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可以當頭牌嗎(2 / 2)
到大隊這一級別演出的通常都是十個人以下的小團隊。
「唉!」瓜子臉長長地嘆口氣。
「我們歌舞團的男女頭牌在前些日子被別的團撬走了,我們團的檔次就一下掉下來了。原來我們是不到大隊這一個級別來演出的,現在就管不了那麼多了,走到哪兒演到那兒。」
原來如此。
其實他們選擇平山大隊這裡也不錯,這裡屬於三個鄉鎮的交界處。
往東是白島鄉的同輝大隊,往西北是蓮山鄉有兩個村:沈堡村和下家河村。
這幾個大隊的人口可是有好幾千的,如果宣傳到位,一場進個二三百人也不是難事兒,就看有沒有人舍得三塊一張的票錢了。
「你們歌舞團的男頭牌被撬走了?你看我到你們團當頭牌怎麼樣?」
梁涼沒經過大腦就整出這麼一句。
明紅玲和蘭芝停下手裡的活計齊齊看著梁涼。
「你?你都會啥呀就想到我們團當頭牌?」
「不就是唱歌嗎?我唱歌老厲害了。」
「真的假的?唱兩句聽聽。」
「在這裡清唱呀?這多沒情緒呀。」
「先聽聽你嗓子怎麼樣,都會什麼歌?」
「那可老了,流行歌曲就沒有我不會的。」
「你這張嘴倒是挺能吹的,還啥都會?那唱個《站台》聽聽。」
梁涼以為她們能點出什麼歌曲,整了半天整出首站台。
他從河岸邊折了兩個六條,弄成架子鼓鼓槌長短,然後把明紅玲的塑料洗衣盆借來了。
沒有伴奏,他要用這洗衣盆找個鼓點打個拍子。
站台這首歌在八十年代末和九十年代中前期可以說的名聲在外的一首歌,原唱是南方一個叫劉弘的歌手。
原唱的旋律是四平八穩的,到了梁涼的嘴裡自然得出現變化。
梁涼把這首歌的節奏加快了,主歌部分除了節奏稍快音調稍高外在旋律上沒有做其它改變,但是副歌部分他的唱法改動就比較大了。
主要是『在等待』這三個字他用了嘶吼的唱腔,這樣大大加強了歌曲的張力,給人一種沖擊力很強的感覺。
「我的心在等待,永遠在等待愛~哎,我的心在等待永遠在等待!我的心在等待永遠在等待愛~哎!我的心在等待,在等待——啊!」
最後這句嘶吼的時間加長加厚,聽著非常的震撼。
明紅玲和蘭芝聽完好像傻了,明顯有老年癡呆的征兆。
明紅玲手裡的一件衣服都失手掉水裡了,要不是被一塊石頭攔住了就順水飄走了。
梁涼把手伸到明紅玲麵立掌為刀上下晃了幾下:「聽傻了?」
這要是把人唱傻了負不負法律責任?
明紅玲長出了一口氣:「想不到你們這小山溝裡還埋著一塊石頭!」
「這啥話呀?什麼叫一塊石頭?」
「就是到哪裡都會發光的那種。」
「那是金子好不?你們家石頭會發光呀?」
這誇人的語法應該是體育老師教的。
蘭芝咯咯地笑。
「你這是什麼唱法呀?怎麼和磁帶錄像帶裡的唱法不一樣。」明紅玲很認真地問。
「和人家唱法一樣有什麼出息,我唱的當然要有我自己的風格。」梁涼這一刻寶相莊嚴,一派宗師的風韻。
明紅玲一臉崇拜:「還是你唱的好聽,嗓子非常好!而且這扮相也不錯,太有資格到我們班子來了。不過這個你得去問問班主,我們可說了不算。」
「那我現在就去問問。」
「哎!有點不巧,班主兩口子去派出所辦演出手續了,然後他們還要到縣城去買歌舞團用的東西,估計得下午四五點鍾才回來,你得等他們回來才能問。」
這確實有點不巧,這得等一天。
「那也好,等晚上再說吧。」
「我看你敲臉盆的節奏掌握的很好,你會敲架子鼓嗎?」蘭芝是歌舞團的舞蹈歌唱演員,有時還兼任鼓手,她對梁涼剛才敲臉盆產生了興趣。
「架子鼓不是我的主項,頂多會敲,但是敲不好,是我會的樂器裡水平最差的了。」梁涼非常謙虛。
樂隊裡的東西他就是鍵盤不會,其餘的東西都能鼓搗一氣。
「如果你到了我們歌舞團一定要教教我。」
「教就不必了,咱們互相學習還是可以的。」梁涼不知道蘭芝的鼓是什麼水平,不能把話說的太滿。
到中午時分,歌舞團的大棚搭建好了,歌舞團的名字叫畢勝。
畢勝是這個歌舞團班主的名字。
大棚搭建好了接下來的就是宣傳,下午一點多鍾,歌舞團的一輛解放141卡車拉著歌舞團全部六名女性演員穿著有些暴露的衣服開始在各個小自然村做宣傳。
明紅玲和蘭芝也在其中,穿著類似於比基尼的服裝在卡車上賣弄風騷。
卡車所到之處一片腥風血雨,不但男青年們中招了,就連中老年們看到白花花一片也有了年輕一回的沖動。
所以,晚間六點左右,人們從四麵八方向平山村大隊的院子匯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