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怪夢積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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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來,我月匈悶沉鬱,情緒低落,夢境猶困纏神誌,怪夢又來了!

老實說,我曾討厭睡覺,不僅僅因為睡醒了會月要疼,還因為老做怪夢。

為什麼說怪夢而不說噩夢呢?因為我的怪夢是離奇的夢,不僅僅是噩夢。最常做的噩夢,關於蠕動的蟲、蛇和蚯蚓,關於惡犬、鬼魂以及骯髒作嘔的廁所。

我害怕一切會蠕動的東西。小時候在二伯家的菜園幫忙薅草,鬱鬱蔥蔥的草葉一層疊一層,我一不留神就扌莫到了毛毛蟲,驚得自己跑離幾米遠,心髒砰砰、砰砰,欲往外竄,沒一會兒,我就看見手指腫起來了,它時時刻刻提醒我那是毛毛蟲爬過的地方……

秋天原是最愜意的,涼爽卻不冷,既不會讓人走幾步路就出汗,也不會讓人一出門就被冷得哇哇叫。尤其是中秋過後,天氣徹底冷靜下來了,我隨便套一件長褂就出門,做什麼事都利落自在。

小學的書上常寫秋天是大自然打碎了調色盤來染色的季節,但其實我所見過的秋天通常是黃色的——有層次的黃,但畢竟是單一的黃,稱不上色彩繽紛。沒有紅楓,沒有不落葉的綠樹,也沒有秋季開的野花,草枯葉落,遍地都是黃。最大最大的一片黃在田野,秋收玉米,有些莊稼人喜歡掰完玉米後統一砍倒玉米秸稈,有些喜歡邊砍邊掰,以致滿地衰黃錯落有致。

我喜歡掰完統一再砍,可是小時候身哪由己,隻能老老實實的仿著大人做。我不怕玉米葉子刺刺拉拉地劃臉,玉米葉子刺得臉再火辣辣的,也比不上一條趴在玉米上的蟲更讓我更驚恐煩躁。光掰掉玉米有時也不行,某一段時間時興現掰現剝,即是就著秸稈剝掉玉米外皮,再將玉米摘下扔到筐裡。

玉米一層一層的外皮藏著我一層一層的害怕,剝掉了這一層,又擔憂下一層會有蟲,蟲子冷不防的就趴在某一層,外皮全剝掉了也要留心,還有「嵌」在玉米粒中的蟲呢,吃得肥白,甚至惡心。

玉米全掰好了也不能停,沒機器的時候要手工脫粒,一堆玉米裡蟲亂爬,越往底下越多。有機器了也不算完,機器脫粒不淨,仍然需要手工檢查玉米芯,蟲經過機器脫粒後還是存有,有些已將家蛀進玉米芯裡,其生命力之頑強不得不令我咂舌……這些蟲子好好待在裡頭也沒什麼,我也必然不會惡趣味到要將它們投進灶火裡,為什麼偏偏要在我眼前探出頭來?

真的嚇人。小時候看電視,僵屍妖精我都沒記住細節,唯獨記住了《搜神傳》裡宴喜家化蟲的仆人——十足十的童年陰影。

雨後地麵常常會有蚯蚓爬行。不管是泥地還是柏油路,我上學時必然要邊嘔邊走,而且不能不看地麵,踩到了更難受。

奶奶愛捯飭後院的菜地,翻土時也會翻出蚯蚓,有些生得肥且長,令我轉身就嘔,實在不像個農村孩子。

蛇的部分前麵已經講過,這裡就不贅敘了,其實細想起來,我統共也沒親眼見過蛇幾次,多數都是從電視、書本和網絡上看到的。蟲無罪,蚯蚓和蛇也無罪,我也沒罪,罪在害怕此類生物的本能。

至於惡犬,夢裡是惡犬,現實未必是。犬有領地意識,我靠近、經過,它們沖我吠叫原也正常,但我就是怕,老遠看見了就怕得止步不前,走過去了也疑心它會猛竄過來,手裡非得拎著根長棍才安心一點(這個安心法則不適用於碰見狗群)。

往小時候溯源的話,隻能是村西的那條小狗給我埋的恐懼種子。

小時候二伯常遣我去村西的小賣部買煙,煙是一塊九,兩塊錢剩下一毛錢是我的跑路費,為著這一毛錢我沒少受那條小狗的氣。小賣部斜對麵的人家養了一隻狗,矮矮的總也長不高,我後來才知道狗也有天生長不高的品種,我起初以為它就是隻奶狗,沒把它放眼裡,聽見它叫也沒怎麼害怕,經過時步履如常。孰料它猛然從門縫裡沖出來,在距我不遠的地方一陣狂吠,非常非常凶。那時村裡還沒有路燈,我就隻能在黑夜中隻看見一團小小的黑色東西,上躥下跳,時退時進。有時我還沒經過它家門口呢,它就沖我叫個不停,嗓門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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