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1 / 2）
「桐北茶飲出了新口味奶茶，期待很久了，一起去買吧。六點半開店，來晚了，買不到的哦。」
「救命……啊……」
「這裡怎麼一片狼藉……啊——！……怎麼有一大攤血？」
「救……」
「不好，快打求救！快！」
………
「六點放學，十點下班，回到家就十一點半了，累死！還好在店鋪時先生請我吃了飯，不然睡得太晚了。」那名身穿長外套的白短發少年是陳歲。
他躺在床上不一會兒就睡得很死。
雖然他睡得很死，每天按時七點起床，如果不是上學，可能還會起早點看《早間新聞》。
早上七點，陳歲邊吃飯邊打開電視，靠在沙發上，聽著電視裡的報道：「各位新聞觀眾早上好！今天是2023年4月17日，我是今天的主持人劉麗……今天早上六點二十四分，沈女士和吳女士報警，據調查在四月十六日晚上十一點左右，溪南省桐陽市三名歹徒襲擊了一家茶飲店，其中致一人死亡，一人重傷。根據監控錄製視頻，這三名歹徒手持水果刀和鐵棍，月要間掛有麻繩，疑似挾持綁架……」
陳歲一驚站起，手中的筷子迅速掉下，手抖著將碗放在茶幾上，隨後人癱倒在沙發上，嘴裡喃喃：「怎，怎麼回事？這什麼情況啊！」
「……警方正在全力搜捕……」
茶幾上，陳歲的手機急促響起來但聲音並不大。這是警方的電話。一看，警方播出了好幾次，可惜睡覺沒有聽到。門外的敲門聲也急促響起來。門外的那是誰？不會也是警察吧？
陳歲趕忙拿著手機接下電話，狂奔到門口，用貓眼查看。從貓眼裡看到一排警號，警察的製服標誌，這才打開了門。
門外有兩位警官，其中一位警察掛掉電話說道：「你好，你是陳歲先生吧？請跟我們走一趟，方便處理茶飲店案件，我們在門外等候了一會兒，相信你已經知道這次大致情況。」
「好，季先生他沒事吧……」陳歲顫顫巍巍地回答，眼角似有淚流出，隨即又轉身故作鎮定，問，「有什麼要帶的東西？」
警官回答：「請帶上手機，如果你願意，我們想進門檢查一下。」
陳歲不回頭說道：「請進，隨意檢查，我去換身衣服。」
陳歲進了臥室，終於忍不住嗚咽。換了衣服，又蹲靠在門口，不知是哭還是沉默。
兩警官仔細檢查了番，並沒有查出任何與案件有關的信息。八十平的房子，東西也很少，除了衣櫃裡，其他擺放還算整潔。屋子采光挺不錯，窗戶對著太陽升起的地方，晴日的房內很有朝氣，可惜今天是個陰天。
他們檢查得很快。
兩警官互相交談：「這查不出什麼有用信息，走吧。」說完又走到門口，拍了拍陳歲的肩，招呼他不要太傷心，讓一起走了。
下了樓，迅即坐上警車來到公安局。門口等候的是一位約三十多歲的警察，他的旁邊有一條警犬，倒不是凶悍，相當機靈。看這天色也太陰沉，也呼呼刮風，待會兒太可能會下大雨。
門口的那位警官看了看後邊那兩位警官，後又看向陳歲，欲與他握手以示友好，莊重地說道：「感謝陳先生應邀而來，我是李儒，叫我李警官便好。我們知道季先生如您的親人，這次事件請與我們配合，定會徹查出結果。請進去說吧。」
「好。」說罷，一起進了公安局。
可好巧不巧，他們一進去門外，便開始下起了雨，接著越來越大，天上也悶雷滾動，大風也呼呼刮著。這天空就如陳歲的心緒，眼裡不斷流著淚，衣袖不斷擦拭。
「哦，下雨了，得趕緊處理案件了，快速辦完才好去見季先生，不是嗎？」領路的警官察覺到陳歲不對勁，趕緊招呼了後麵一起隨行的。
四人來到房間，皆坐下，準備處理詢問。
果然乾脆，就像是彩排過一樣，說得暢快，寫得迅疾。
「姓名、別名、曾用名、年齡。」
「陳歲，別名小歲，無曾用名，今年十七。」
「出生年月日、戶籍所在地、現住地。」
「2005年4月27日，戶籍是溪南省戊潭市合坪區，現住地是溪南省桐陽市湖汕區華嶺高苑。」
「民族、職業、政治麵貌、工作單位。」
「漢族，學生，共青團員，溪南桐陽理工大學。」
「家庭情況、社會經歷。」
「單親家庭，父親在我十二歲的時候因車禍就去世了，家中掙錢多半都是靠父親來的。他去世後生活就有好大壓力。有我和我弟弟陳祈需要扶養，好在母親挺得過來，我滿十六歲後去學校附近打零工，讓母親少為我錢的事操心。我的母親名叫趙筱，她今年四十四歲，現在老家，居住在合坪橋居這個小區裡。她的職業是作家和服裝設計師，每月收入，大多不固定，但並不貧困。她從不讓我去染頭發。為了讓母親放心，我每周都會給她打電話。嗯，還有，我自上大學以來，一直都在藝術樓學習。因為幫過社長幾次忙，所以作為回報可以在那裡學習。中學時代，經常參加各種類型的活動，僅此了，也僅此了。我也沒有太多重要的社會經歷了。」
一哭出來，雨中響雷聲陣陣，是此時的嗚咽吧，是此時的痛哭吧，還是此時的祈求呢？
「嘀，嘀，嘀」李警官的手機電話鈴聲響起，裡麵的話語提到了季先生。季先生沒事了，雖然重傷在身，好在是堅持住，沒有放棄。
這是個好消息，掛斷電話。李警官告訴各位說：「季先生還活著，我們快點處理，完後去醫院探望。」
雨勢漸小，就好像事情已經開始變得可控。
一位警官問：「這個陳祈能介紹一下嗎？」
陳歲回答道：「陳祈是我的雙胞胎弟弟。」
那位警官又問：「為什麼沒和你一起住？住在哪？」
陳歲回答：「因為我跳級就比他大了一個年級，現在和我媽一起住著。」
李警官問道：「我們調查昨天晚上的監控，發現你並不在場，請問你是多久離開，離開乾了什麼？」
陳歲回答：「大約十點，回家的路上逛超市買了點東西當第二天的早餐午飯，然後因為打不到車，走回家，時間大概是十一點半。是十一點二十六分，我看過時間。」
「好了，我再看看別的信息。賀信，你帶陳先生先去探望季先生吧。我和張小晨晚點來。」李警官搖搖頭嘆口氣。
賀警官說：「先生，請跟我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