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燙傷(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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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嬌嫩的皮膚直接紅腫起水泡。

事情發生的時候許母趕緊用自己知道的土辦法給治,她眼睛不舒服就用鹽水洗眼睛消毒,尋思燙傷也要用鹽消毒,又尋思切菜切破手指用白糖止血就再撒白糖,又想起燙傷可以泡醬油糊大醬,她就統統給弄上。

陸合歡沖回家的時候她正手忙腳亂地切南瓜,似乎還切到自己的手指,反正……

你說她不懂,她好像懂很多,你說她沒用,她短短的時間裡又是撒鹽撒白糖乾了一堆事兒。

幾個婆娘七嘴八舌地指責許母。

張佩金也一個勁地表示不理解,都有赤腳大夫你為啥還自己瞎搞?這也不是孫女,你舍不得五分錢診費幾毛錢的藥錢,這不是你寶貝孫子嗎?

陸老爹卻沉穩麻利,半個字的指責都沒,反而安慰病人不用擔心。

許母哭慘了,「親家,你可千萬不能讓我們孩子留疤啊,留疤的話以後可咋找媳婦兒啊?」

幾個婆子又開始懟她,「留不留疤是你燙得厲不厲害的問題,跟大夫有啥關係?」

「就是,腳上有疤咋就找不到媳婦?又不會瘸腿。」

陸老爹慶幸自己在

() 醫書上學到新的方子,

前幾天去縣裡的時候帶回來一麻袋草藥,

加上村裡自己采的,他學著做了三黃膏。

主料是黃柏、黃連、黃芩、梔子,對燙傷紅腫初期有很好的療效。

泡了幾分鍾,陸老爹又讓人給換新水繼續泡。

許母又開始心疼,哭道:「井水這麼冰涼,不能這麼泡啊,我們耀耀還小,受不得寒啊。」

陸老爹不喜歡和人辯論,所以不搭理她。

林姝可不能由著她在這裡賣慘抹黑公爹,她對張佩金道:「張大夫,你學西醫,學了不少燙傷知識吧?正好給大家夥兒宣傳一下。」

張佩金受她提醒,立刻來了勁兒,對許母道:「你是大夫還是我們是大夫?」

雖然他醫術不咋樣,但是這些表麵病症已經開什麼對症的藥他還是懂的,畢竟熟能生巧。

培訓也不是白培訓的!

他大聲把燙傷須知喊了一遍,「以後都給我記住了,燙傷先泡乾淨的井水,泡一頓飯的功夫再抹藥,這樣好得快不容易留疤。你要是捂著包著,保管爛了發炎化膿。」

他扭頭瞪著許母,大聲道:「更不能撒鹽!」

你當燉肉呢,撒把鹽倒點糖,還加點醬油和大醬?

許母被訓了,不服氣,又委屈,就開始哭,「是我沒用,我……我不懂,我做飯呢,也沒個人幫我看孩子,他姐姐讓兒媳婦送到娘家去,兒媳婦又去別人家了,我……我自己忙不過來啊。」

林姝原本不想搭理她,孫子被燙腳,她肯定也難過,結果她不但不檢討自己錯誤,竟然開始甩鍋?

你這是想靠哭鼻子抹淚兒把這事兒哭成你累你慘,甩鍋給陸合歡和陸家博同情?

林姝就不客氣了。

她對許母道:「嬸子,孩子睡了為什麼不放炕上,他這麼大了你非要背著他,你這不是自討苦吃?你受累,他也不舒服,你以為疼他親他,結果給他腳燙成這樣。」

她聲音柔和甜美,卻帶著鏗鏘的力量,自然比許母鼻涕眼淚的要美無數倍,更容易讓人喜歡。

對付許母這種人,就得否定她無意義的苦累。

你說你苦你累你慘?

你兒子媳婦都是老師,拿工資,家裡日子不錯,你哪裡苦哪裡累哪裡慘?

你的苦累慘,都是你自己找的!

你在用你的苦累慘當工具綁架你的兒子媳婦,現在又把你的孫子害了。

哼,你繼續這麼苦累慘下去,你全家都要被你害死!

真的,許母這種人,如果不遠離她,最後隻會被她逼瘋。

林姝希望陸合歡把眼皮抬起來,看看許母這德性,有這樣的婆婆真是再好的男人都不要。

許母似乎沒想到會有人摁頭她害孫子,怎麼是她害的?

她一天天累死累活,吃不飽穿不暖,睡不著,天天帶孩子、做飯做家務,她那麼辛苦,怎麼是她害的?

明明是陸合歡,如果把孫女帶回來,讓孫女燒火做飯

那孫子就不會燙到!

是陸合歡的錯,

是許小悠的錯,不是她的錯!

你陸家為什麼要摻和我們許家的事兒?

你是不是貪圖我孫女給你家乾活兒?

她扭頭看到許小悠站在那裡,當場就哭了,「小悠啊,你咋這麼冷心冷肝兒啊,你弟弟燙成那樣你也不心疼。你天天住人家家裡,是人家不讓你回家,還是你自己不想回家啊?」

這是要賴陸家了。

你們把孩子丟到陸家,人家給養幾天還養錯了?

邱婆子立刻就罵她,「我說許婆子,你就別裝了。你兒媳婦為啥把悠悠送到娘家去?還不是你不給孫女吃喝,天天打罵孩子?你當我們眼瞎,看不見孩子啥樣?去陸家的時候皮包骨頭,那骨頭棱子,一根一根的,身上讓你掐得青一塊紫一塊的。」

許婆子氣得兩眼發揮,「你瞎說什麼?我……我哪裡不給孩子吃,不給她吃她能長這麼大?」

她指著許小悠,氣憤道:「你們誰沒打過孩子?孩子不聽話,不就得打?怎麼你們都打孩子,我就不能打?」

林姝看她又偷換概念,「嬸子,你也說孩子不聽話就得打,可小悠多聽話?咱們問問左鄰右舍,這孩子不聽話嗎?她這麼點沒給你燒火做飯?沒給你餵豬掃院子?還是沒給你看孩子?」

許母平時慣會跟鄰居抱怨、哭訴賣慘,什麼「這孫女忒自私,吃東西搶,餓死鬼投胎一樣,比我吃得都多」,「這丫頭懶,太陽曬屁股不起,不打著不下炕,讓乾點活兒都指使不動她,還得我自己來」,「這丫頭笨死了,讓乾點啥都乾不好,還得我跟著後頭收拾」……

太多太多了。

她盯著許小悠一天到晚地挑刺,許小悠乾什麼都不好不對,喘氣都是錯的。

可林姝發現小悠這孩子多好?

她壓根兒就不像個孩子,誰家孩子這麼懂事?誰家孩子這麼能乾?

你攤餅她給你燒鏊子,燒得那麼好。

你做飯她給你燒火。

你收拾飯桌,她給你洗碗。

……

她才這麼點,你還想她多能乾?

就這你還嫌棄她懶、笨、饞?

許母被林姝懟的直翻白眼,又想暈過去,她太苦太累了,孫子出事她心都要疼碎了啊,這些人不體諒她,怎麼還罵她啊?

那是她寶貝孫子呀,含在嘴裡怕化了,她怎麼可能害孫子?

不等她暈呢,陸老爹一針紮上了,保管腦袋清醒得很。

許母有一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感覺,感覺要被林姝逼死了。

兒媳婦不幫她說話,這是故意的,這是欺負她呢。

詩華呢?咋還沒回來?

娘苦啊。

許詩華還真回來了,他就推著自行車站在外麵大樹底下呢。

他甚至已經回來一會兒,站在這裡聽了好一會兒。

他甚至聽見林姝懟他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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