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離別的淚（1 / 2）
就在此時，一聲骨頭砸地的聲音顯得是那麼的擲地有聲。
這聲音不大，但卻異常清晰的傳入了所有人耳中，使得眾人紛紛循聲望去。
目光盡頭，隻見無痕右手向前一撩青衫，整個人徑直跪在了耿無心的麵前。
「掌門師兄！他才十歲！他還是個孩子啊！」蒼白的話語在這一刻顯得格外淒涼，隻是又能否撼動那人的心？
這是無痕平生第一次跪耿無心，雖然耿無心是掌門，但他們屬於同輩，所以無需行此大禮。
這突如其來的一跪，就連耿無心也為之動容了幾分，眉頭緊鎖，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畢竟，他深知這次機會難得，如果此次若還是殺不了他，那麼以後怕是再沒機會了。
「請掌門開恩！」話落人跪，這一刻耿無情也和無痕做了同樣的選擇。
因為她心裡清楚，言語在這一刻是那麼的微不足道，根本動搖不了他的心意。
就在此時，意外的一幕出現了，隻見雲台周圍，擲地有聲的請命接連響起：
「請掌門師伯開恩！」語出人跪！
「請師傅開恩！」語出人跪！
雲台上，看著那接連下跪請命的眾人，耿寶玉淒涼一笑，兩行眼淚突然不受控製的滑落。
微微抬頭望著天際，這一刻，耿寶玉選擇用這種方式阻止眼淚再次流下。
因為這是從他記事以來，第一次落淚，不為傷痛，不為委屈，隻為眾人那用心一跪。
看了無痕一眼，耿無心有些動搖，並不是他想手下留情。
而是不想與無痕徹底撕破臉，畢竟那樣對他沒啥好處。
略加思索了一下，耿無心才勉強鬆口道：「好！我答應你，可以給他一次機會，隻要他肯跪下認輸，我就免他死罪，如何？」
此言一出，眾人心頭一喜，可無痕臉色卻突然變的越發難看，隱約透著幾分絕望。
無奈起身回首，無痕落寞的盯著耿寶玉，雙唇蠕動，似乎想說些什麼？但一時間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似乎察覺到了無痕的異樣，耿無情有些茫然的問道：「怎麼了？為何話到嘴邊卻遲遲不吐？」
依舊盯著雲台上的耿寶玉，看著他那早已疼到青筋暴露的小臉，豆大的漢滴不停滑落。
無痕突然滄桑一笑，顫聲道：「那人的兒子，又豈會輕易認輸？」
聞言耿無情全身一顫，隨即淒涼一笑，這一刻，她忽然覺得自己特別可笑。
費勁心思求來的開恩，卻是一張永遠也兌現不了的空頭支票。
看著台下那些不斷催促自己低個頭，認個錯，就不用在受此酷刑的眾師兄師姐。
耿寶玉突然淒涼一笑道：「師兄！師姐！你們的好意寶玉心領了！可是十年了，你們可曾見我流過淚？認過輸？」
此言一出，眾人全都沉默了，是啊！十年了！是記憶淡了？還是從始至終都不曾出現過？
「機會我已經給過你了，可惜是你不想要，那就怪不得我了？」看著耿寶玉，耿無心那冷漠的臉上突然浮現出幾分得意的自信。
「這不正是你想要的答案嗎？既然如此，我何不滿足你？也好隨了你的心願。」這一刻，耿寶玉沒有一絲畏懼，反而多了幾分灑脫。
「好！我看你還能狂到幾時？」話落，右手一招，兩柄光劍一左一右同時射出，直奔耿寶玉雙臂而去。
下一秒，耿寶玉隻覺得自己身體重如泰山，雙臂早已疼到失去了知覺。
整個身體也失去了支撐與借力的維持，最終還是難逃一跪，盡管這並非他的本意，奈何……？
此時的他臉色早已慘白無比，全身上下除了疼就隻剩痛了。
雲台下，這一刻所有人都淚目了，但卻沒有一個人哭出聲。
他們強忍著內心的痛楚，用沉默來陪伴著那個還在一次次不斷嘗試著站起來的十歲少年。
看著那瑟瑟發抖卻即將站起來的少年，耿無心突然臉色一狠，雙手一招，四劍齊出。
然而就在此時，震撼人心的一幕出現了，隻見一道幼小身影以追雲逐日之勢瞬間迎上了那四柄光劍。
那一眼，時空倒轉，那一眼，生死一線，那一眼，一眼萬年。
這一刻，沒有呼喚，這一秒，再無遺憾，就連那耿無心也臉色驚變。
看著那倒地不起的身影，無痕臉色坦然，選擇默默觀戰。
可是他的心，仿佛在滴淚，隻是隱藏的極好，讓人難以發現。
身旁，耿無情也沒有上前，唯有那眼中的淚早已不輸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