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四 此敵不足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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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定邦龐定興兄弟倆連滾帶爬,到了通往三江口江心洲的長橋邊時,江心洲前已豎起一堵數十丈高的巨浪。以巨浪為界,西麵的水色鉛灰,東麵水色灰黃,二者涇渭分明。

這是兩股水氣的碰撞,還不隻在江麵,天上的水氣也被牽扯進來,匯聚出層層雲氣,翻滾擠撞,孕出隆隆雷聲。

「啊也——!「

郡守龐定邦臉色煞白,一副肝膽皆裂的樣子,像是那雷鳴徑直在腦子裡炸開,兩眼翻白仰麵就倒。

「大人莫慌!」

郡觀觀主龐定興揚手丟出一張符紙,引下淡淡白光,扶住龐定邦,順帶將一發清心醒神咒送入龐定邦體內,讓他心神清靈,精神煥發。

「你——!」

龐定邦站穩,卻咬牙切齒的狠狠瞪了龐定興一眼,讓後者滿頭霧水。

裝作暈迷避開這攤爛事的打算落空,龐定邦不得不硬著頭皮站直了,準備應付這場完全出乎他預料,也完全超出他能力的驚變。

等等,完全超出自己能力……

龐定邦這一定神,眼珠轉了幾圈,頓時明白了利害關係。

「定興啊,三江口保不保得住,就看你了。」

郡守這話聽得龐定興肝膽皆裂,瞪圓了眼睛看著難得這般親密稱呼他的堂兄。

他驚恐的問:「大人,您打算置身事外嗎?」

龐定邦釋然的攤手:「貫山若不是杜國之土,我自然不能置身事外。可如今貫山已入杜國,兩江水伯相爭,這是神道之事,與我郡守何乾?」

龐定興指著江口西麵綽約可見的軍伍,怒聲道:「郡守大人,眼下何止是兩江水伯相爭,是那仲杳領著貫山人來攻江口啊!」

龐定邦糾正:「是攻三江口,不是攻江口城。」

他勉強擠出笑容,搖著頭說:「我在借著漏洞算計他,他卻借著大旗反將我一軍。這一手所涉之事,已非我能審度的,我隻能袖手旁觀。」

龐定興喘了幾口大氣,也清醒過來了。

貫山雖入了杜國,但非郡非縣,而是貫山劍宗之地。仲杳這貫山博望侯也隻是外侯,不涉民政。貫山也劍宗不是單純的宗門,宗內奉有水伯、山神和土地,嚴格說算是道觀。

更麻煩的是,貫水水伯與仲杳一同受封,而此水伯又與貫山一體兩麵。她與杜江河神爭三江口,龐定邦拿什麼身份去管?

唯一有資格管的是國主,唯一有資格執行的是國觀。可不僅國主鞭長莫及,而且神靈爭水土,不過是神道常事,要管也得有正當名義,比如敗壞神靈位階什麼的。

可惜,三江口的這位杜江河神,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杜江之主,僅僅隻是從三江口往東數百裡水道這一截的水伯。貫水的水伯與他位階相平,爭個江口,憑什麼阻攔。

「定興,這是你郡觀的責任,此事該由你定奪。」

龐定邦的悠悠之語入劍般插進龐定興的心口,讓他眼前一時迷離。

隻有貫水水伯的話還不要緊,他招呼郡觀道士,乃至拉上江口城民眾,以術法和香火之力幫助杜江河神即可。

現在是那博望侯帶著整個貫山的武力幫助水伯,水陸並進,來奪三江口,沒有郡守撐月要,就靠三江口河神觀那點道士能做啥?至於民眾,凡人燒香拜神是有求於神靈,誰會蠢到為神靈獻身,跳進神靈相爭的血火之中?

「除非那仲杳揮兵攻入江口城,否則我隻能裝作沒看見。當然參他一本是少不得的,最好是他進京之日,就是落頭之時!」

龐定邦丟下這番既無奈又硬氣的話後,拂袖而去。急急趕來的郡觀道士們圍住龐定興,七嘴八舌的問著該如何應對,龐定興也隻能背著手陰沉著臉,一言不發。

白浪沖天,兩股水氣牽動的龍氣貫通天地,引得天象越來越驚人。

「區區蛟蛇,居然妄想奪我龍氣,你好大的膽子!」

自江心洲的河神廟內升起一個文士虛影,看著裝很像是千年之前的前朝文官,本是須發皆白滿臉慈祥,此刻卻因憤怒而扭曲猙獰。

這河神咆哮道:「江口城還有數十萬黎民百姓,若是潰堤灌城,你受得起天譴麼?」

巨浪中也升起虛影,曼妙身姿被一條纖細蛟蛇纏住,這是敖盈盈人身與蛟蛇合一的形態。她不屑的嗤道:「還好意思說天譴?以前三番五次扌莫進我的地盤襲擾,那時就不怕傷到貫山的黎民百姓,就不怕天譴了?」

浪花托起一柄大砍刀,敖盈盈一手握住,另一手駢指虛戳對方:「我也不是來奪你龍氣的,你這糟老頭子的東西我才不稀罕!我隻要這處江口!既怕傷到江口百姓,就乖乖的放開江口,讓出這座河神廟!」

文士冷笑:「我張起梁坐鎮三江口一千三百年,你這乳臭未乾的小妖,哪來這般口氣……」

話沒說完,虛影就盪漾起來,卻見江麵上數隊人馬踏浪而來,正是自西岸入江的貫山軍伍。

見軍伍直奔江心洲而來,文士先是一呆,繼而大笑:「這是給吾送上祭品麼?」

敖盈盈操縱水氣的修為本就略遜於他,再分出相當力氣護住千人軍伍過江,哪還是他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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