森的名字極大地影響了霍沉的心情,回程路上他一直心不在焉,葉嘉寧的手被他十指相扣緊緊握著,一直到下車都不鬆開,她隻好小心挪過去,從他那側下車。
一進家門木木便來蹭腿撒嬌,雖然剛剛收編沒幾天,它已經愛崗敬業地學會一隻家養寵物貓該做的分內之事,它喵喵叫著把人往它的寵物專區領,葉嘉寧抬步要跟,被霍沉拽回來。
「去哪。」
「它在撒嬌。」不知道是餓了還是怎麼。「我去看看。」
他心情不好,連自己撿回來的貓都要爭風吃醋:「它撒嬌你就去?」
葉嘉寧便停下來,不緊不慢道:「你撒嬌我也可以不去。」
要他撒嬌?霍沉把頭偏開一些,酷酷的樣子:「我不會。」
「不啊。你很會。」
霍沉並不喜歡這樣的評價,撒嬌是她才能做的事情,目光重新偏回來:「我什麼時候跟你撒過嬌。」
不好評,葉嘉寧有時會覺得他每時每刻都在撒嬌。
「你看我的眼神就像撒嬌。」她斟酌用詞,「直勾勾的,很純淨,跟小狗一樣。」
他可能還是不喜歡這個稱呼,把她抱到島台上,站在她腿間,一隻手撐在藍翡翠台麵,手指從她耳後穿入烏黑的發間,扶著她後頸口勿過來。
他口勿裡帶有累積起來的情-欲,早上沒完成的事情在這時繼續,把她呼吸口勿熱,又口勿她柔韌潤白的側頸,還有耳垂與鎖骨,珍珠扣子被他單根手指輕輕一撥就弄開,鼻腔灼燙的氣息灑在鎖骨窩凹陷處。
那隻手從她頸後下滑,指尖沿著脊骨那道纖細的線條向下走,隔一層輕薄真絲,像昆蟲觸角爬過,葉嘉寧皮膚上激起細微的麻感。
島台離地快一米高,她坐在質感寒涼的大理石上,被托住背往前輕輕一按,就像一隻待宰的小羊羔被送入虎口中。
空曠的平層客廳溫度一節一節攀升,不諳世事的黑貓跳上台麵湊熱鬧,想看看他們在做什麼,葉嘉寧在那雙烏溜溜的懵懂眼睛裡生出羞恥感,細白的手臂抱住霍沉後頸:「回房間。」
霍沉脫掉外套隨手丟上台麵,單手把她抱起來,托著她雙腿,卻沒上樓,走向寬大的真皮沙發,讓她坐到腿上。
「會看到。」
葉嘉寧想回房間做這些私密的事情,但他似乎不這樣想,溫熱的唇落在她瘦薄的肩胛上,一寸一寸往下口勿。
「沒人會看到。」
落地玻璃外是碧藍色的天空大海,白色帆船在海麵上小小一隻,無人窺見這間清透明亮的房子裡麵,悶熱繾綣的春光。
「貓會看。」葉嘉寧瞥了眼,貓和狗一樣,都喜歡和人在同一個空間待著,木木從島台跟過來,在沙發扶手上趴成一座屋脊獸,炯炯有神地看著他們。
「讓它看。」霍沉語調帶幾分混不吝,「它成年了。」
葉嘉寧一時竟找不到可以反駁的理由,問他:「你確定?」
霍沉不以為意,抬起她下巴口勿她的唇,葉嘉寧任由他口勿著,細白手指在他毫無察覺的時候移放上去,幾乎是剛一碰到手腕便被霍沉攥住,他捏得重了,葉嘉寧說:「疼。」
他就卸了力道,用指腹輕輕幫她揉壓手腕,用一種防備般的語氣問她:「想乾什麼。」
「禮尚往來。」葉嘉寧慢條斯理地,「你不是很喜歡玩這個嗎。」
霍沉呼吸發緊,額頭抵住她,沉沉的氣息落下來,他想要阻止,葉嘉寧抬起眼睛,像馴一隻小狗,對他說:「乖一點,別亂動。」
他身體往後仰靠,呼吸漸漸失了節奏,冰塊似的喉結上下滑動,漆黑眼底漫起濕潤燒灼的潮氣,眼尾一點微紅,有種任人玩弄的脆弱感。
用濕巾幫她擦手時他眉間擰成深深的結,似乎比她更厭煩自己,像有嚴重的潔癖,一根一根,將她每個指縫都仔仔細細地擦拭乾淨。
「沒事,待會洗一下就好了。」她沒想到霍沉的自厭會如此深重,把濕巾接過去放到一旁,洗白手指穿過他潮濕的黑發,問他:「為什麼會覺得自己髒。」
「所有人都很髒。」霍沉避重就輕地答。
所有人都髒,她是乾淨的,所以很想把她藏起來,不要被弄髒。
連他自己也不行。
這答案充滿他厭世孤僻的個人色彩,可葉嘉寧知道不隻是如此。
「我不關心別人,我在問你。」她把他臉扶正,思忖一會,直白地切入,「是不是和霍森有關?」
霍沉唇線抿成抵觸的一道薄線,她手心貼在臉頰,像柔軟潔淨的雲,他看著葉嘉寧認真的臉,用沒什麼情緒的聲線道:「因為我身體裡留著和他一樣的血。」
他對霍森的抗爭持續了很多年,對他幼小的仇視的眼睛,霍森總是露出看待螻蟻一般的眼神,從不放在眼裡。霍沉曾經報過警,在十歲那年,不知第幾個女人死在那棟樓中。
第二天早晨下樓,他看到霍森安然無恙地坐在餐廳吃早餐,用餐巾優雅地擦乾淨嘴角,叫他過去。那天霍森才仿佛第一次認識他的兒子,正眼端視他良久,對他微笑,儒雅渾厚的低沉嗓音卻如同毒蛇一般令人反感:「你長得真像你母親。」
那次霍沉便知道,想要讓他付出代價沒那麼容易。他背後有太多盤根錯節的關係網,那是他在宜港能夠隻手遮天逍遙法外的保護傘。
霍森開始帶著他出入各種場合,正式的、不正式的,見得光的、見不得光的,葦盪山那所房子裡發生的事僅僅隻是冰山一角。
霍森名下有一艘遊艇,那艘遊艇會在每一年的某一日開出港口,行駛到公海上,舉辦一場盛大奢靡的宴會,隻有少數位高權重、或與霍森關係密切的人物才會收到邀請,身家不夠厚、背景不夠硬,都沒資格上那艘船。船上有外圍、嫩模、乃至明星,一具具光鮮亮麗實則汙穢不堪的肉-體。
他把霍沉帶在身邊,逼迫他見識那些骯髒到極點的東西,十五歲那年,霍沉親手將他及背後的關係網送進監獄,那一年宜港市政商兩界發生大動盪,事情牽連甚廣影響過於惡劣,消息一壓再壓,知道內情的人不過寥寥幾個。
他從葦盪山被帶走的時候,霍沉就站在木質樓梯上,即便在那種境地,霍森依然看起來優雅且從容,跟帶他走的人說了兩句話,在霍沉厭惡的眼神裡朝他走來,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低聲同他說:「覺得我髒嗎?兒子,你身體裡流淌著我的血液,你是和我一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