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夜晚（1 / 2）
夜晚是有總能發生很多故事的時間，而對這最有發言權的，必定是開夜班的出租車司機。
他們在夜裡穿城過巷，載著男男女女各色人等，能見識到衣冠楚楚的白天看不到的景色和故事——
有人隻影形單，有人呼朋喚友，有人嚎啕大哭，有人不亦樂乎。
似乎因為夜晚這時間的特殊性，到了深夜人會變困，一困就要睡覺，睡覺就會想到床，想到床之後，這故事就會變的沒那麼好看——
深夜酒吧，想要帶妞而回家的小青年；抽煙喝酒蹦夜店，躺在路邊被人撿屍的好姑娘；舔到最後一無所有，目睹女神跟人進了小旅館的備胎三號；比良阪龍二推開了七瀨戀的房門；鹿取拓海尾隨神樂泠進了無人的神社。
下半夜依然不會睡覺的有酒吧夜場裡跳著857的男女，也有在夜場門口等活兒的出租車司機，還有特事科值夜班的周倜和他的從者。
周倜抬頭看了眼掛鍾，兩點十分。他打了個哈欠，動靜引起兩位從者的注意，數珠丸勸道：「主上您去休息吧，我在這裡看著就可以的。」
周倜搖搖頭，接過11新倒的咖啡，這已經是今晚的第四杯。他說：「店長都留下來陪我了，我哪能自己開小差。再說無論怎麼今天也是我值夜，哪怕休息也睡不踏實，莫不如在這兒挺到天亮，踏踏實實的睡一覺。」
見屋子裡有點沉默，周倜想和自己的從者聊點什麼，但想了下又感覺沒什麼話題。一般聊天都是互相說些感興趣的事或以前的故事，但自己的從者其實才出生沒幾天，哪有什麼故事。讓數珠丸講講她在全球巡展時待過的展覽櫃，還是和11談論下不同廠商生產的子彈射出時的感覺差異？
那不是真成了尬聊？
就在周倜在心裡起了三個話頭又自己否定後，雷達室的警報聲陡然響起。
周倜精神一震，撲到雷達沙盤旁邊，郭尚易攜著一陣疾風也幾乎同時趕到。
「文藝路4號，能級e-！還有八分鍾，我去！」
周倜看到能級是e-的同時就高聲攬下這次任務。他掏出gs在雷達感應區一刷，人就往車庫跑去。
周倜的能力提升偏向於以戰養戰，平時的訓練自修對他的能力毫無幫助，碰到能級合適的任務自然當仁不讓。
郭尚易估計也是考慮到這個，僅在後邊喊了聲：「自己小心，我通知調度台配合。」
周倜跑進車庫，騎上一輛摩托車，數珠丸和11幾乎同時跟進來。數珠丸上了周倜的車後座，11則自己開了一輛。
擰鑰匙打火，後腳跟踢開支撐架，一擰車把，發動機轟鳴中兩輛機車疾馳而出。
地庫的庫門已經自動打開，周倜和11兩輛機車先後沖到街上。
行駛中周倜把gs插到特製的插槽上，液晶麵板上已經自動規劃好行駛路線。他這gs是特事科配備的軍用版，除了精度要比民用版高級一些外還能連通交警隊的主控電腦，當這個gs劃好路線後，沿途的紅綠燈會被接管，保證一路綠燈。
出了地庫，夜風吹的周倜精神一震，他分神打量了一下周圍的夜景。和白天相比夜色中的箱庭靜謐了不少，但街上也不時能看到三兩夜遊的家夥，夜店門口男女摟抱在一起，撒酒瘋的酒鬼高聲喝罵，街邊的燒烤攤子依然炭火明亮，社會氣十足的食客摟著衣著暴露的小姐吆五喝六舉杯頻頻。
那些骯髒的，齷齪的，在陽光下從不能見人的事情似乎因為有了夜色遮掩，變得可以攤開展現在人們眼前。
說實話這還是他第一次在零點以後出現在街上，之前為了早起出工，周倜幾乎沒有晚睡的習慣，囊中羞澀下也沒見識過口耳相傳的箱庭夜生活。
入目的景色讓周倜想起了曾經在知乎上看到過一句話：
「白天的世界蓋著仁義道德，而夜晚的街道屬於牛鬼蛇神。」——沃·茲基碩德
……
文藝路是條二級馬路，並行四車道，還算寬敞。這條路南邊是箱庭音樂學院的後門，街兩邊多是做學生生意的飯店、樂器行和四人錄音室，這個時間沒有開門亮燈的，省了很多麻煩。
車速一百，一路綠燈，七分五十二秒，周倜三人兩車開到了街口。
文藝路4號是一家小飯店，門口的空氣中有一陣陣震動，看著就像火堆上方的空氣，扭曲失真。
周倜知道這就是這次的裂縫，馬上那個妖魔就會從那裡進入自己的世界。
空氣震動加劇，幾秒後，半空中閃過電火，街上陡起陣風，隨後隻聽「噗」的一聲，就像有個隱身人在身邊放了個又響又臭的臭屁，一陣惡臭彌漫過來，一個紅色的肉團就像被屁帶出的屎一樣被從空間裂縫裡崩出來，摔在地上。
那團肉靈活的從地上站起，是個身高不到一米六的紅皮矮胖子，四肢短小，肚子碩大，脖頸被肥肉包裹著，看著就像腦袋長在月匈口，它鬥大的腦袋上隻有一隻獨眼，沒有口鼻，而肚子上則有張血盆大口，泛黃血的尖牙不斷張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