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還禮（1 / 2）
虞、周雙方各剩四萬兵馬，本該是來一場殊死搏鬥，以爭勝負。可微生璦恰好俘虜了虞疆大王子丘穆陵文肅，這消息一經放出，轟動了整個天下。
穆山可汗還是十分愛重文肅，運籌帷幄的一國之君也深知，此時雙方兵力僵持不下，周軍有姬氏相助恐怕更勝一籌。不說為了兒子，哪怕是為了僅存的一點實力與百姓的安慰也要暫時放棄這遙不可及的天下。
出乎意料的是，越衡了解到事情的來龍去脈後更加情願孤注一擲來將此事鬧大，他甚至希望通過襲擊的方式來惹惱微生璦，讓她一怒之下殺了文肅。
又是一天夜裡，戰火這次燒倒了蕘江前畔的周營，不過在此之前，微生璦把文肅的話聽了進去，向蓮城與都城發了急信，於是蓮城的兵馬右半數來了營地。都城也派了兩萬人馬加固城池。
如今周軍的主將皆身負重傷，情況最好的恐怕便是趕來馳援的虞周節度使與駐守營地的楊碩了。
眾人的身上都纏著繃帶，在大帳中交談。
「大長公主，那大王子為何要向你透露二王子會來犯之事？若是它把他救走了豈不是挽回了這種對他們不利局麵嗎？」韓肅道。
鄭國公也道：「文肅詭計多端，恐怕又有詐。」
微生璦靜靜道：「兩位將軍多慮了。文肅與越衡並不和睦，越衡來犯不過是想激怒你我，殺了文肅這個人質。就算不殺他，他也會想盡辦法結果他。」
荀儀問道：「那你是怎麼打算的？」
微生璦的臉色忽然嚴肅起來，她正色道：「太子殿下乃三軍主帥，本不該問吾的。吾卻想問問太子殿下是如何看待的？」
荀儀垂眸，思索道：「先不說他二人和不和，也不說虞疆的王位該由誰繼承，孤並不想插手他國內政。當務之急是得何談成功，班師回朝才是大計。」
微生璦微微點點頭，又道：「殿下說得不錯。」她心裡有事，卻沒有說出來。
這些日子周營夜夜戒備，兵士睡覺都抱著刀劍，將領更是夜夜在大帳中保持戰備狀態，困了都不敢幾個人一齊睡了，總得留下幾人守夜。
忽然不遠處傳來馬蹄聲，眾人下意識地拎起兵器戒備。馬蹄聲越來越近，他們卻在營帳中不出來，還特意吹了燈，不發出一絲聲響。文肅今夜被微生璦特意綁在外頭，他看了一眼這陣仗，心中便已然斷定越衡這個弟弟是成心要置他於死地。
誰家劫獄帶大隊人馬大張旗鼓的攻打營帳呢？
越衡一馬當先，砍了幾個守營門的兵士，兵士聽到動靜都紛紛跑了出來，兩隊人馬打鬥在一起。越衡狂妄地叫喊道：「區區女流之輩也敢俘虜我虞疆王子？永定大長公主竟然會為了聞人家的太子爺開罪我大虞？莫非你忘了，當初屠你滿門的人姓什麼？」他故意抬高音調，生怕帳中之人聽不見，還有意無意地瞧著被綁在冷夜中的文肅，卻好似一點也不著急。
韓將軍總是沉不住氣的，他暴怒道：「越衡小兒竟敢在大周麵前叫囂？看老夫不出去劈了他！」他正往外闖，微生璦卻也不攔著，反之正打算與婧瑤、楊碩、虞周節度使崔黎不緊不慢地走了出去。
荀儀道：「不如我隨你一同前往。」
微生璦神色淡然，她說：「你傷勢嚴重，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就讓鑭絮與淩央守著你吧。」
越衡見韓肅而來，不禁嗤笑一聲，他歪著腦袋，不屑道：「你們的大長公主呢？生擒了我哥哥，怎的這會羞於見人了？」
韓肅直接上馬，與他刀劍相向，可重傷的韓肅哪裡是越衡的對手，不出二十個回合，便已然落了下風。
越衡又喊道：「永定大長公主！」他的神色十分嚴肅，聲色又帶著憤恨。
微生璦捧著一個匣子與眾人出來，她不怒自威，身上天潢貴胄氣質被她凸現得淋漓盡致。不可一世，又端方得體。她道：「吾倒不知虞疆二王子大駕光臨，倒是有失遠迎。」她話雖客氣，語氣卻不然。
身旁打鬥的人馬都停了下來。
她越走越近，待越衡看清她的臉時臉色愈發不好，他蹙眉，握著韁繩的手忽然緊了緊，上次見她還是階下之囚，如今卻是在天下地位比他還高出一大截的永定大長公主微生璦。
微生璦見他不說話，道：「怎麼？才幾日不見，殿下便不認得吾了？」她的淩厲與傲慢中帶著深深的清冷與漫不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