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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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已是四月,近來京城多雨,正值農忙,時下的雨勢倒是頗為可喜。

隻是雨天路滑,又多泥濘,倒是苦了往來的行人,就是街道兩旁的路邊攤鋪,大多也不曾開張。

或是如此,近幾日的厭京街道,少了幾分尋常的熱鬧人氣,而多了幾分冷清。

便是這樣冷清的街道,緩緩駛來一輛馬車。

坐於馬車內的正是聶輕歸,知道馬車已駛過京城街道,她下意識掀開窗簾,向外望去。見街道冷清寂寥,又不由生出幾分感慨。

一月以來,為著心底的計劃,她下足了功夫準備。

是以,這也是她即便雨天依然要前往千佛寺的緣故。不為其他,隻為向寺內曾經對她照顧有加的住持告別。

千佛寺住持雲渺大師修行多年,智慧過人,在聶輕歸離開之際,卻難得與她多言了幾句。

「聶施主本為紅塵中人,此行離去,貧僧本不應乾涉,不過還有一事相告,望聶施主知悉。」

菩提樹下,眉發須白的雲渺雙手合十,頗具高僧風範。

彼時聶輕歸雖有疑惑,卻仍然恭敬回應:「大師但說無妨。」

「昔日為施主解簽,貧僧便算出施主與厭京緣分不淺,縱使如今去意堅定,可貧僧卻能感知,施主與厭京緣分尚未割舍,反而有愈發深厚之勢。」

有道是出家人不打誑語,更何況是雲渺這樣修行多年的得道高僧,因此聶輕歸的確有些納罕:「這緣分一說,弟子不明,大師可否解惑?」

雲渺轉了轉手中的檀珠,隨即問道:「不知聶施主心中是否尚有割舍不下的人?」

聶輕歸一時怔然,其實,說起來,這厭京的確留有她兒時的記憶,她對厭京城中結識的人,也並非毫無感情,隻是,說割舍不下,卻也不盡然。

隻是,離開的這些日子,她的心底的確好似覺得少了點什麼,就像是,忘了一個重要的人。

因此,她如實回答:「不瞞大師,弟子的確對厭京有所留戀,可世人皆有七情六欲,我自幼長於厭京,親人朋友皆在此處,想是人之常情。這緣分,或許便在此處。」

雲渺見她不甚明了,知是情竇未開,他所問的,原是一段情緣,而今看來,這情緣為何有如薄霧般看不真切,或是機緣未到,當事人亦不曾入局的緣故。

而雲渺多年前便知,此女命格不凡,如今算出這段情緣,那有緣人更是呈紫微之相,涉及天機,他亦不便告知。

因此,隻是道:「阿彌陀佛,如此,貧僧亦無從告知,不過聶施主無需憂慮,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貧僧少時遊歷,聽紅塵中人提過一句俗語——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施主此去,何妨順從本心,即便隻是駐足,他日歸來之際,有此心境,亦不失為一番修行了。」

自離開之後,雲渺住持的話,便一直縈繞在聶輕歸耳畔。

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

如果她不曾記錯,此話原是形容相思之情。

倒不知,住持贈她這樣一句臨別贈言,究竟是何用意。

從侯府東院徑直往裡,便是錦安侯書房。

聶輕歸自回府之後,詢問過侯府管家聶勝錦安侯聶珩的動向,尚未來得及脫下身上的披風,便直接朝書房走去。

聶輕歸到來時,聶珩正在思考今日朝堂之事。

上月女學推廣詔令下達之後,經沈相操持,各部已籌備完成。

他為武官,女學推廣,到底此事與他乾係不大,隻是這文治興盛之際,江南一帶,不知何時卻興起了一批匪寇。

近日裡來,據說地方已抵抗了一陣,如今卻已有招架不住的架勢。故而,有知府上書請求派兵支援。

他領兵部尚書一職,此事自是責無旁貸。隻是上朝時他提及此事,天子似乎未有重視。

然而眼前這份由宮中傳來的密詔,又讓他心頭一緊。

上頭隻讓他按兵不動,隱約似乎是在暗示他流寇一事,或是表象,地方勾結,方為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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