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今夜偏知春氣暖（2 / 2）
「你們在談論誰啊？」
南棹晚與秦朝兩人急回頭看去，卻見那蓄著滿麵絡腮胡須的伍長現身營帳前，緊接著分開兩人肩膀坐到中間。看著身畔伍長那詢問眼神，南棹晚卻有些猶豫：眼前這位性情直爽的伍長作為上級雖其人尚可，在他們這些新兵麵前亦無頤指氣使的老兵作風，但作為新兵向其告知昨夜情事終似有些不妥；然則，伍長身為多年老兵，定然對軍中秘事知道多些，也許可以從他身上得到些訊息。思忖片刻，南棹晚終將昨夜見聞道出，但並未提及那緋衣少女淒然祭拜的林間墳塋。
「你們所言昨夜所見女子定是楚將軍千金楚江秋小姐。」伍長神情輕鬆言道。
「楚江秋小姐？」南棹晚與秦朝兩人皆不禁訝然。
「是啊……」伍長言道，緊接著卻嘆息著搖搖頭，「楚將軍此生鎮守邊疆，威名赫赫，膝下卻始終無子，年逾四十唯有此女，自然疼愛有加。然而，楚將軍發妻早逝，楚將軍自身則長期駐守邊疆，極少返回國都烈王城，令楚江秋小姐在都中家裡無人敢於管教，逐漸養成蠻橫性格，令楚將軍自身亦頗為無奈……」
蠻橫性格？
南棹晚聞言，不禁眉頭微皺：以昨夜所見緋衣少女那梨花帶雨的淒然神情來看，並不像那蠻橫女子，想來那楚江秋小姐身上依然有伍長亦不知曉的其它隱情。南棹晚正如此想著，卻聽伍長繼續言道：
「直至後來，僅為能夠親眼目睹其父楚將軍所言塞外風光，楚江秋小姐就帶著貼身丫鬟與少數仆人，連續兩次離開國都烈王城中的大將軍府邸，千裡迢迢橫跨半個國家來到邊疆兵營，其任性令楚將軍也毫無辦法……」
南棹晚聞言，不禁愈加眉頭緊鎖。雖然那楚江秋小姐有著令人艷羨的清麗容顏，但倘若伍長所言為實，其性並非很討喜，南棹晚亦不像方才那般希望與其再見。然而，身畔兄長秦朝卻依然很想親眼目睹其芳容。
「好啦好啦，不談此事！」伍長似乎感覺如此背後議論大將軍千金終似不妥，遂直爽笑道，「午飯時間即到，咱們快去吧！」
南棹晚默然點頭，方欲動身，遽變驟生！卻見那西方天空中，片片厚重烏雲如海浪般驟然滾滾壓來，令原本極為難得地並未塵沙飛揚而是萬裡無雲的湛藍色朗朗晴空於此刻瞬間變得昏暗。與此同時，陣陣陰風驀然吹拂而起，卷起漫漫塵沙。南棹晚沉穩立於營帳前，目光穿過那隨風飛舞的朦朧塵幕，卻見形容狼狽不堪的斥候馭馬自營門外疾馳而入，在顯然是被驚動而全副披掛步出中軍大帳的楚天闊大將軍麵前迅速下馬單膝跪倒：
「報告大將軍，敵軍來犯！」