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不羈（1 / 2）
桔黃色的光撒在草原上，低矮的灌木和小草都染上了陽光的顏色，此時已經是夕陽了，可天空並沒有黯淡下去，還是帶著最後的一絲明亮，雲朵並不濃密，像是輕紗掛在碧藍的天空上，太陽坐落在遙遠的地平線上搖搖欲墜，似乎下一刻就會消失不見。
紮阿錫部的營地前，眾人已經穿戴好甲胄，戰馬也因為修整變得膘肥體壯，精力充沛，納蘭端坐在馬上沉默著一言不發，在納蘭身旁，忽吉勇木華黎等人嘰嘰喳喳討論著。
「兀牙錫部之前不也在我們打主兒乞部的時候出力了麼，怎麼剛回來沒兩天就開始對我們下手了。」
「可能他們覺得我們會搶他們劄剌亦兒第一部落的稱號？」
「嗬，誰稀罕那個，我們現在已經不再像當初一樣了，以後我們對比的就是乞顏部這種部落了。誰還看得上紮阿錫部第一部落的小稱號。」
「我們和兀牙錫部一直也沒有什麼沖突啊，這次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這其中孔哇窟溫活得年頭最長也更有經驗，他思考了一下說道：「我們兩個部落一直井水不犯河水，現在他們突然扣押我們的部民，估計其中有詐。」
納蘭點點頭說：「我也覺得事情不對，可能其中有詐，但是我還不明白為什麼，上次和主兒乞部作戰，不止我們損失嚴重，大家的損失都是差不多的，他們不休養生息好度過接下來的冬天，為什麼要無故和我們挑起事端呢。」
直覺告訴納蘭其中有詐，可是誰也不知道這個詐到底是什麼，納蘭也很困惑，最後還是巫打破了困惑說：「不管他們有什麼詐，既然他們扣押了我們的部民，我們也得給他個教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一切都得等到時候就知道了。」
雖然納蘭明白巫的意思，但還是覺得自己要做好充足的準備，於是將達巴拉乾和忽吉勇二人叫到自己身旁叮囑道：「雖然我們和兀牙錫部作戰估計沒有什麼懸念，但是為了保證萬無一失，你二人各領一千兄弟在我們兩部之間的野狐坡左右埋伏，不可點燃火把，如果看到我們主力敗退，忽吉勇你率領著你的人馬從側翼咬住追兵，達巴拉乾依舊帶著弟兄們包圍他們的後路，穿插到敵後之前一人手持兩根火把，像上次一樣響箭為號，隻要我們能成功攻克兀牙錫部，你們帶著的埋伏的弟兄們賞賜一樣不會少了你們的。」
忽吉勇和達巴拉乾雖然不理解納蘭的想法，但是還是決定照做，隻是忽吉勇疑惑地問道：「狼主，我們現在能作戰的弟兄們有五千多，留下一千多守家，那剩下的四千多人直接一舉攻克兀牙錫部不是更好嗎，為什麼還要分兵設下埋伏呢。」
「兀牙錫部原本超過我們紮阿錫部，但是不多，他們的首領也不是沒腦子的人，既然他們敢對我們下手，應該就是有絕對的自信，可他們的自信從何而來呢，我也不清楚」納蘭回答道：「所以保險起見還是讓你們在這裡設下伏兵，就算不能擊潰追兵也能讓我們安然撤退，不至於元氣大傷。」
二人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納蘭也不多說，從馬背上抽出彎刀，對著前方的空氣砍去，「出發」
太陽經過了一小段時間的搖搖欲墜，最後還是墜落了地平線下，取而代之的是皎潔的明月，似乎是因為到了十五六的緣故，月亮格外的圓，月光灑落在怯綠連河上散落成星星點點，納蘭騎馬走在路上，身後是紮阿錫部的勇士們，他們每三人就有一人手持火把，這是納蘭吩咐下去的，因為這樣雖然光沒有那麼明亮，但是能夠保證起碼三個人有兩個人可以彎弓射箭，不然到時候人人手持火把，對麵隻要一輪齊射就能打的他們自亂陣腳。
納蘭抬頭看向皎潔的明月在河麵上散落成星星點點，脫口而出：「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納蘭說完默然不做聲，是啊，現在的月亮和後世自己看到的月亮有什麼不同呢，月亮一直是那個月亮，可一起看月亮的人卻不一樣了，自己看月亮時的心情也不同了。
一路上幾乎沒有人說話，每個人都能感受到氣氛的那種沉重，就像無形的水包裹住了每個人，讓人們似乎連氣都喘不上來，這樣沉重的氣氛一直持續了大約半個時辰，最終還是納蘭開口打破了這由來已久的沉默。
「弟兄們，前麵就是兀牙錫部的營地了，他們搶奪了我們賴以過冬的牲畜，想要致我們於死地，對於這樣的惡人我們應該怎麼辦，就任由他們一直逍遙快活下去，還是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將屬於我們的東西奪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