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逆子(1 / 2)
申國分封九州,九州最初的管理者都是上古至暗時代的功臣,九州的民眾也都是當初一起禦敵的部下。九州受到皇室的限製,但也保留了最大的獨立自主性。
金州就是其一,而金城則是金州人口的中心,是最熱鬧、最繁華的地方,因以城為最大單位,所以最高領導人也被稱為城主。
金州很大,玄門占了一部分、無人的險地占了一部分、中間的緩沖區又占了一部分,剩下給普通人居住的地方依舊不少,以金城為中心,四周圍繞著密密麻麻的縣鎮,越遠則越離散。
郭存農則是現在金州最人尊敬的城主,這份尊敬不在於他那高高在上的地位,而是他那份為民做主的責任。
據說郭城主還未出生的時候,老城主正帶著夫人被仇家追殺,幸得一戶農家的恩惠才幸免於難,所以就給這懷裡的孩子取名『存農』,如果生的是女孩子則叫『憐農』,當然這已無從考證。
不過在老城主臨死前交代給郭城主的一句話卻被切切實實的傳了出來,他說『你要把百姓當做自己的孩子一樣照顧,不能讓孩子餓了、凍了,因為孩子太多,切記不可偏私,孩子也會犯錯,按照家規處置就好,但不要傷及性命,你要是沒來由的打孩子、罵孩子,小心會培養出不孝子來。』
臨了,九十多歲的老城主對五十多歲的郭城主笑罵道:「臭小子,你知道我當你的父親有多累嗎。」接著便含笑而去了。
郭存農知道,父親的最後一句話既是一個父親對一個兒子的調侃,也是在告訴自己,這『父親』可不好當,會很累,但再累也要當好這個『父親』。
幸不辱命,郭城主無愧於百姓,當然街坊領居也常有些小打小鬧,但這種事如果放在天下來說,就像個溫馨的笑話了。
然而這些日來好像不太平靜。
而金城最中心的一座大宅子的客廳內則是抱怨連連。
「東村有個姓王的人家,違建橋梁,謀取私利,下官派人前去拆除,誰知那幫刁民拉幫結夥的反抗,實在目無王法,望大人借隊金騎給我,下官好去鎮壓。」穿著青衣便服的小老兒唯唯諾諾的說著,眼神閃閃爍爍,他不知道城主能否借與他。
這金騎是直屬城主的一支三百人的部隊,入伍的人最少也要有黃鏡的修為,加之訓練有素、配合默契,所以哪怕是其中的一隊——十二人,拿下整個縣都錯錯有餘了。
但這又有什麼辦法呢,城主大人為了避免官欺民的現象、為了提倡以德服人,所以設立的差役並不多,也沒有縣尉,並且不同職務的人員不能混用,沒了官府的欺壓,金州的百姓骨頭也就硬起來了,遇到了妖獸則由金騎來解決,要是有什麼不長眼的強盜、土匪,民風淳樸但武德充沛的村民自己就可以解決,說到底惡霸比野豬強不了多少。
雖然這樣容易形成『團隊文化』,但大家都願意在郭城主的領導下遵守規則,就算食飽飯後湧出無數個欲望,也無法忽視他們與金騎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點。
『誰大也打不過天理,誰強也強不過金騎。』這話已深深刻在了每個百姓的心中,而金州的管理者除開城主以外隻需要判斷這個理就行。
而這位青衣縣令所說的王某等刁民就屬於是個不服管教的團夥。
「橋梁可存在隱患?」
青衣縣令:「還需勘察。」
「王某至今獲利幾何?」
青衣縣令:「尚未獲利。」
「既然那裡需要建橋,為何陳縣令不建?」高堂上的男人尊貴且威嚴,連那緊密的胡茬也顯得特別的精神。
陳縣令羞愧難當,腦袋像是綁了鐵一樣重重的垂了下去。
「如果沒有隱患的話就不用拆了,告知他們獲利數額達到比本金還多百分之十就可以收手了,到時再不聽勸阻再來找我吧。」男人語氣特別的溫柔,見陳縣令還是低著頭,就走到了他的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一幕看起了很荒唐,因為陳縣令的樣子看起來像個風年殘燭的老人,但實際上郭城主要長他兩歲,隻因陳縣令無緣踏入修煉的門檻,所以顯老一些,「陳縣令這些年來辛苦了,明年我會選人來接替你的班」
陳縣令聽後,老眼汪汪、老淚縱橫,「多謝城主。」
「李縣令,你那裡是什麼問題。」
陳縣令對麵傳著白色便服的小老兒笑了笑,「劉書生去蒼蠅樓吃飯,吃到了鴨脖可他非說那是鼠頭,就這麼小的事鬧到了城主這裡,下官慚愧啊。」
「證物可還在?」
「早……餵豬了。」
「派人檢查蒼蠅樓的衛生情況,如果乾淨的話那就算是鼠頭那它也是鴨脖了,如果不乾淨那就算是鴨脖也當他鼠頭。」
「大人英明。」李縣令倒地就拜,無比虔誠。
而那個男人也輕輕蹲了下去,「希望我後麵不會聽到什麼官商勾結、弄虛作假的消息。」
李縣令頓時嚇得發抖。
男人看他那不中用的樣子不由得搖了搖頭,然後眼神又向其餘三人跳動,「官之所以為官,就是因為它被百姓賦予了敬畏之心,如果你們自己把這份敬畏給丟掉了,那官也就成笑話了!」
「下官謹記!」四人齊呼。
「張縣令,你那邊有是什麼情況?」
「流縣的牛氏說隔壁的劉老漢兒偷看她洗澡。」黑衣便服流利的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