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酒的逆轉(1 / 2)
【12月9日下午5時10分】
【醫院內】
短暫的失重感、被火焰覆蓋的證物,是禦劍憐司腦海裡最後的印象。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白色的天花板了。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單被罩,和藥水的味道,這裡是醫院吧。
禦劍憐司的大腦緩慢恢復著運作。
又躺進醫院了呢。
「沒事吧?」安室透好像在一旁等了很久,看到他醒來就及時遞上了水,言語之間的關心不似作假。
禦劍憐司啞著聲音問道:「證物呢?」
「抱歉。」安室透眨了眨眼,輕聲說道,「都被我銷毀了。」
果然是你放得火啊!
禦劍憐司繼續直挺挺地癱倒在床上閉上了眼,假裝自己還沒有清醒。
證物沒了,這是夢吧,好想就這麼繼續昏迷下去。
一個人的居住地往往能看出那個人生活習性的細節,而真相往往就隱藏在這些細節之中。
比如說,被害人蘇格蘭的房屋布置得十分溫馨整潔,把安全屋都打理得如此井井有條,這就說明他是一個具有生活氣息的人。而一個具有生活氣息的人,往往會期盼生的希望。除非遇到了無法抉擇的困難,自鯊行為不會成為首選。
可是他還沒調查完,證物就都被燒了!
再比如說,作為同一組織的代號成員,琴酒對蘇格蘭就並不熟悉。既然已經知道了蘇格蘭是臥底,那組織肯定是對他有所懷疑的。可是在他特意挑出了港口mafia的文件來誘導時,琴酒居然真的在認真思考這個可能性。
以他的觀察,琴酒這種謹慎的人並不是會被別人輕易改變看法的人。雖然琴酒明顯地很討厭安室先生並且對他的態度還不錯——不過這個和本次案件無關暫且不提——對於痛不堪忍的臥底,琴酒一定是不會放過任何細節的。如果再繼續調查,說不定會發現關鍵性的證物。
哪怕最後暴露了蘇格蘭來自警視廳的事實,但他的工作是證明諸星先生無罪。辯護的優先程度是大於一切的,法庭也並不會因為你是正義的紅方就將天平傾向於你。
可是他還沒調查完,證物就都被燒了!
「降」
「安室透,這是現在我的名字。」
「你明明知道憐司是我的朋友,難道你也要把他帶入危險之中嗎!」
「抱歉。」
等等,他怎麼好像聽見了陣平和研二的聲音。
禦劍憐司偷偷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觀察起外麵的世界,但是就這一瞬間立即被兩位敏銳的警官抓到了。
「你知不知道追蹤器失去反應的那一刻我差點被嚇暈過去,找了半天才知道你這家夥又進了醫院!」鬆田陣平立即沖了過來,與他氣急敗壞的語氣相對的是體貼攙扶的動作。
「嘛,小陣平先別生氣,不如問問我們某位同期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萩原研二笑眯眯地看向了安室透,在某幾個詞上加上了重音,「如果不是恰好認識小憐司,好像還不知道某人渺無音訊失蹤去哪裡了呢。」
「是啊,安室透你別想逃。」
鬆田陣平站起身,徹底把出門的方向堵死了。
「門口的那位眼鏡是你的部下吧,就算你在這裡把事情都說出來也不會泄露。」
「先交代清楚這些年是怎麼回事?諸伏又是遇到了什麼?為什麼小憐司也會參與進你們的行動中?」
一連串問題砸向安室透,他卻垂下了眼簾,側過臉來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但是禦劍憐司是坐躺在病床上的,他的視角恰好能看到安室先生的神情。
安室先生,在哭。
當然,這裡的「在哭」並不是指安室先生留下了眼淚,而是他暗淡下來的眼神、他鎖緊眉頭又舒展開的表情,都在述說著眼前的這個男人正在壓抑著心底的悲傷。
禦劍憐司想,該怎麼辦呢?
安室先生作為現場唯一的事後目擊者與證人,如果願意說出更多的話,他說不定能更快地找出案件的真相。可是有些話,不能由作為隻是認識關係的他來說。
所以,陣平、研二,拜托了!
「我們是一個團體吧,難道你又想要一個人抗下全部嗎?」鬆田陣平果然接著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萩原研二也不願放過這個機會:「如果真的是為了我們,為了諸伏,就把事情全部都告訴我們吧。」
他不是想隱瞞,隻是不想把大家都帶入黑衣組織的危險裡。安室透無措著,但是在警校那幾年的回憶卻不斷地在腦海裡翻湧。
明明大家當年都一樣,有事情都喜歡自己扛著,但是別人遇上事情就會選擇強行加入進去,真是胡攪蠻纏。
恐怕這次不說清楚,他們私自去偷偷調查反而更危險吧,真是輸給大家了。
安室透腦海中最後浮現的,是禦劍憐司被他帶往醫院昏迷的片段。
不能,不能再隨意讓無辜的人處於危險之中了!
「我們幾個人都在,不能不帶班長吧?」安室透試探著鬆口。
鬆田陣平回復得很快:「班長下班還要去約會,就不要讓他為這些事情分心了吧。」(伊達航:謝謝,有被排擠到。)
禦劍憐司跟著火上澆油:「當時還沒有調查完,就是因為安室先生隱瞞了情報不說,導致現在證物都沒有了。」
「安室透你真是太過分了!」
「而且明明是安室先生主動找我當辯護律師的,現在還一直在懷疑我。」
「下次那家夥再欺負你,你直接告訴我,我幫你教訓他!」
安室透:餵,就沒人站在我這邊嗎。
「黑衣組織很危險,如果你們碰上了組織的人,千萬不要正麵對上。」安室透有些頭疼地開始緩緩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