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未燃（1 / 2）
「赫爾？走了。」
「好嘞！這就來。」少年從高塔上一躍而下，，如同滑翔的海鷗俯瞰欄杆，最終穩穩的落在地上。
「你小子，遲早得因為瞎跳摔死。」
「嗨呀，這不是不高嘛。」赫爾多德利落的收起維修工具，合上工具箱，「傑斯師父，你說我們什麼時候能不用乾活了啊。」
「等他們回來，咱們就回家。」
「啊——這地方真的好冷，沙子刮臉上也很疼。」
傑斯笑著聳肩，「赫爾，我說你要戴麵巾的，現在知道吃虧了？」
「唔……」赫爾乖乖站著，等著傑斯師父把他臉上的麵罩係在自己脖子上。
「臭小子，下次再不戴，我的也不給你。」傑斯嘴上這麼說，但臉上還是笑盈盈的。
赫爾並不在意，因為他知道，下一次，傑斯還是會舍得把他的圍巾麵罩給赫爾戴上。
赫爾，才十一歲，很小就表現出聰明的才能，一直跟在傑斯身邊幫忙乾活，分部也是看赫爾雖然沒成年，但是乾活很麻利，再加上傑斯一個人帶他也不容易，索性就批準了傑斯和赫爾一起上班，代價是兩人為了工作保密不能離開部門，不能進行出差工作。
「師父，我們什麼時候一起出去玩？」
「你想去哪？」
「就去，你家吧，我們一起吃餅乾，喝熱茶。」
「赫爾，那不叫出去玩，那叫回家，寶貝。」傑斯哈哈大笑，「等我們回家以後，我們吃別的零食，吃巧克力，喝果汁。」
這段對話，在兩人之間已經重復過無數遍，赫爾從小吃過的零食隻有餅乾和熱茶，他並不認識巧克力和果汁是什麼，一般這個時候，赫爾都會問——
「巧克力是什麼？果汁是什麼？它們好吃嗎？」
「它們，都是甜甜的，其中巧克力是……」
於是，這樣一個話題，他們就能聊上一天，然後第二天再重復一遍這樣的對話，師徒二人都樂此不疲。
但是今天不太一樣——
「那，傑斯師父，VBKN的那些人是不是今天回來……」
傑斯立馬回頭捂住他的嘴，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還好，周圍人都在忙於自己的工作，沒人注意到這個小小的角落發生的對話。
「你小子怎麼這麼大嘴巴？這種事能是亂說的？」
「地球人難道不都希望他們回來嗎？就像，就像我想和你，一起回家一樣。」
「……話雖如此，但是你要記住，不能——」
「傑斯——」維修總廠傳來總領事的聲音。
「來了。」傑斯把手裡的多功能螺刀塞到了赫爾的手裡，「你去再看一下32號信號器，我回去看看上頭是什麼指示。」
「好吧，交給我，放心。」赫爾拍著月匈脯，一溜煙就消失在鋼鐵與工人之間。
「這孩子……」傑斯脫下手套，大步走進維修總廠，「領事，有何指示？」
「約爾布他們的飛船信號消失了。」
「什麼？」
「幾乎是一瞬間。」領事的眼睛裡充滿了紅血絲，看起來幾天沒有休息好，「我們目前有理由猜測，他們遇難了。」
「青鳥呢？青鳥不是去接他們了嗎？」
「問題就出在這裡。」領事頓了頓，「我們秘密敲定的接頭點被埋伏了。」
「……」傑斯盯著領事的顯示屏，屏幕上的雷達信號一片空白。
空氣中充斥著機械的碰撞聲和枯燥的信號嘟嘟聲。
「我們還能接到他們嗎……」
「……傑斯，我們的這個計劃可能要破產了。」領事拍了拍他的肩，「你已經盡力了，做的很不錯，正因為有你們留在這裡，這個信號接收塔才能正常運轉。」
「那我們怎麼辦……」
「上報給上級以後，多半要實行冷牆計劃了。」領事緩緩從椅子上起身，步履蹣跚，「一會兒我會通知所有工人，而我們也該走咯。」
「你也收拾收拾東西，這個據點幾天以後就停用了。」這是領事臨走之前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
空曠的控製廠內，隻剩角落的垃圾桶裡忽明忽暗的燃燒著文件。
傑斯低著頭，在門口躊躇半晌，終於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踏出了門檻。
地球的能源尚在短缺，由於之前的隕星群事件，地球的地表溫度隻有零下10攝氏度，而這還隻是秋天，冬天可以達到零下40攝氏度。好在人們建造了擬生態圈，才勉強維持了整個地球的供氧。
但是地球並沒有人們想象中直接走向滅亡，而是在收割走大部分的生命以後留下了火種。之後，室外已經開始多生針葉林，灌木林，與僅剩的生物維持了微妙的平衡。在此期間，早已有準備的人類，靠著以前收集的資源，順利挺過了寒冬。
而如今，「推進計劃」的實施，地球已經幾乎回到了原軌，但是生態不能重回原貌，如今的生態圈依舊脆弱。
地球需要生態，而VBKN的那幾位歸者必然會帶回來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