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回 是有神兵淬血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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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一望著活物方向,輕身上前,少刻發現半山坡那活物乃是一隻灰狐狸。想是狐狸追著兔子到此。待周天一往前再走,狐狸卻反而不是逃竄,而是瑟瑟發抖,立在那裡。

周天一大奇:「怎麼還有不去抓兔子的狐狸?反倒見人亦不躲?」周天一隻輕飄飄一下躍過去,便抄起狐狸的脖頸,狐狸輕飄飄的掙紮幾下,便似昏了過去。周天一抓起狐狸一看,原來狐狸的腿埋在雪裡,腿傷早被人射中一箭,血已凝固,即使自己不抓住狐狸,這狐狸也多半過一會便會被失血凍死。

周天一內力高深,這時隱隱聽到遠處有數人前往這邊而來,有人模糊喊道:「……沿著這腳印……那老騷狐狸被射中了……拿回去給幫主五夫人做一件狐狸皮的披風,說不定幫主一高興……賞我們大大的好處……」那人說道「大大的好處之時」,言語之中透著拍正馬屁的得意和被賞賜的期待,語調大了許多。

周天一聽到聲音,心道:「不論來人是善是惡,在這關鍵時刻,絕不可以讓人發現我門煉刀之事。」便拎著狐狸朝著語音傳來的方向而去,想要引開這些來人。走到山頂即看到有有兩條大犬跑在四個漢子前麵,正往此處而來。

這四名漢子皆是身穿黑皂棉衣,月要束藍白縛帶,肩頭繡著一條金色鯉魚。正是黃河門的鯉魚旗標誌。

周天一透過風雪辨別之際,隻見那兩條大犬,急匆匆的,毫無滯留,撲咬向從生和尚。周天一大怒:「惡犬!」便加步跑了過去。

從生和尚早已被咬的衣衫破裂,手臉出血。周天一不想節外生枝,隻想息事寧人。那兩條惡犬卻也是更是放肆,卻變得更是狂怒。待周天一大喝住手走近了,看到對方有一人手中拎著兔子,不但不喝止惡犬,反而抱肩站立,等著看從生被惡犬撕咬的笑話。

其中一人看到周天一手中拎著個狐狸,嬉皮笑臉道:「哥幾個,我們今天不僅得個兔子,還更得了隻狐狸!誒,那黑漢子,把狐狸給大爺!」說完便近前來搶狐狸。

周天一心中厭惡之極,心道:「惡犬真是配的惡主人!」抽眼看時,發覺四位漢子,盡皆黃河門的絲絛係月要,分明便是黃河門的屬眾,心中早已打算:「如此惡劣之人,留他何用?這惡毒的黃河門險些使我鐵槍門僅存的風字門覆滅,令我門派覆滅!不結仇不殺人不足以立足江湖!」

周天一哪管『什麼勿謂言之不預』,假裝手忙腳亂躲避惡犬,突然抽身發招,風字訣揮掌撩出,滿地積雪卷起,向著四位漢子激射而去。四位黃河門弟子被雪片遮擋,不可視物。待四人各盪開積雪時,已然每人皆中了周天一一掌,登時栽倒在地,臥於雪地之中。

那兩條惡犬,倒真是狗仗人勢,方才還惡狠狠的直欲咬死周天一,現在竟想扭頭逃跑,被周天一抓起兩包雪團,飛擲而出,擊昏倒地。周天一對黃河門的憎恨陡然上來,一股狠勁湧起,一掌一個,擊斃了事。

之後周天一扶著從生和尚,隨後拖著那兩條惡犬,扛著那隻狐狸,返回爐旁,讓弟子們殺狗吃肉。在返回路上從生和尚還忍者痛道:「阿彌陀佛!四個人各活了三四十年,幾十年的天地造化於他們之身,眨眼間便失去生靈!」

周天一反問道:「像這等賊人死不足惜!與那兩條惡犬有何區別?」

從生道:「惡犬也是生靈。阿彌陀佛!」周天一無語,命人將狐狸皮洗剝了,想給虛弱的從生做一件禦寒之衣,從生是斷然不穿。

周天一不再聽這從生和尚誦念如來,回看弟子們冶煉神刀。

韋天正突然哈哈大笑:「掌門人,雕刻已畢!爐火正在自我熄滅,此刀不可冷淬!待爐火熄滅,我門神刀即將重鑄完成!」

正在此時,山穀四周呼喝有聲,約有百十名月要間係著黃布絲絛的黃河門門徒,各執兵刃,分列四方,圍定穀底,中間一名身著掉皮大氅的中年人乃是新任黃河門副幫主陳寄。陳寄騎在雕鞍馬上,眼露精光,大聲喊道:「哪一門的好漢,殺傷我黃河門四名弟子?報上名來!」

話音落地,四周黃河門弟子齊呼:「報上名來!留你全屍!」映著山穀回音,聲量甚是壯大。

顯然是黃河門見四名弟子久出未歸,訪查到雪地腳印到此。

周天一見對方雖人數眾多,卻一副散漫之象,倒也不懼,此時不必再作偽,朗聲應答:「在下鐵槍門第二十六代弟子周天一是也!」

黃河門眾人未聽說過鐵槍門的名號,但是聽到周天一三個字,登時大呼小叫,鬧將起來。

因為前日裡從西塞山返回黃河門鬼門禹王廟總壇的弟子,原封不動反饋了周天一的話。黃河門掌門陳洪,大怒,斥責眾人廢物,想去自己獨子慘死,氣急之處,一掌擊斃了一名從西塞山返回的弟子,當場嚇得眾弟子心驚肉跳。

陳洪吩咐下去:「凡是遇到周天一者,生死毋論,誅滅之!」

陳寄聽聞周天一幾個回合就殺了陳青和嶽令,倒也小心,不敢托大,命眾弟子圍攏下來,趨向穀底。

周天一哈哈大笑,振的山穀積雪簌簌落下:「烏合之眾!放馬過來!」力喝一聲,有虎嘯之音,驚的陳寄的座下馬噗通跌倒雪地。饒是陳寄有些本事,兩腿一夾,用力躍起,落在雪地上。隻是那馬正在沖下山坡往穀底而去,早已收不住蹄,嘶鳴著滾了下去。

周天一吩咐:「弟子聽令!敵方占據地利!諸位小心對方弓箭硬駑!韋師兄帥四名弟子守護神刀!東麵和北麵穀底積雪下各有一條深溝,對方看來不知,一時過不來!暫不去防禦!並準備將爐中火炭和鐵水等物,待東麵北麵之敵落入深溝,將火炭鐵水澆入深溝!采郎金鱗!帶六名弟子阻擋南麵之敵,隻可拖住,不可輕入包圍。我鐵槍門雖隻有這十餘人眾,今日要借黃河門之口,替我鐵槍門去江湖上揚名!看我破敵!縱使千軍萬馬,又有何懼!」

眾人聽令!

周天一豪心頓起,手中抄起那根王元的鐵棍,口中一個呼嘯,烏騅馬隨即長嘶一聲奔了過來。周天一跨馬單騎沖出,直奔陳寄方向而去。

陳寄急忙命人往穀底齊射勁弩。

周天一這數月來,早已熟悉了山穀地形,撥開來箭。烏騅馬乃神駿,雪地之上奔騰如飛,依稀又回到了沙場之上,更覺抖擻,跑起來鬃毛飛揚。隻一會兒,已沖入黃河門近前。烏騅馬人立而起,兩個前蹄,踏倒兩名黃河門弟子。

王元的大棍隻是經韋天正初加修飾,未經細細雕琢,通體黝黑,似大槍槍杆長短,周天一隻覺略粗了些。周天一大棍揮出,以槍法使棍法,周身已倒下三名黃河門弟子。

陳寄大聲喊叫眾人合圍。兩名黃河門弟子挺著獵叉跑著沖向周天一叉來,一叉人,一叉馬。

周天一此時已然沖入黃河門包圍之內,毫不留情,大棍舞開,兩柄獵叉早已被震飛,那兩名黃河門持叉弟子稍一疑愣,皆被周天一大棍打的顱開血濺,死於當場。

東麵和北麵黃河門眾人聽陳寄呼喊,急忙前沖,跑著前麵的十餘名弟子腳下踏空,噗通噗通,落入深溝。溝裡積雪沒頸,又使不上力。這十餘人正在錯愕間,早有四名紫銅臉色的鐵槍門弟子各擔著鐵水火炭爐渣,傾入溝內。有幾名黃河門弟子倒在溝底雪中,看不到上麵的情況,正被兜頭澆淋,皮開肉綻,哀嚎半天死去。

陳寄看周天一神勇,一時難以製勝,但畢竟己方人數眾多,對方隻有十餘人而已。陳寄便命二十餘人纏住周天一,自己帥眾邊跑邊射箭,殺向穀底,擒殺穀底之人,以挾製周天一。

黃河門畢竟是江湖散寇,雖各人有些武藝,但周天一按殺伐陣法以對,在混戰之中這些黃河門弟子畢竟比不得那嚴格訓練後的行伍兵士,且陳寄下穀而去,失了指揮,都恐沒命,盡皆不敢強攻,隻是圍擾。

突然其中兩人躍進身來,手中沒有兵刃,兩個人四個拳頭向周天一揮出。

周天一仰天一笑:「還想用著下作手段麼!」大棍在地下一劃,一大股積雪盪起,擋在兩人手前。那兩人剛從袖中發出「壺口一道煙」,卻突然發出的毒煙被內力激盪飛來的積雪裹挾著倒轉撲在自己的麵門,暈倒在地。

這時陳寄已沖入穀底,與韋天正纏鬥。那東麵和北麵的黃河門眾人也繞過深溝,向穀底喊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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