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鹹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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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後,夏思樹光著腳脫下衣服,走進浴室先洗了澡,站在淋浴下放空思緒了好一會才覺得緩過神來。

這個季節天氣舒適,既不用開冷氣也不需要開暖氣的一個階段。

直到大腦完全清醒,夏思樹才關掉淋浴,拿過一旁乾燥的毛巾將身上的水漬擦乾。

浴室內還蒸騰著水汽,她邊頂著毛巾,邊拿過撂在一旁的手機,「哢」一聲推開門,邊往外走,把剛才沒給江詩回過去的信息回過去。

等她從手機上再抬起頭的時候,房間內已經多出一個人,剛才被留在花圃那的人已經回來了,正犯懶地用手撐著臉,看她之前做的那張試卷。

「怎麼了?」夏思樹走過去問。

鄒風抬起眼,見她出來了,身上還帶著些潮氣。

「怎麼又不吹頭發?」鄒風看著她。

「習慣了。」夏思樹簡單回,敏銳地嗅見了他身上那股淡淡的煙草味,不清楚他剛才和廖晚談了些什麼。

聽她這麼回,鄒風沒說什麼,她不好的習慣何止一兩點。

隻起身,拿了個吹風機過來,直到將她的頭發吹至半乾,才重新將吹風機收起。

「技術真差。」夏思樹得了便宜還賣乖,皺了下因為頭發絲掃過來而微癢的鼻子,這麼評價了句。

鄒風邊往前走邊回過頭撂了她一眼,語氣不變:「乾別的技術好,試試?」

「……」

這兒是靜園,夏思樹不認為他會越線地乾出點什麼來。

但還是識相地選擇裝乖,閉上了嘴不說話。

夜風有些涼意,她肩頭的長發隻剩下微潮,她看向鄒風麵前兩張紙上的內容,全是附加題上的難點,也是提分能和別人拉開差距最後一個階段。

兩人一起把題目順了一遍後,夏思樹發現這些題,自己現在看來竟然也不算難,於是完成後,她放鬆地往後倚著,把腳抬了上來,踩著座椅邊緣,環著膝,身上的灰色t恤寬大,底下是條黑色的短熱褲。

鄒風在一旁拿著筆給她改卷。

窗台是支起來的,她目光望了眼外麵的植被和夜空,想著廖晚手腕上的那串玉佛珠,於是又垂眼,看向鄒風脖子間露出的黑繩,問:「這個牌子,你戴很久了?」

幾l道題剛好改完,沒什麼錯誤問題。

鄒風撂下筆,抬手把領口內的那塊牌子扯出來,看了眼,「嗯」了聲。

「小時候生過病。」他平常說著:「之後她在普陀山那邊的佛寺求了這個牌子過來,一直戴著。」

夏思樹的目光停留在那塊長度不足半個手掌,通體漆黑溫潤的檀木牌上。

整塊木牌沒有任何裝飾,僅用一根黑色細繩懸掛在領口。

無飾,即無事。

寓意平安。

「不過你腳腕上的是什麼?」鄒風笑了聲,手肘搭在膝蓋上,偏頭看向她的腳腕,抬手碰了下那根黑繩:「遮遮掩掩的,不會

是在澳洲的前男友送的?」

「」

或許是在靜園的這一夜,在廖晚麵前,鄒風許多時候的毫不遮掩,夏思樹腦中的某根弦有所鬆動。

「這是我自己花五刀買的。」她輕聲開口:「就在我工作附近的華人街。」

那條街上有個喜歡中國術學的白人老頭,她偶有一天路過的時候,被搭訕下來算命,說她命裡多難,不順,又說這條黑繩子能祈福避災,讓她買一條下來。

話說得挺唬人的,推銷騙人也明顯。

但她從小到大過得確實沒怎麼順過,於是就花錢買了,一直挺珍惜地戴在自己的左腳腕上。

直到後來那個雨夜,她問起鄒風脖子上的掛墜,是廖晚特意給他求來的。

這些東西她沒自卑過,但突然間有了對比,就有些窺見了自己的可憐。

於是她把腳往後收了收,不想告訴他繩子的來歷。

她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差不多就是她剛說完那個算命老頭的時候,鄒風便伸了手過來,「啪」的一聲,在夏思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腳腕上的繩子被他應聲扯斷。

鄒風抬起眼看她,聲音不怎麼正經:「這種話也信?」

「嗯。」幾l秒後夏思樹點了頭,伸手想把那繩子再取回來,「我信。」

但沒給她這個機會,鄒風麵無表情地抬手,直接把那條黑繩子朝著前麵的窗戶外扔了過去。

夜很黑,外麵的那處植被灌木茂盛,繩子剛被扔出去的一瞬間就隱沒在了黑暗裡。

夏思樹下意識地從座位上站起來,朝著窗外看了一眼,語氣算不上好:「誰讓你扔了?」

問完她站在原地,壓住脾氣地吸了口氣,低頭穿上鞋子,打算出去找。

「回去賠你一根。」鄒風拉住她的手:「為什麼信這種東西?」

夏思樹懂他的意思,也知道他的好意,但還是看著他回:「鄒風,你總不能管我一輩子。」

……

她不提,他也不提,但兩人都清楚。

以及隨著日子一天天往後推近,這樣的認知就越清晰。

因為這句話,兩人之間氣氛變得微妙。

鄒風還是照常地幫她輔導,兩人一塊默契地把那句話不痛不癢地粉飾過去。

而鄒風是想要把她拉到他的那部分關係和生活裡的。

問了她高考結束後,要不要跟她沒見過的一些朋友簡單吃個飯。

夏思樹平靜地看著他:「鄒風,你得給我點適應的時間。」

這樣子繼續,到了那一天再突然離開,對她來說有些殘忍。

到了高考前一晚,夏思樹把這段時間所有的資料和輔導書都收了起來,整齊地摞在書桌旁,有些百感交集。

教室已經提前兩天搬空了,留作高考考場。

江詩計劃著給自己辦一個畢業arty,就在考完試的當晚,請一些好友過來,其中也包括夏思樹在內。

第一天天氣晴,

之後再回想起來,

這三天好像和以往並沒有什麼差別。

隻是聯高的校園門口聚集了些家長,黑板的一角不再有距離高考還有多少天。

在考場寫完最後一張試卷後,夏思樹如釋重負地撂下了筆,抬頭目光望向窗外的航跡雲。

時間終止的哨聲和廣播提示聲響起,試卷和答題卡分別被收上去。

考試結束,桌椅被起身的學生們碰撞出各種噪音。

聯高的學生在本校考,聽著外頭同學間興奮的呼喊,夏思樹隻安靜地往筆袋中收拾學習用具,隨後離開考場,往七班的方向走。

是午後,梧桐枝丫和樓道間的光線充沛,最初的那陣爆發式嘈雜過去,校園內隻剩下洋洋灑灑飄著被撒下的書頁。

高考的結束,也意味著這三年高中生涯的正式結尾。

大部分的聯高老師被分在其餘考點,不在本校,學生們也沒什麼繼續在考場逗留的理由。

江詩跟她約好了教室碰麵,arty晚上八點才開始,就在家裡辦,夏思樹跟著她一道回瑪斯高爾夫那邊。

挺多的七班同學都在場,江詩甚至大發慈悲地給周玥和佟茜朗也群發了邀請消息,隻不過人愛來不來。

「鄒風和朋友打球去了?」江詩看著周逾發來的信息。

兩人身上還是聯高的夏季校服,領口的紅棕色領帶隨著步伐輕擺。

夏思樹「嗯」了聲,點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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