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王侯無種，書生有分（1 / 2）
崔晝二人跟著吳先生，走出學堂，穿過一戶又一戶街坊，一直來到了城郊。此處平日裡最是清淨，即便聖廟的保護範圍難以覆蓋到這裡，那些野外的零散妖蠻也很少會在這裡出現，隻是不知吳先生帶他們來這裡是要做些什麼。
「崔晝，笛昀，你二人可曾定下誌向？」吳先生頭也不回，好似是對崔晝二人說，又好似在自言自語。崔晝笛昀麵麵相覷，顯然不知道吳先生此問究竟是為何，但仍然不敢怠慢。
「因當世妖蠻禍起，肆意劫掠我人族，學生平生所誌，隻在為我人族貢獻數首戰詩詞，以壯我人族戰力，減輕傷亡爾。然，若學生有幸成大儒乃至乃至聖人！定當率我人族，直擊妖洲、蠻洲，鏟除我人族數千年之妖蠻禍亂！！」笛昀搶先開口，雖麵帶稚氣，仍顯現出一絲堅毅之色，慷慨激昂，令人一看便心生欣賞之情。
「嗯，不錯。」吳先生點點頭，進而轉過身來，看向崔晝。
「學生所願，不過苦讀先賢之書，力求融會貫通，而後推陳出新，為我人族增添一份力量。」崔晝感到有些羞愧，覺得自己比不上笛昀，笛昀一心殺妖滅蠻，而自己卻隻想在後方讀聖賢書。
「笛昀，你的誌向很好！我蜀國好男兒，當有如此血性！妖蠻當道，豈可碌碌無為？」吳先生絲毫不吝嗇對笛昀的贊美，崔晝聽了，愈發羞愧，低著頭，麵色通紅。
「而崔晝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的誌向和笛昀的比起來，太過安逸，太過短淺？」吳先生一眼便看出崔晝心中所想，並一語道破，崔晝麵色紅的就像要滲出血來。笛昀見了，心中著急得要命，生怕自己的好友受到打擊。
「先生，您」沒等笛昀說完，吳先生身旁氣流湧動，生生把笛昀嘴邊的話給堵了回去。這就是讀書人獲得文位之後，所獨有的特殊力量：才氣。當然，吳先生已經是秀才，經歷過兩次聖廟才氣灌頂，不是童生才氣可以比較，否則笛昀也不至於連話也說不出來。
「我再問你，你當真如此認為？」吳先生明明隻是輕聲細語，但在崔晝耳中卻是雷霆乍驚，如同一條鞭子，抽打著崔晝的心誌，崔晝想要掙脫，卻發現這些才氣猶如附骨之蛆，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
「學生自愧不如！」崔晝咬牙切齒，幾乎是一字一字的說出來。吳先生聽了，周身湧動的才氣平息下來，隻是冷眼看著崔晝。
「你若真如此認為，那就說明你讀眾聖經典讀到了妖蠻身上去！」吳先生說完，便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