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三 神道之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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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拂曉,天光蒙蒙亮時,河神坡下,由大石壘砌而成的棧橋上,某個大嗓門掄圓了吆喝。

「我是西關郡將嚴誠!奉郡守命巡查貫山軍務,你們已是杜國人,膽敢攔我,這是作反!」

吆喝的正是貫山手下敗將嚴誠,被幾個身著鐵甲背插小旗的道兵緊緊護住,外圈還有數十郡兵。而攔住他們的僅僅隻是三個斜背劍匣的貫山劍宗弟子,數十名鄉衛遠遠守在棧橋後方,指指點點,嘻嘻哈哈。

「嚴將軍,我也不跟你爭你的郡守能不能管到貫山這事,我隻聽宗主的命令。宗主沒有交代,外來的兵將膽敢踏上貫山一步,先邁哪條腿,就砍哪條腿!」

領頭的劍宗弟子是個光頭,語氣像潑皮似的毫不客氣:「別說你這郡將,就算是國觀的道士,一樣砍!」

就因為這光頭太顯眼,嚴誠和他的手下才不敢邁步,隻在棧橋上吆喝。這個叫巴旭的光頭少年,可是前陣子在殊州同道大會上大放光彩的築基十冠之一。

「要我走也行,讓你們宗主給份文書!」

嚴誠一直罵到太陽當空高掛,也看不出有多氣急敗壞,像是完成任務似的道:「給了文書我就走!」

「龐定邦是想拿著文書去告狀吧……」

遠處高崖上,河神廟前,仲至強皺眉道:「這才是嚴誠來此的目的。」

仲杳嗤笑:「他要我就給,我這個博望侯不要麵子的麼?」

廟內霧氣翻卷,依稀聽到敖盈盈嚷嚷:「我去興個浪頭,把他們一股腦卷進河裡溺死,作了我的蝦兵蟹將罷!」

這自是說笑,敖盈盈正在備戰,還等著來往船隻給她這個水伯燒香呢。那嚴誠阻了碼頭,讓她份外不爽。

仲杳卻問:「你準備好了麼?」

水霧化作的人影驚喜交加:「你真的準備出手了?」

仲杳嘆氣:「昨晚我尋思良久,想通了一件事。待我外出之時,要想保得貫山安定,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拿下三江口,把那杜江河神逼出江口。一日你不占三江口,貫山就一日得不了安寧。一旦那杜江河神搗亂,乃至宛江羅江附從,你不可能一麵抵擋他們,一麵護著貫山。」

水麵浪濤奔湧,敖盈盈正在歡快的撲騰。

「那就別廢話了,給我半個時辰點齊兵馬,你我一同殺過去!」

仲杳與水伯這番溝通,仲至強聽得模糊,待仲杳招呼仲善飛,提筆給他寫了什麼,再要他召集人手,這才回過味來。

「這、這如何使得?」

仲至強被嚇住了,現在貫山已是杜國之土,仲杳這副要領兵大戰的姿態,不是作反還能是什麼?

「至強叔莫怕,我又不是去攻打江口城,這是神道之爭,不礙事。」

仲杳安撫道,昨天龐定邦發來的文書提醒了他,走之前還得搞定一件大事。此事不定,貫山終究不穩,那就是敖盈盈這貫水的水伯,目前所轄水域還並不足以護住整個貫山。

北麵宛江和南麵羅江還是其次,主要是北麵三江口那段,目前還被杜江河神占著。有三江口在,那河神進退自如,敖盈盈無險可守。

敖盈盈跟杜江河神對決,這的確隻算神道之爭,便是國主,若無特別緣由,也不好插手。最關鍵的是這杜江河神,並非整條杜江的河神,否則爵位也不可能隻跟敖盈盈齊平,都是水伯了,起碼得是個龍君。

仲至強還在發急,就算是神道之爭,你帶著凡人去摻和,這算啥事?

仲杳見他模樣,淡淡笑道:「好教叔叔知道,我也算是神道中人,我們貫山劍宗與蒙山宗一樣,都算得神道中人。」

仲至強這才恍悟,這侄子就是從溝通天地,請封土地搖身一變,進而讓貫山改觀的,這算是常識了,自己居然沒有認識到。

於是他呆呆的看著仲杳化煙而去,再呆呆的聽著銅號聲響徹河神坡,再悠悠傳往西麵的梓原、北麵的誓穀,乃至更遠的季林山和焚劍山。

碼頭棧橋處,背插號旗的傳令兵分開鄉衛,遞給巴旭一張紙。

巴旭本在側耳聽號聲,接過紙,費力的認了片刻,總算認全了字,咧嘴一笑,揚手丟給嚴誠。

薄薄輕紙如石塊般飛過來,嚴誠不敢怠慢,謹慎接下,一眼就掃盡紙上文字,臉色大變。

「走——!」

他帶著部下嘩啦啦湧上烏蓬大船,急吼吼的升帆搖槳,順水北行。

「快去稟報龐郡守和龐觀主,那仲杳真作亂了,他要攻打三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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