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寒心的遭遇(1 / 2)
冷風呼嘯了一夜。
北城周家農莊的火卻越燒越旺,劈裡啪啦的乾草裂柴揚起了陣陣火星子。
海玉蘭裹著發黴的被子,嬌小的身軀又冷又熱,早就沒有血氣的雙唇,抖動著。
眼前的男人眼白充滿血絲,直勾勾盯著癱在地上的女人,他一手掐住女人的脖子,女人兩額瀝滿青筋,滿臉通紅,呃呃地掙紮著。
男人鄒了鄒眉頭,又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若不是你爹,我周家三門進士,又怎會死在天牢!」
自古紅顏薄命,男人總用女人當借口,掩飾自身的無能為力。
海玉蘭忍者疼痛,大口大口吸氣,抬起頭笑著說:「你娶我就為了報復?」她至死都不會明白,女人作為男權社會的附屬品,就算貴為侯門嫡女,那也不過是封建社會的犧牲品罷了。
「玉蘭,與你演了這麼久的夫妻恩愛,到此為止了!」
周長林打了個哈欠,拍了拍袖子的灰,眼底露出一絲疲倦,「我也困了,我回去睡了。」
今天回鄉祭祖這出戲,海玉蘭怕是活不成了。
出發前母親憂心忡忡地囑咐,「出門在外,不要仗著姑爺疼愛使性子,祭祖是大事。」生怕自己嬌生慣養的女兒路上受委屈。
「請嶽父嶽母放心,本次祭祖早已經著人安排妥當,哪能真叫娘子受累。」周長林畢恭畢敬。
然而,離開了京城,眼看就要進去看入北城了,卻遇見盜賊,一行人抵死拚殺,方護得二人逃進周家農莊。
「我爹視你如己出,不計較周家骯髒所做作為,你為何恨我如斯?」
周長林不語,眼角蓄滿了他的不幸與惆悵,雙眼又充滿了仇恨。
「今天我葬身火場,你又該當向我父親交代?」海玉蘭問。
「交待?表姐怕是忘記了,海家是如何對我的?」海玉蘭隨著聲音,望向門外,一抹群青倩影立在夜裡,「海燕清這時應該自身難保,又怎會想起你這女兒?」
「蘇靖!」海玉蘭大喊一聲,濃煙熏的有些迷糊,驚訝之餘,一口氣卡在月匈口,竟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有人上奏海燕清結黨營私,私鑄兵器,這會,你爹,哦,不,應該說是我們的爹,正忙著自證清白呢。」
轟!房子橫梁掉了下來,正好掉在周長林與海玉蘭之間,來不及發問,人就暈死過去了。
眼淚劃過周長林的臉,天意弄人,如果你不是海燕清的女兒,或者咱們還能一世一雙人,孽緣……
「長林哥,我們走吧,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們去做呢!」蘇靖心口生疼,同樣都是海燕清的女兒,為什麼海玉蘭可以錦衣玉食、高枕無憂、快樂地享受爹娘疼愛,而自己隻能以親戚身份,寄「人」籬下,她心有不甘。
她比海玉蘭差在哪?連青梅竹馬的長林哥哥也深愛著她,她更是心有餘恨。
要怪,就怪命吧!
兩人走出門口,身後的房子隨之倒塌,一片火海蔓延開了,呼呼狼哨般的黑夜,開始飄起了銀白色的雪花,二人始終沒有回頭望一眼。
蒼天吶!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海玉蘭恨也恨不起來,隻是徹底的心寒,喊了聲:「爹,娘,女兒不孝!」便一頭撞向牆角,熾熱的身體與冰冷的心髒隨之跌入了進了深淵。
「你別再做無謂的掙紮了,沒用的!」校長語重心長地說。
「這根本就是汙蔑!我為什麼要承擔不該承受的處罰?」海玉蘭據理力爭,「我在課堂上,要求學生認真聽講,暫時沒收手機,隻是為了拯救一個孩子,憑什麼說我不配為人師表?!」
校長表示理解,但很無奈:「海老師,關鍵是現在這個學生已經不見了!必須對學生家長有一個交代!」
兩天前,周敏敏在課堂上違規使用手機,海玉蘭先是過去輕拍桌子糾正,卻不曾想周敏敏非但不配合,還大張旗鼓地把手機擺在桌子上開啟了王者遊戲。無奈之下海玉蘭隻好說:「手機我先暫時幫你保管,下課後你找我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