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夢裡不知身是客,梅疏已落萬花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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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踩著擦得能映出人形的青磚,目及之處盡是他魏國疆土,旌旗蔽空書寫著鮮紅的「魏」字。

一朝太子,皇後嫡出,他終於如願以償的穿上了這玄色的龍袍。姬宏戎不屑的揚起嘴角,八年的爭奪,勝出的終究是他。麵前是九級階梯,通往高台的玉璽金冊,象征的是他九五之尊的榮耀和權勢。

城門外,一聲號角劃破長空,儀官說著:「禮興!」百官跪伏,姬宏戎手執玉圭放置月匈前,抬腳邁出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直到高階之前,整整九步。

他得意於自己的謀算與眼光,預備著登上第一級台階。

那是個如花似玉的女子,那年桃花初綻,姬宏戎十四歲的少年,高坐馬背。他隨軍作戰,立下功勞,一路凱旋。疾馳數十裡,他累了,馬兒也累了。漸漸放慢了步子,搖搖晃晃地遊歷山間。

先是一聲古琴,後是一陣幽香,他忘了,那日尋琴語花香而去的,是他還是馬。

粉桃叢中,是兩個豆蔻少女,一個撫琴,一個起舞。他和馬隻是遠遠的看,透過花枝的影影綽綽,他迷醉在那舞姿中,幻想著何日能抱美人歸?沉浸於眼前的姬宏戎不知道,敵人悄然來到。那些敵軍的餘孽,尾隨他至此。

轉眼是一場廝殺,消沒了琴聲,毀碎了舞姿。那一天,十四歲的少年身中數刀,砍殺敵軍數十人。他救下了這兩個女子,昏迷的最後一刻,他倒在了那個翩然舞起的女子懷中。

他不知,一個是世家小姐,一個是卑微婢子,他不知婢子悉心照料朝夕相伴,他不知那夜迷離中,他拉住的是婢子的手,他問:「你是誰?」

那叫梅疏的婢女剛要回答,卻被剛剛進門的小姐搶先說:「我是虎賁將軍吳氏的三女。」聲音渺然,他卻記住了那個吳氏三小姐。後來,他病情反復,卻用了奇藥,不久病愈。隻可惜,梅疏為他試藥,毀了一張姣好的麵龐。

皇上派人來接他回宮,臨走他不曾再見到三小姐。哪怕她與遼王已有婚約,姬宏戎還是把她娶了過來。新婚之夜,紅燭照亮了整個王府。新房之中,他滿心期待的接下了王妃的麵紗,他親口勿她,珍惜她,甚至為她種了滿園的桃花。

第二年,桃花綻開,他要為她撫琴,他要再看那日的舞。可無論她怎麼變化姿態,都不是那日模樣。

「你不是她!」他憤然的推翻了古琴與香爐,揮袖離去。她挽留,乞求,解釋。最後承認自己並非梅疏。

姬宏戎隻差沒有掐死她,那種厭惡感,隻對她有。

「滾!本王與你此生不復相見。」可是,沒過三個月,他就違背了這個誓言,他推開了她的房門,將那把刻了「遼」字的匕首放在圓桌上。

三小姐轟然跪地,他這是要她的命嗎?當然不是,他說:「今日家宴,本王帶你一同去,不過」他捏著她的下巴,一字一頓:「你要幫我做一件事。」

也許是疼,也許是懼,轎中的高陽王妃顫抖不住,她答應了他,因為他說:「你幫我做完這件事,我們就還像從前一樣。」然後,他笑了,那麼暖,可以融化一切。席間,高陽王妃起身離開,片刻遼王跟著出去了。

那是頓頗不平凡的家宴,遼王欲對高陽王妃行不軌之事不成,竟將匕首刺進了她的心髒。麵對高陽王聲淚俱下的哭訴,魏帝放逐了他的庶長子,厚葬了死於非命的烈女子。王妃的頭七,多了一個守靈的女子,她頭戴白紗,看不清麵龐,她叫梅疏。

想到此,姬宏戎登上了第一級台階,他回頭看,卻不見頭戴白紗的梅疏。是呀,他真傻,梅疏不願做他的皇後,不願當他的梅妃,三尺白綾梁上繞,陪著吳三小姐去了,就在他登基的前一天。

不知當哭當笑,他決定登上第二級台階,那個台階上寫著的應該是遼王姬宏臨的名字吧。他苦笑,第一次他陷害並親手殺了自己的兄弟。

遼王放逐四個月後,率異族敵軍來襲,何等氣勢,卻被他姬宏戎止住。兩軍對壘,僵持月餘不出兵。之後,他提著遼王母妃宣美人的頭顱登上城牆,遼王果然沉不住氣了,他沖殺出來,卻中了埋伏,死在亂箭之中。

這一對可憐的母子,注定不是他的對手。說起來,那個宣美人真是蠢到家了。替劉皇後奔走多年,最後卻載在她手裡。

魏帝幽禁了宣美人,皇後身邊的婢女偷偷給她開了門,說皇上赦免了她。她抑製不住的歡喜,出了冷宮門,疾步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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