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黑榜(1 / 2)
師祖流弊!
別的不管,方楊先怒贊一聲。
「禍鬥在麵對你的先祖前,已經殺死了無數強大的修士,也是因為他的原因,世人對妖修的成見也越來越深。」
琉璃的話中隱約透著些許無奈。
方楊也想起了當時在祭禮上其他宗門的弟子是怎樣看待琉璃的。
當他被鐵衣娘娘擊飛,以至於誤傷了很多低階修士的時候,人們第一時間指責的是琉璃,而不是溫玉牙。
「禍鬥也算是妖修嗎?」
琉璃微微搖頭:「實際上算不得的。」
「他隻能算是妖獸,因為他的靈智隻相當於人類的孩童。」
當強大的修為沒有了足夠的智力作為基礎,那麼失控就在所難免。
規矩,是必不可少的。
學規矩,更是必不可少的。
如果當初沒有白月山在,閬中仙域會被他搞成什麼樣子,方楊想象不出,也無法想象。
「所以這也是我要告訴白宗主的。」琉璃話鋒一轉,不再追憶往昔,「禍鬥被封印幾百年,現在的修為應該隻有破鏡後期左右。」
「他靈智不高這一點,白宗主可以利用。」
爭凶發狠,可能暴走起來的禍鬥依舊是神擋殺神,可是論起陰謀詭計,幾歲小兒的智力可保不了他。
「不過禍鬥為什麼會出現在棲雲峰?」
方楊問道。
閬中那麼大,禍鬥不偏不倚就可沽酒謔謔。
「當初白月山正是將禍鬥壓在了棲雲峰之下,這點無需顧慮,白宗主應該想的是……」
「已經被封印的禍鬥,為什麼會再一次出現?」
琉璃吐著濁氣,將頭搭在兩隻前爪上。
「有人放走了他?」
這無疑是一個陰謀,方楊從一開始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白月山設下的封印連巔峰時期的禍鬥都無法掙脫,如今修為被大幅度削弱,更是根本不可能之事。」
「想想誰會這麼做吧,白宗主。」
琉璃的每一句話都充滿了引導,似乎是在刻意將方楊引向一個方向。
靜庭司。
偏偏方楊還覺得相當有道理。
朝聞道那邊,別山月為了自己手裡的封雲令牌可能會不擇手段,但是如果是真的不管不顧,方楊壓根就走不出岐黃峰。
更不會在親手殺了褚孤生之後大搖大擺地離開。
而聞鷹澗。
琉璃的態度說實話讓方楊不得不懷疑。
他什麼都知道,就好像這一切都是他在背後推波助瀾一般。
可看他的話中,和師祖白月山之間有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更是見證了白月山收服禍鬥。
那種尊崇不是裝能裝出來的。
就隻有靜庭司。
嫌疑最大,溫玉牙的能力也足夠,一切的一切無不暗示著方楊靜庭司在這其中扮演了至關重要的角色。
方楊就要信了。
「不如長老直接告訴晚輩,禍鬥的弱點在什麼位置,晚輩也好早做準備。」
心眼還是要留的。
琉璃誇誇其談,說了些有關於禍鬥的消息卻並不準備直接插手其中。
果然活的久了就是老奸巨猾。
「我並未和禍鬥真正交過手,白月山前輩的神通,不是當時的我能看得清的。」果不其然,琉璃搖搖頭,表示這個自己也無能為力。
「從靈智入手,白宗主請相信我。」
琉璃輕輕咳了一聲,方楊身後的中年人走到麵前。
「長老。」
「我雖然不能親自出手,但是白掌門大可以將燕長老帶走。」
燕山,是聞鷹澗除了琉璃之外資歷最老的妖修,修為也達到了破鏡八階。
琉璃的聲音很是誠懇:「其實在白宗主來之前我便已經交代過燕長老,回到棲雲峰他會隨行。」
燕山恭敬地朝著方楊施禮,在他眼裡方楊看不到別的多餘情緒。
要把這麼一個不穩定的因素帶回沽酒宗嗎?
妖修方楊是信不過的。
並不是說他有偏見,而是妖修的形象實在是太過於不堪。
聞鷹澗近些年來雖說沒有什麼劣跡,不與人族發生沖突。但是對於外界妖修的為惡也是不聞不問,其實根本就沒有證據表明那些為惡的妖修不是出自聞鷹澗。
表麵低調。
不一定是真的低調。
「燕長老到時會帶著聞鷹澗的法器,幫助白宗主收服禍鬥。」
方楊頓時犯了難。
決定是必須要下的。
琉璃的理由充分而且也給出了合理的解決方法,不接受那就是方楊自己不識趣。
原本就是來求人的,人家給了幫助卻又猶豫不決,方楊突然感覺自己已經被陰謀攥得死死的。
這件事,到底和聞鷹澗有沒有關係?
就在他遲疑時,琉璃身上的氣息開始變得虛弱起來。
燕山對著方楊施了一禮:「白宗主,琉璃長老該調息了,不如我們出去詳談?」
「好。」
深深地看了一眼萎靡的琉璃,方楊起身,拉著卿九走出洞府。
……
若仁現在很慌。
他覺得自己被包圍了。
女修指的方向是正確的,但是就是因為太正確了。
導致他剛剛往那邊走,就覺得身上多了幾雙眼睛。不肖閣是有暗探的,時時刻刻都在盯著想要進入不肖閣的人。
直接進去肯定是下下策。
若仁也清楚自己幾斤幾兩,化神五階的修為很輕鬆就能被看破。
所以還得智取。
他現在越來越覺得師尊交給自己的擔子很重,對自己給予的期望很大。
不辜負師尊,就是他最好的答案!
即使包丟了又何妨?
他若仁,堂堂沽酒大師兄,是靠那些身外之物行走江湖的嗎?
趁著那幾雙眼睛還沒有完全盯上自己,若仁轉了個彎,順著人流逐漸遠離不肖閣的正門。
不肖閣在古城行事還是極為囂張的。
門麵很大,也很顯眼。
幾乎還在整個古城最中間的位置。
畢竟在這一畝三分地,不肖閣的罪惡買賣是被允許的。
甚至有很多大宗門都涉及其中,隻不過是互相遮掩罷了,有些事上不得台麵見不得光。
有些所謂的正義需要建立在黑暗之上。
這樣看起來,在沽酒宗的日子實在不要太單純。
一車恭桶引起了若仁的注意。
進出灑掃車輛的小門幾乎無人問津,運送恭桶的車輛更是方圓十幾米內無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