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同的理想（1 / 2）
張海霞又說：「不知黎明那個家夥的情況怎麼樣，我們倆去他家看看，好嗎？」
朱薇：「行！三年高中，我們個個埋頭苦讀，連打個招呼的時間都沒有，同班同學連話都沒說過幾句。現在總算是有時間了，一起敘一敘吧，同是天涯淪落人，彼此找點同情與共鳴。」
朱薇和黎明是同一條街的，但兩人的情況截然不同。朱薇的家人是農村戶口，是靠掙工分作為生活來源的。家裡除了爸爸媽媽，還有個正在上初三的弟弟朱望，畢業後就不肯去讀高中了。家裡也供不起兩姐弟㞱讀書，又正需要一個勞動力，就同意讓朱望休學了。
越是家窮，人就越容易多病，是個普遍現象。朱薇還有兩個六十多歲的爺爺、奶奶，身體都不硬朗，經常要吃藥，是家裡困難的主因。
出集體工的時候，朱家年年超支。前三年實行了承包責任田，以後就再沒有超支的情況了，吃飯也不是問題，但用錢還是很困難的。
爺爺奶奶由於長年累月的體力透支，雖然六十多歲的年紀不是很老，卻衰老的很明顯，象一盞油盡的殘燈，隨時都會熄滅。他們已經做不動事，下不了地，連家務都做的很吃力。
朱薇一家六口，家境清貧，供朱薇上完高中，已經是很不容易。爸爸去年又大病了一場，雪上加霜，就更困難了。除了種地，沒有經濟來源。街上的農業人口土地資源少，收獲的糧食隻能解決吃飯，沒有餘糧可賣，若要復讀，經濟上還是個問題。
朱薇高考以1分之差惜敗，躲在家裡哭了三天三夜。父親勸道：「女兒，你生在咱們家，那是命苦啊。沒考上就回家種田，認命吧。
想開點，天下農民多的是，也不止你一個。「龍生龍，鳳生鳳，老鼠崽崽打地洞。」我們祖祖輩輩是農民，也沒指望雞窩裡飛出個金鳳凰來。」
張海霞聽了朱薇的實話實說，結合自己的情況，長長地嘆氣說：「本來我們今年是能考上的，但命運捉弄人啊。你是突發重感冒，我是無妄之災，在進考場的路上，被幾個流氓糾纏，糾纏警察來了，才把那一班流氓趕跑了。但卻耽誤了我一小半的時間，數學考題隻來得及分之三。真是走的華蓋運啊，咋就這樣倒黴呢。
我聽說黎明是故意考砸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朱薇：「我也不知道，到他家問問就知道了。」
張海霞：「好，我們去看看，不弄清原因心裡還真掛著這事哩。」
朱家與黎家很近，百步距離，但朱薇卻從來沒來過黎家，這是第一次上門。二人來到黎家，黎明正好借錢剛剛回來，沒有讓二人樸空。
同窗三年，他們之間竟然沒有認認真真看過對方的模樣，沒有說過一番話，好像是件奇怪的不能再奇怪的事，其實這是他們班裡的普遍現象。
同學們隻一心埋頭鑽進書裡去了，哪有閒情來看別人的長相，東家長西家短的閒聊。隻有個別成績太差，破罐子破摔的學生才把時間放在學習之外的事上。」
三個同窗三年、班上排名前三的同學居然都不怎麼熟悉，此時突然在黎家聚齊，就像是陌生人一樣。還是黎明反應的快，嘻嘻哈哈地拍手大笑：「兩位美女同學光臨寒舍，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白素娥、黎蘋母女是認識朱薇的，對與朱薇同來的這個美得不像話的姑娘卻不認識。但是能和朱薇同來，就一定是黎明的同學了。
白素娥給朱薇和張海霞倒好茶，三個同學就聊開了。
張海霞問黎明：「聽說你不想上大學，故意把高考考砸了，這是怎麼回事？」
黎明暗道，我有博士的知識，還用得上讀學士嗎！
黎明淡淡一笑：「我現在的時間很緊，沒有時間坐到教室裡去讀書，所以就選擇了差幾分上線的考試結果。這樣可以向家庭和學校交差了，也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兩全其美嘛。」
張海霞：「我聽到別人這麼說，有點不相信，現在聽你親口說出來，我相信了。不過我不明白，有什麼要緊的事，比上大學更重要？」
黎明回答：「是的，對我而言，確實比上大學還要重要！我要去找另一條能體現我的人生價值之路，賺錢的路。」
朱薇：「你這麼說，是不是意味著我們也可以不復讀了，我現在最缺的就是錢！最希望有一條能體現自身價值的人生路，你到底要做什麼事，我跟你一起乾，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