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新太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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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庭欲乃朕義子,自然不會是宦官。」

順元帝高聲道,殿內都能聽見。

眾臣疑惑抬頭,還未問出隻言片語,便聽龍椅上的順元帝繼續說道——

「魏尚書乃我朝肱骨,而朕之原配嫡妻是魏尚書嫡女,鎮北侯謀反,可庭欲是無辜的,朕念在魏尚書與皇後的麵子上,並未將庭欲淨身,眾卿若要怪罪,便怪罪朕好了。」

音落。

跪著的臣子微愣,仿佛這會兒才想起還有個魏姓皇後,這位皇後甚至都沒有住過鳳儀宮,卻是順元帝在皇子時期的嫡妻,皇後之名也是追封的,病故後便再無正妻繼室,可見帝後的伉儷情深,非尋常夫妻可比。

倘若是越庭欲自己使計賄賂了淨身房,那麼就是欺君之罪,但偏偏是順元帝主導,而越庭欲是已故皇後的外甥,這在多數臣子眼中,成了順元帝念舊情、仁慈善良的依據。人就是這般雙標。

況且淨身這事已然是過去之事,眾臣此時即便再說不對也無濟於事,難不成還要讓淨身房補一刀去?

當然,也有刻板的死守禮法,比如嘉王。

不等順元帝問話,嘉王便站了出來,「父皇怎可不顧律法!越庭欲是反賊之子,當年念在其未及弱冠沒有從犯之嫌,才留了他一命,充入宮廷,宮刑不可避免!」

「你眼中隻有鎮北侯的罪行,卻無他的功績。」順元帝不冷不熱道,對老二此時站出來橫插一腳很不滿。

嘉王直言,「鎮北侯的功績,在他兵臨城下的那一刻,就煙消雲散了!留下的,隻有罪!」

「說得好!那麼魏愛卿一生清廉為國盡忠,以魏愛卿的功績保不下一個無辜的外孫嗎?」順元帝俯視著二兒子,這話看似是對他說的,卻也是對殿內所有臣子說的。

嘉王並不認為父皇說的便是對的,「父皇!若處處講情麵,修訂律法何用?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何況小小罪奴,父皇怎可為其枉顧律法,倘若他可免除所有刑罰,那麼是否以後罪臣子嗣都可免除刑罰?若是,隻怕將來反賊都將肆無忌憚地造反,因為禍不及子嗣!」

話音落下,殿內一片附和,顯然,嘉王這話更能讓人認同。

順元帝見剛才還無話可說的大臣又附和了起來,眼底一片冷意,「眾卿可知,為何這些年被犯了重罪的官員都沒有被誅九族?」

望著殿內的近百位大臣,順元帝字字鏗鏘,「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可朕覺得並非如此,殺戮阻止不了野心和欲望的升騰,故而朕從不誅九族。我朝律法中,謀逆反叛者,滿門誅殺,未成年家眷男充入宮廷為奴,女充入教坊司。」

「但今後,朕要修改律法,主犯與從犯皆有罪當誅,但家眷無辜該留性命,均改流放。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更是存活於世的尊嚴,流放雖苦,但至少保全了身體。」

「眾卿若有話反駁,不如想想己身,為官一生是否完全問心無愧,家中子嗣親戚是否嚴以律己,姻親至交是否為國盡忠?若否,那眾卿為官數十載又當如何收場?改律法,並非隻利於一人,而是利於眾卿,眾卿兢兢業業一生,朕亦欣慰,即便眾卿犯了錯,朕也不願見眾卿子女為奴、香火盡斷。」

順元帝一人滔滔不絕說了這許多,眾臣聞言,再次沉默,更甚者代入自己想到了家中那些不能為外人道的勾當。

能站在大殿內參與早朝的,多數為世家出身,即便是寒門子弟登科入世,歷經數十年官途,也有了不小的家族,而他們都會麵臨同一個問題——

家族越大,人越多,心思越多,犯得錯處越多。

人脈越多,關係越多,可謂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比如今日朝堂上一百個臣子,若將關係線和姻親線變成一條實線連起來,那麼錯綜復雜的線路,能讓走在其中的人都被絆倒。

再例如楊家和李家結了親,楊大人若因貪汙巨款而打入大牢、沒收家產,按照原先的律法,嫁入楊家的李氏女兒即便不死,也得充為官妓或奴仆,而改變後的律法,李氏女兒不僅能保全性命,甚至還能有尊嚴地活著。

流放這事,看著苦,但隻要李氏家族存在,搞點關係疏通,李氏女兒絕不會在路上受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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