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兄弟暗生嫌隙，天殘夜訪十秀（1 / 2）
說著易十秀從懷中掏出一個魚符。
梁汕看著魚符說道：「這是尉世雄的掌兵符？」
易十秀說道：「怎的你曾見過？」
「見過一次，尉世雄雖是朝廷的國公，是個文臣，但是先帝在的時候他也曾領兵打過仗，我曾見過他用這個兵符。後來在先帝麵前他主動辭去官職，一心輔佐當今天子。不知為何這兵符在你手上？」
「當日我在梁國公府上，尉世雄給我的，說是在了這邊隻要拿出兵符，就能解決問題。」
「那你是早就知道守在這邊糧道的人是梁國公的人，所以你才這麼有自信。」
「是的，那你接下來準備如何？」
「等天殘來見我。」
「你確定他會來見你？」
「確定，因為我這邊有他想要的東西。」
「什麼東西？」
「你想想呀，九惡是什麼人？江湖中人，怎麼都會心甘情願的為他效忠呢？他們每個人都有軟肋，這才被梁國公所限製。」
梁汕打岔的問道：「你是不是也有軟肋抓在尉世雄的手裡？」
易十秀說道：「我這孤家寡人一個，能有什麼軟肋抓在他的手裡。被他抓住軟肋的人能有這麼自由？」
「那你沒點好處給他，他如何信任於你？」
「我確實給了他好處，不過現在不能和你說。」
梁汕瞬間生氣，掀翻了桌子，怒道：「你也是啥秘密都不能跟我說？」
易十秀笑著回答道：「梁兄何需如此動怒，你我知心相交，若是能說的事情，我必定與君相訴。」
「什麼事情我就不能知道，我發現這次見到你，你就很是奇怪，我不知道這些年你經歷了什麼？還是你另有目的？」
「梁兄要是信我，就什麼也不要問，到了時候你自然就知道。」
梁汕拔出劍來，指著易十秀說道：「你我相交，我自然信你，如若你日後背義，我定與你絕交，與你死磕到底。」
易十秀答應道：「我對梁兄之心，皎皎如月。」
梁汕聽了此言語，收起劍來，隻是心中瞬間有了芥蒂。心裡想道，以後這個兄弟也不能坦誠相見了呀。接著問道：「那天殘要來見你，你身上有什麼他想要的東西？」
「說起這件東西，還要說說天殘的過去。那天殘一出生毛發便是雪白，瞳孔淡粉，見不得陽光。天殘的父母是本分的農民，沒錢給他醫治，他就這樣在黑暗的房間裡生活了四年。四年後，天殘可以行走了，他好奇外麵的世界，有一次趁著父母不注意跑了出去。有那富家的孩子，瞧見他長的異樣，便在言語上諷刺他，招惹其他的孩子欺負他。出去的時間久了，身體漸漸感覺到了不舒服，他的身體開始出現日曬的斑紋，他感覺到了太陽光的刺痛，想著早點回去。被人堵住走不出去，他在那裡拚命的哭喊，肌膚由原先的曬斑漸漸變為了魚鱗狀，他的父母及時趕到，一塊黑布蒙住了他，趕緊把他抱著回家了。後來他也不出去了，偶爾出去也是包裹的很厚。長大成人之後他的父母總是擔心他怎麼才能討要的媳婦，便托人這裡說媒那裡介紹，隻是人一看到他的雪白毛發，都沒人給他介紹。有一次他父母出了個主意給他的頭發染成了黑色，對外說是病好了，媒人進來一看，他皮膚白皙，相當俊朗，便答應給他說媒，一來二去說了個村西頭的閨女。村西頭的女子非要去看看未來的夫婿，說是不在結婚之前見一麵，這個婚就不結。女子家裡在天殘家好一頓說，天殘父母沒辦法，隻能安排二人見一麵。二人約在了小湖旁見麵，姑娘長的水靈，他戴的黑披風裹著頭也是想當俊氣，女子甚是中意他，隻是不巧的是當年的富家子也在旁邊，更不巧的是天上開始下雨。那富家子攔住二人，言語輕薄，他又體弱，沒有力氣反抗。雨越下越大，他怕雨一淋露了餡，與那女子的婚姻成不了，一氣之下失手把那富家子推下了湖裡。那富家子記恨在心，去了天殘家，逼得天殘的父母跪地請求，那富家子依舊不饒，讓那家丁對著天殘的父母拳打腳踢，天殘的母親身體瘦弱，沒經過這樣的折騰，沒熬了一晚上就死了。第二天，天殘的父親拿了一把砍柴刀就要與那富家子拚命，回來的時候，苟延殘喘，當晚也就死了，臨死的時候叮囑天殘，不要報仇，安安心心過日子，一定要為本家傳宗接代。後來村西頭的那家聽說天殘家父母都已經沒了，就拒絕了這門婚事，天殘心中惱恨到了極點。後來那女子看到天殘可憐，給天殘送了幾次飯，最後一次送飯，天殘問他是否願意嫁給他，那女子回答他說，我是看到咱們相識一場這才給你送飯幾次，算是不枉過去情份，而今之事你也就不要心存念想了。天殘絕望到了極點。怒壯慫人膽，當天便強行與那女子發生了關係。那女子委屈憤恨，說天殘隻會欺辱良善，不敢與那權貴鬥爭。這一句話激起了天殘的怒火，當天夜晚，萬物都在熟睡的時候，天殘跳進富家子的院裡，抽出砍柴刀把那富家子一家幾口都殺了。天殘連夜逃出了城，跑到深山裡，遇到一高人，交得他一身殺人功法。後來下得山來，看到曾經的那位姑娘已經淪落為妓女。那女子說，他毀了她的清白，就沒辦法嫁出去了。給了他一個五歲的孩子，說是他的骨血。天殘看到了自己兒子，喜愛有加。走在梁國公門下，也是為了讓自己的兒子能入仕途，光宗耀祖，今日也是為了他兒子的買賣。」
梁汕問道：「他兒子怎麼啦？」
易十秀回答道：「他兒子為峪山軍城副使，負責招攬壯丁入伍，前些日子他招攬了一批壯丁，因為收了人家的銀兩，沒有細細問清壯丁的來歷，招了些內奸進了隊伍。後被人查識，他也跟著受了牽連，梁國法度，通敵是要被砍頭的。天殘這老頭又護子心切，這我才篤定他肯定回來找我。」
「那你的這些消息又是怎麼知道？」
「尉世雄告訴我的，他說我和你一到前來，讓我做個順水人情，讓天殘和地缺放我倆過去。」
「他為什麼前期讓我陷入困境，如今又放我前行。」
易十秀看了看四周，把門窗關緊，悄聲說道：「尉世雄想借白澤國來殺了你？」
梁汕聞言大怒：「他殺我，我也想殺他，你說你是不是也在這個計劃中？」
易十秀笑了笑說道：「梁兄且勿焦躁，此計劃已經定型，白澤國的劫難我替你擋，我願意為君擋上一刀。」
梁汕有些驚愕的問道：「非要死不可？」
易十秀回道：「非死不可！」
「這也是在你的計劃中？」
「隨機應變而已。」
梁汕沉默了，他知道易十秀內有韜略，可是如今也不知道他的計劃如何。他也不問易十秀，他知道易十秀也不會說。
二人在房屋裡各自坐著，沒有一句話，二人心中各有各的算盤，各謀各的前程。
許久，梁汕回了句：「我要為我梁國振興，我需要你的幫助，你不能死。」
易十秀聞言，心裡有所觸動回道：「梁兄放心，迷惑世人的死亡，沒有真死。」
梁汕回了句：「不是真死，那我願意挨這刀子，你就不用了。」
易十秀端起一杯茶遞給梁汕說道：「梁兄，你不能去，你還有其他事情，等過了糧道口，我就把計劃說給你聽。」
「當真？」
「當真！」
二人一直坐到晚上，忽然間烏雲密布，天空電閃雷鳴，傾盆大雨頃刻而至。
易十秀說道：「好雨，真是來的及時。」
梁汕問道：「這雨怎麼就好了？」
易十秀說道：「不知天文，不知地理，怎能謀得全局？我縱有九天攬月之能，拔山填海之力，若是沒有這上天相助，我也隻能寂寂無聞。」
梁汕回道：「那這個雨為什麼好，也是不能和我說？」
易十秀笑道：「梁兄莫要著急，事以密成，到時候你自然知道。」
二人聊了一會兒天，便各自睡去。
半夜時分，忽然有一人在易十秀肩膀上拍了拍，易十秀一時驚醒，手裡扌莫著飲泉，那人開口說道：「易先生，醒醒。是我，天殘。」
易十秀坐了起來，心裡念道：「這天殘功夫如此了得，我怎麼就不曾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