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 副本3迷霧山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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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

吳芝繁艱難地轉過頭,看向別墅大門。

鑲嵌在玄關處的液晶屏顯現出雕花鐵門外的場景。一輛豪車停靠在路邊,一個長相周正,麵容憔悴的中年男人站在那裡,眼睛盯著監控攝像頭,表情十分焦躁。

「裡麵有人嗎?」他伸出手,反反復復按響門鈴。

所有人都看向那塊屏幕,表情各異。

花蕊一腳一個地踹開吳芝繁和柳憫君,站起身,走向玄關。

走到半路,她忽然停下,握住插在自己眉心的刀柄,一點一點把冰冷長刃從自己顱腦內抽出。

「差點嚇到我們的新客人呢。」她嬌嬌柔柔地低笑,絲絲縷縷的黑霧從慢慢愈合的刀口和微揚的紅唇裡溢出,拖曳於地的黑色長裙仿佛也霧化,飄渺不定。

花蕊走向玄關,不知為何,背影竟然有些模糊,像一個影子。

直到此刻,眾人才想起她對白高朗最後一次離去的描述。她說白高朗融在濃霧裡,像一個影子。

原來早在那個時候,他們兩個都已經不是人了。

「大佬,他們到底是什麼鬼東西?」鮑老大壓低聲音詢問。

「非人非鬼,大概是魔物。」引路人猜測道。

人心可以入魔,進而汙染靈魂。魔物就是這樣產生的。

鮑老大恍然道:「魔鬼最喜歡跟人類做交易,我猜到解除詛咒的方法了。」

「什麼方法?」鮑老二連忙追問。

鮑老三瞳孔一震,頹然開口:「老大,那你豈不是沒救了?」

鮑老大搖搖頭,語氣狠辣:「看來唯一的方法隻能是把最後一幅畫找出來,乾掉白高朗!」

三兄弟相互對視,眼裡殺氣騰騰。

說話間,花蕊已走到玄關,與液晶屏裡的吳父對視。

吳父顯然沒料到居住在這裡的人竟是如此美麗的一位小姐,不由呆愣原地。

花蕊的臉本就美得驚人,身上還自帶一股魔魅之氣,更是誘人沉淪。吳父定了定神,語氣不再焦躁:「請問這裡是迷霧山莊嗎?我女兒吳芝繁在不在這裡?」

「你是繁繁爸爸?」花蕊裝作警惕地上下打量中年男人。

「是的,她朋友打電話,說是讓我來見她最後一麵。請問她發生什麼事了?我能進去嗎?她還在這裡嗎?我給她打電話打不通。」

想起失聯的女兒,吳父迅速擺脫了花蕊的吸引。

「啊,那是我們玩真心話大冒險,跟您開的一個小玩笑。繁繁什麼事都沒有,您不要擔心。她在樓上睡覺。我不太確定您的身份,我得把她叫下來,讓她看看,然後才能給您開門。您也知道,我一個女孩子獨自住在這種偏僻的地方,肯定要小心一點。」花蕊故作為難,秀眉微蹙。

吳父連忙頷首:「好的好的,我在這裡等你們。小心一點沒錯的,麻煩你了!」

他眼裡的焦慮就在此刻完全消散。

花蕊伸出

手(),關掉液晶屏?(),回頭看向餐廳裡的眾人。

吳芝繁在地上艱難地爬行,半腐爛的身體拖出一條滿是屍水的痕跡。她拚命喊著爸爸,喉嚨裡吐出的卻不是呼聲,而是一隻隻碩大的蒼蠅。

不知不覺,屋內已爬滿蒼蠅,成片成片,密密麻麻,嗡嗡作響。

金碧輝煌的廳堂蒙上一層恐怖的陰影。

花蕊淡淡掃過吳芝繁,盯著柳憫君,嬉笑開口:「柳姐,你好點沒有?」

趴在地上苟延殘喘的柳憫君忽然站起,輕輕撫扌莫自己的臉和手臂,表情極為不敢置信。不過短短一兩分鍾時間,她皮膚上腐爛的創口已完全愈合,腹內再無絞痛和脹氣之感,屍斑也全都消失。

她竟徹底擺脫了詛咒!為什麼?

所有人都在看她,目光驚愕,羨慕,匪夷所思。

鮑家三兄弟卻都是一臉的了然之色。

吳芝繁回頭看了看柳憫君,滾滾而落的血淚凝固在眼眶裡,「你,你怎麼好了?」

「我怎麼好了?」柳憫君語氣恍惚。

花蕊緩緩走進餐廳,拉開椅子坐下,修長雙腿交疊,輕笑著說道,「因為解除詛咒的方法就是給外界打電話,找一個替死鬼過來。」

「什麼?」吳芝繁愣在當場。

顧蓮等人眸光顫碎,心神大震。他們沒想到解除詛咒的方法如此簡單,卻又如此惡毒!

柳憫君瞳孔失焦,陷入回憶,繼而呢喃:「吳芝繁的爸爸是我打電話叫過來的,所以我的詛咒解除了?」

這是用別人的命換自己的命?

「哈哈哈哈,我好了!我可以回去了!哈哈哈哈……」

想明白前因後果,柳憫君非但不覺得愧疚,反倒欣喜若狂。她本來就是一個極度自私的人,除了自己的利益,哪會在乎別人死活?

「我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嗎?我兒子還在醫院等我!」她急切追問,漲紅的臉頰盡顯癲狂之色。

「柳憫君!你個賤人!你害我爸爸!」吳芝繁目眥欲裂,卻連站起來撕打對方的力氣都沒有。

花蕊詭秘的目光來回掃視兩人,語氣裡隱藏著病態的戲謔:「柳姐,你可以走了。」

「我走後門,你給我把後門打開。」柳憫君不想與吳父碰麵,這是她殘存的最後一絲人性。

「好的。柳姐你慢走。」花蕊行至玄關,按了按門禁係統上的一個按鈕。

液晶屏裡,半掩在灰綠爬山虎中的一扇鐵門吱嘎打開,顯現出一條通往濃霧深處的小路。

柳憫君抓起自己的挎包,跑進廚房打開冰箱,拿走一些食物和水,順著客廳內側的通道匆匆忙忙離開。

液晶屏上,她消瘦的背影與濃霧融在一起,慢慢模糊,直至完全消失。

吳芝繁呆呆地看著,眼瞳裡露出渴望,也露出怨恨和不甘。

顧蓮輕輕咳嗽,冷笑道:「她真的走了嗎?她該不會一出去就被濃霧殺死吧?鬼最會騙人。花蕊,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相信。」

() 「她走沒走,我們打個電話不就知道了。」花蕊彎月要撿起於澤掉落在地上的手機,撥通柳憫君的號碼。

「餵,柳姐,你看見出口了嗎?」

「我現在在高速公路上!我出來了!」柳憫君欣喜若狂的聲音通過功放響在餐廳,隱隱約約還有發動機的聲音,那是疾馳而過的汽車。

「師傅停一停!師傅麻煩載我一程!我給你錢!」柳憫君急切地喊,同時還伴隨著鈔票在風中揮舞的簌簌細響。

「柳姐,歡迎你下次再來做客。」花蕊輕笑道。

「花蕊,你他媽見鬼去吧!老娘下輩子都不想看見你!」柳憫君憤恨地掛斷電話。

手機黑屏,室內死寂。

咚的一聲悶響,那是花蕊把手機扔在於澤身上的聲音。

於澤用力抓住手機,五指顫抖,眸光變幻。他也動了解除詛咒的心思,這很正常。麵對死亡,誰不想爭取活命的機會?隨便把什麼人叫過來,這個代價一點不高!

他幾乎想也不想就撥通了仇人的電話,那邊根本不接。他又撥打幾個舍友的電話,大家忙著自己的事,不肯來。

連續碰壁幾次,於澤終於意識到,隨便叫什麼人過來根本行不通。隻有關係最親密,也最把他放在心上的人,才會徹夜不停地趕路,隻為奔赴一個目的不明的約見。

仇人不行、舍友不行、同學不行、普通朋友也不行。

隻能是死黨和親人。

於澤握緊手機,臉上滿是掙紮和痛苦。

秦康順仰躺在地板上,艱難呼喊:「你們別聽她的!不要,不要做那種事!不然餘生你們都會在悔恨中度過。」

摻著血的淚水從他眼角兩邊滾入鬢發。他憶起自己的同事,憶起自己的徒弟,憶起自己的家人,又憶起自己的絕症,然後便輕鬆地笑了。

這個交易……他拒絕!

鮑老大從冰箱裡取出一瓶啤酒,大口大口地灌。他不可能把裡世界的朋友叫過來替換自己,反正都是死,他撐著這口氣也要找到白高朗,拉那人墊背。

鮑老二和鮑老三坐在椅子上冷眼旁觀。這樣的戲碼他們見得多了。他們生活的世界比這更道德淪喪。

引路人抱著小男孩站在廚房門口,臉色漠然。他的情感早已在無休止的殺戮中消耗殆盡,僅有的幾毫升還不足以讓他心緒翻湧。

「他們在乾什麼~」

小怪物根本無法與這群絕望的人類共情。

「他們在人性和獸性之間徘徊。」引路人低聲說道。

小男孩撓撓臉頰,點點腦袋,似懂非懂。

花蕊走到於澤身邊,彎下月要,雙手撐著膝蓋,紅唇輕揚,「你想好給誰打電話了嗎?」

於澤愣愣地看著她,腐爛的眼珠已經失去轉動的能力。

「再不打電話,你的舌頭也會爛掉哦。」花蕊輕柔的笑聲似魔鬼的吟語。

於澤眸光一散,隨後便又聚焦,手指顫巍巍地點開通訊錄,找到死

黨的電話號碼。但幸運之神並未眷顧於他,那邊是忙音。

感覺到生命力的快速流逝,於澤牙關一咬,竟撥通了弟弟的電話。

「餵老哥,你在哪裡逍遙呢?我看你的朋友圈又發了美女照片,你給我介紹一個唄!()」弟弟戲謔的聲音傳來。

於澤深吸一口氣,說道:我在大通山的迷霧山莊,這裡有很多漂亮姐姐。你馬上過來,我給你介紹。?[(()」

「真的嗎?」

「真的。五一長假很快就要結束了。你現在馬上坐車來,我們明天就走,過時不候!」為了自己保命,於澤流暢地編造著謊言。

「好,我馬上來。」

於澤掛斷電話,盯著花蕊,急切地問:「這樣可以嗎?我能活下來嗎?」

「乖孩子,你做得很好!」花蕊輕輕拍手,滿臉欣喜。

「你快給我解除詛咒,我喘不上氣……」

於澤說著說著便躺倒下去,腦袋一歪,臉頰竟掉落一塊腐肉,露出森白的顴骨。

「我弟弟坐最快的高鐵趕過來也要到晚上,我,我快死了!你先給我解除詛咒!」於澤捂住顴骨,越發焦急。他滿心隻想著自己,全然把親兄弟忘到腦後。

他已經完成了由人到獸的轉變。他成為了一件合格的藝術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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