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背後議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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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到底是兄長的枕邊人,將來那個嬌娘興許會成為妃嬪、貴妃甚至是皇後。

周瑩心中看不起陳嬌娘的做派,卻也不能與之為敵。

周瑩隻好道:「不清楚,許是兄長許久不去她院子裡,覺得憋悶了吧。」

「那阿玉呢?」

「哭了一個下午。」

周衡眉頭緊蹙,腳下頓住,似乎不願進屋。

周瑩看得清楚,知道兄長是厭煩應付女人,尤其是哭哭啼啼的女人。

「兄長還是去安慰安慰阿玉姐姐吧,她對你一往情深,拋棄整個方家來投奔我們瓊州,這份情意價值千金。」周瑩喉頭一頓,繼續說道,「再者,火器的事情還需要她把關。我們前麵投入了那麼多,後麵可不容有失。」

周衡麵上浮起一層笑意,「妹妹說得是。」

於是,周衡推門而入。

他緩步走進屋內,隨後掀開青簾子,周瑩便笑著道:「如玉姐姐,哥哥來看你了。他知道這消息後,就立刻拋下公務趕過來了。」

而周衡卻已經拿起地上的報紙,隨後翻了翻,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看到方家大爺寫的絕親書,雖然隻有寥寥幾十個字,卻義正言辭,筆觸冷漠,可見方家人對方如玉恨之入骨。

周衡便道:「原是此事,阿玉不用擔憂,剛好我派去的人也回來說,徐振英並未因你之事連累方家眾人,他們不過是被卸職,如今他們都好好的活著呢。」

方如玉哭得眼睛都紅腫了,此刻好不容易止住淚水,周瑩便立刻拿帕子親昵的替她擦眼淚,「好姐姐,你聽見沒有,方家人都好好活著呢!」

方如玉似乎沒想到這一層,臉上倒是略微露出喜色。

周衡慢條斯理的將報紙卷起來,隨後又走到方如玉身邊坐著,「方家大爺生氣是必然的,讓他們發發火,總比他們丟了性命要強。再者說了,等將來有朝一日我拿下金州府的時候,他們便可洗刷冤屈,重新回到曾經的位置。」

方如玉這才破涕為笑,「殿下說得是,隻要我們快些造出火器來,我們就能反守為攻,奪回屬於我們的城池。」

一說到火器,周衡就顯得有些急躁,「說到火器,我今日聽孟師爺說火藥已經到了?」

「嗯,那個王老爺幫我們搞到手了,現在已經放在大營那邊。」

「聽說火器最重要的原材料就是這火藥,徐振英當時便是用這火藥炸開了嵐縣的城門,從而占領了嵐縣,開始她的基業。如此說來,那火藥威力巨大,放在大營可安全?」

「殿下放心,隻要沒有明火,沒有引線,火藥根本沒有辦法點燃。更何況大營是整個瓊州最安全的地方,火藥非同小可,萬一有人偷了搶了怎麼辦?」

周衡雖然還是覺得有些不妥,可見方如玉說得頭頭是道,便也隻好按下不表。

「如玉,這火器一事,我們前期已經投入幾十萬兩的銀子進去,整個瓊州好幾年的稅收都填進去了。我手底下的人已經有些著急,甚至想逼著我停掉製造火器一事,我也有些猶豫,這火器…當真能造出來嗎?」

方如玉盯著周衡的眼睛,眉頭微蹙,我見猶憐,「殿下是不相信我嗎?」

「沒有不相信。」周衡順勢抓著方如玉的手,「隻是…今日戰報,我們又丟了一個府城,再這樣拖下去,金州府的勢力越來越大,那江永康怕是快打到家門口了。」

「殿下,火器是我們唯一能夠翻身的籌碼。沒有火器,我們隻會輸得更快。」方如玉紅腫著眼睛,聲音卻很堅定,「殿下放心,火藥已經在軍營的庫房裡放著了,那火器的筒身也已經在運輸路上,隻要這兩個東西到位,我們很快就能逆轉戰局。」

周衡得了方如玉確切的保證,臉色忍不住一抹喜色,「當真?」

「沒錯,本來今日我就想告訴殿下這個好消息的,哪知那陳嬌娘……」

說罷,方如玉含嗔帶怒的看著周衡,周衡連忙將她圈進懷裡,「如玉可是吃醋了?」

方如玉輕輕推開他,臉上有些羞怯,又忍不住去看周瑩:「殿下快放開,公主殿下在呢。」

周瑩笑眯眯說道:「唉,我突然有些餓了,想去嫂嫂的小廚房看看有沒有什麼現成的點心。」

說罷她轉身就離開,順便也讓丫頭們全都退了出去。

等所有人都散去,方如玉才含羞帶怯的說道:「我哪裡是吃嬌娘的醋!我知道她父親身份顯赫,是瓊州府掌管銀錢田畝的大官,殿下自然得寵著她。」方如玉望著他,紅腫的眼睛裡似乎笑得勉強,「殿下,我都明白的。」

周衡有些心疼的撫扌莫著她的頭,「阿玉,你現在名不正言不順的跟著我,總要招人非議,不如我們先成親吧。」

方如玉搖頭,麵色淒苦:「殿下,如今我家人皆在金州府,我如何成親?成親了也是瓊州的笑話,哪兒有新娘出嫁娘家沒有一個人的?到時候我從哪裡出嫁,雙親何在,姊妹兄弟何在?」

周衡有些心疼,「怪我怪我,怪我想得不夠周全。是我太急切了一些——」

「殿下,我希望我們能風風光光的回到金州府,再風風光光的辦一場婚禮,如此也能叫我爹娘安心。」

「好,你放心。」周衡將她抱緊,「隻要我們造出火器,我肯定立刻拿下金州府,到時候我一定八抬大轎、明媒正娶、三書六聘將你迎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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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府的某處棉花山上。

正是草長鶯飛的時節,山林裡一片嫩綠,春意漸濃。

上一批的棉花去年經歷了采摘,如今山裡光禿禿的,隻有樹木花草能賞。

涼亭之下,十幾個青年才俊圍爐煮茶,羽扇綸巾,高談闊論,倒也不失為一番雅趣。

其中某個瘦長臉的學生指著遠處的農戶說道,「金州府那邊出了個羅引紡紗機,這才不過兩三個月,市麵上成衣、紡紗、棉布等價格大跌,如今就連這普通的農戶人家竟然也能穿得體麵乾淨,果然都說昭王殿下有上天庇護,這時運也非常人所能企及。看看現在咱們江陵府,這繁華程度怕是汴京也差不離了——」

另一個人手托白瓷茶杯,搖頭晃腦道:「一個女子,能得什麼龍氣庇佑。牝雞司晨,惟家之索,惟婦言是用,昏棄厥肆祀弗答,凶禍之兆耳。你看看咱們江陵府有多少女吏員,就說那位宋知府,說起來如今不過才十七歲吧,那說句不好聽的,不過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竟也逼得書院搞什麼改革,收納了那麼多窮學生不說,還教四則運算那些東西。這不倫不類,將倫理綱常視作無物,難不成我們下一次科舉要跟這些青樓妓子、碼頭苦力、鄉下泥腿子們一起競爭?嘖嘖嘖,我看我等不如逃到汴京城去,那裡才是儒家正統!」

「彭兄此言差矣,那些四則運算的題目比我們現在學的算學還要深入許多,且已經過分田、算賬、預算、軍事方麵的驗證,其他不說,至少金州府傳來的算學知識是走在大周朝前麵!」

「我知道那些知識不假,可是隻苦了我們十幾年寒窗苦讀,如今卻要重頭來過。更重要的是,從前我們隻和幾百幾千個人爭,現在卻要和成千上萬的人爭!」

這一番話倒是引起其他學生們的附和。

「是啊,曾經一兩銀子的書現在賣幾十文,紙筆更不必說,江陵府裡賣筆墨紙硯的商鋪們虧得傾家盪產,隻有一兩家和金州府那邊及時搭上線的倒是賺了個盆滿缽滿。」

「更不必說那拚音推廣以後,很多人可以自學識字,哪裡還像我們當初開蒙那樣勤學苦練孜孜不倦。他們這些人也不講究字的風骨,純粹就是能認字寫字就好,古墨典籍更是一概不通。那宋知府,說起來四書五經都沒學過,竟然也能魚躍龍門,管理偌大一個江陵府,簡直是可笑。」

「可不是嗎,咱們這些書生現如今真是不上不下。你說讓我們重頭再來,跟那些掃盲班的人一起學習,我又不願掉身價與那些泥腿子平起平坐。可若一直這麼僵持著,眼瞅著那位女大王現在已經拿下十二州,這個月的報紙還說西麵的戰事推進得很順利,怕是很快那邊也會傳來捷報,到時候她占據大周朝大半個江山,金學反倒是成了正統,咱們這幫人可怎麼辦?難不成到時候再來尋找出路嗎?可那時候所有吏員的位置怕是都已經飽和,咱們拿什麼跟人家爭?」

眾人聞言,皆覺得此言說到心坎之中,不免垂頭喪氣。

是啊,這女大王爭了江山不要緊,可為何一定要廢除儒學呢?

若拋棄「仁義禮智信」,那位女大王要用什麼道統來管理整個國家?

「你可以學咱們院裡的那個鄧連欣嘛,這金州府的人一來,他立刻就請山長廢除儒家教材,轉而研究金學去了,簡直是有辱師門!」

「可別看不起這種牆頭草,現如今人家已是宋知府跟前的紅人啦。就等著下一次吏員考試以後平步青雲呢——」

一陣陣譏誚的哄笑聲傳來。

「擺在我等麵前還真是死路一條。」說話那人連連嘆氣,「要是那位女大王發生什麼意外便好了。最好天降一個驚雷劈死她,興許我大周朝能國祚永存——」

立刻有人警惕道:「別胡說八道,昭王殿下如今不過十八,正是身強力壯的時候,至少還要活個幾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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